洛阳的四月,是一座燃烧的城,只因一朵花,而疯了一城之人,你去过才会知道。 洛阳的四月,是惊艳的,是古老的,古今辉映,是诗与远方,你去过便会知道。
沿着牡丹的馥郁芳香,从安喜门古老的城门之中,一行女子身裹旗袍,手执油纸伞,踏着青石板款款而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娉娉婷婷,袅袅娜娜,发髻或高挽或低垂,身姿或纤细或丰盈,一朵朵花盛开于油纸伞和旗袍之上,如一行行云缓缓,杨柳扶腰,环佩轻摇,高跟鞋的笃笃声中,莲步轻移间便生出万种风情来,妩媚妖娆。
湖蓝、桃粉、洁白、翠绿,一袭袭柔软的旗袍上,盛开着朵朵雍容华贵的牡丹,素洁与惊艳相呼应,你无法去想象她的美,但却与我相遇。年过五旬的女子,也许没有惊世的容颜,也许华发已生,但身着旗袍的她们,是柔软的,是明媚的,是三月的风,是初夏的花,于缓缓生出的莲步中,照样也走出别一般的风情来。在四月遭遇你的美,我心已动,只想静静地站着,看着你的美,缓缓走过!
古城,古街,古树,旧时光中的美好女人,盛开的牡丹,染香了这座历史久远的城。
一段时光里,固执的迷恋旗袍,不是因为自感身姿有多么妙曼,而是喜欢那委婉的风韵,也曾梦想自己是江南小桥流水中缓缓走出来的,身着旗袍撑着油纸伞的风情女子,这个梦做了很久。
曾久居小城,有两年旗袍风靡,欢欢喜喜买回来几件,于镜前看着白色旗袍晕染着古韵水墨画,白色高跟鞋也撑出几份高挑来,身材虽不够妙曼,幸不算无腰之胖,就是自己喜欢的样子。一段时日,上班逛街都身着旗袍,虽偶感被束缚的喘不过气,脚也被磨出水泡,却舍不得放弃,每天在镜前流连,喜欢自己。曾约一喜欢摄影的朋友在城外的公园里,想拍一组旗袍照。仿古长廊,花开初夏,他说,你不用刻意想着拍照,你就一个人行走深思静坐,随意自己,就想着是在无人之境就行,甚至要无意我的存在。照片出来,那女子目光娴静,或缓步行走于石板之上,或安然在长廊下静坐,居然好看极了,一思恍惚,这居然是自己?后来,街上渐渐不再见穿旗袍的女子,我的诸多旗袍也被挂于衣柜,偶尔只独自在屋里穿一穿,怀念一段旧时光,任淡淡的伤感弥漫。
一直以为,喜欢旗袍的女子都是有心事的,或念一场花开,或念一场往事,一场情深,她们的生活也许有烟火的一面,但一定有风雅其间,她们一定有腹有诗书的才华,有优雅委婉的风情,有不染尘世的洁净。她们必是喜欢读书,喜欢品茗,喜欢静坐,喜欢在暗夜里与自我对话,她们不是世俗的女子,而是一树花开般的存在。
领略旗袍的美,是在诗歌里,在书画间,在戴望舒的《雨巷》之中,那个撑着油纸伞丁香一般结着愁怨的姑娘,诗歌中没有提到她的旗袍,但我想,她一定是一袭素淡的旗袍于身,目光幽远,细腰盈盈,彷徨在那幽长幽长的雨巷……
在《花样年华》里,被张曼玉一件件摇曳生辉的旗袍所倾倒,长长的脖颈,如小狐狸一般精致诱人的面容,一件件旗袍,或艳丽,或素雅,或精致,紧紧包裹着纤细的身材,在灰暗的背景和低沉的音乐中,让人再也无法忘记那一低头的柔媚。在《金粉世家》里,冷清秋、白秀珠,几个太太,哪一个不是被包裹在风情万种的旗袍里,美到让人窒息,连自己一骄傲的女子都着了迷,何况是世间男子乎?
在某个清晨或黄昏,在安静的喜安门,约一情趣相投的女子,沐着淡淡的光,同着一袭素淡的旗袍,让高跟鞋敲击青石板的细碎声轻轻扬起,是否只能是一场美丽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