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3号楼一单元一楼的所有窗子都贴满了红黄绿的小纸条,花红柳绿的,远看好看,近看也好看。
这是干什么?我问路人。
“不知道,或许为了快乐呗,人应该快了点儿不是?”
快乐,这样的快乐有点儿奇葩。
我们各自分手。
还是自己亲自去问问吧,妈曾告诉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幸福,只有靠自己。
走过去。问那个精心粘贴的大嫂。
“大嫂,这是?”
“我们成立了幼儿园,大班儿中班儿小班儿都有,进去看看,装修好极了呢。”
她笑颜能装一水缸。
我把头从窗子伸进去,呵,真的不错,墙上贴的,地上铺的,整个儿就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好,点赞!”我说。
我走了,我心情不好,只因我不小了。我要是现在出生该有多好啊,不也和这些孩子一样享受这样的好生活了吗?
不敢想我的童年,想了,泪水装一水缸。
每天打这里路过,听不到屋子里有欢乐声,窗子是拉着窗帘的,站在那里想不明白,为何费了这么大的工程,竟然没有用处?
竟然想起疫情的原因,这疫情,谁会把孩子送这里呀。
看看门前的小红地毯,和地毯两边的花红柳绿的小栅栏,想哭,凄凄凉凉的。
又想起那些失去父母的亲人,门庭冷落不也如此吗?
日子一天天就这样熬着。大雪纷纷扬扬的冬季,院子里是很少有老人孩子走动的,我自然也是猫在屋子里,看看电视,看看书,写点儿东西什么的。
偶尔去超市买东西,打这里路过,看到那两排小栅栏被风吹倒了,七零八落的,还盖了一层小雪,悲从中来,竟然落泪了。
那些空屋子,主人都已仙逝的屋子,不也是这样凄凉吗?
多愁善感极了,自己悲悯起自己来。
春来了,雪化了,大地一片葱绿,从窗子往外看,阳光灿烂的让人流口水。
大人孩子满院子泼洒欢乐。
换掉冬的衣裤,把自己放在春妆里抒情。
自我感觉良好。刚出了楼门,就听到有音响歌唱,很喜庆,像哪里开业典礼一般。
循声找去,在小广场上,一大片孩子,足有200多个,前面三位,后面三位,穿着橘黄色的工作服,大大的音响放在地中央,他们在跳舞,领着孩子跳舞,只把阳光跳得金灿灿的。
这不是那个幼儿园的孩子们吗?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孩子啊?
原来他们一直在生活,我们都被假象蒙骗了,若不是这灿烂的春阳把冬天踢得支离破碎的,我们还真不明白真像呢。
二,
曾经有过一段伤心的往事,不敢提,不想提,不休提。
她是我的朋友,我们好的无话不谈,好到什么程度,她可以把她的婚外恋告诉我,把她的身份证给我,把她家里的一切都告诉我,甚至把她和那个男人干的那些难以起齿的事儿都告诉我。
你拿我不当外人,我也别拿你当外人吧。我这样告诫自己。
我们就这样好着。
不长时间,我发现了她是个精神病,很不正常。比如,喜欢自恋,跟我说话,不张口便罢,一张口就是:我年轻貌美,我有钱有事业,我很成功,我给那个男人多少钱等等。
我觉得,看见不要脸的人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呀。尤其眼神不好,自己明明又老又丑,却非说自己年轻貌美。
她的言行在我们两个之间隔上了一堵墙,这墙很厚很厚,厚得很像她的脸皮,让我无法把它看清?
我们分手三年多。三年多,她除了跟她的婚外恋情人今天翻脸,明天又好以外,没有任何收获。
等我们再见面时,岁月已经趟过了三年的大河。原已为,她会被这河水洗的有所改变。谁知道,岁月竟然是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人雪染双鬓,也可以让人削皮挫骨,换成另一个人。
我心依旧,我珍惜曾经的流年,我不计较她怎么样,我只想让短暂的人生别留下遗憾。
两个小时,她的本性又暴露出来。和三年前一模一样,不,比三年前又添了许多恶劣。
她的精神病更加严重了,出尔反尔时,真的像个疯子发狂的时候那么吓人。
比如,她让我给她发稿,我给她发了,她立即要求我马上删除,口口声声说:我没让你发,你在侵权,我要走法律程序。说着说着,还告诉我,是她的老情人不让她在我这里发稿,说是我和某某有矛盾。
我在删除她稿件的那一瞬间,也删除了我们之间的一切,过去的,现在的。一切的一切。
尽管我心酸楚,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
晚上,我睡不着。听窗外的冷风瑟瑟地吹着窗户,想想明天的工作,我哭了。
因为已经评好的优秀稿件,必须把她的名字删除,她的稿件写得糟糕透了,但因为是朋友,念曾经念流年,守夜灯光下,给他修改改了十几次,评委才通过。
还想着给她的奖杯要好看些的,等到在国外颁奖典礼上,让她讲话。
想着想着又哭了。泪水淹没了过去的一切,也淹没了我的伤痛,在我的心田上浇灌出一排醒目的文字:人不作不死,路选错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