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青神县高台镇河坝子社区500亩“玉蟾茶”茶叶基地欢迎你!
新闻“大咖”暗访记之一
(引言)
这不是作者文学杜撰出的故事,而是几个资深记者,近日亲身亲为的经历写实。它或许能给我们许许多多有忧思之怀的同行,一个回归式的启迪。也或许让走贯了“接”、“哄”、“送”采访之路惯性的同行而所不齿。“又出了几个记者神经病。”
一事出而众说纷纭,是眼下社会的一个惯象,就是多少年来我们几代人歌泣的著名烈士,也为部分所谓的“学者、志士”所质疑恶搞!何况现实中还没有定论的异事呢?就把这当成异事来听一听吧,也许它污塞不了你的耳聪目明。
事情从2017年十二月第一个周日晚上发生的一个饭局说起。
为全面报道十九大落实情况,某新闻单位从各分支机构调集了部分资深记者到各地调研采访。
徐州南通北达,东西连壁,他们定在徐州汇齐,进一步明确报道思想:讨论采访侧重。文人相聚,岂能无酒,又加上多日不见,平时各忙各的,陡然一聚,心畅情欢。杯杯见底,就连平时最不能喝的老王也喝干了自己面前100克标记的玻璃壶。
酒后吐真言,作为记者平时是不能够的,特别是作为全国性媒体一线记者,平时更是多听少说,或者光听不说。
牵头的李主任酒至半酣时,感叹了一句“唉,什么时候能不受劫持式的接待,而自由自在的进行一场采访,真正写点我们自己想写的东西出来啊”。这一下引起了全桌的共鸣。
“我们还算记者吗?我们现在多是把地方政府工作总结, 开了多少会,发了多少文,贯彻十九大等发往全国和中央的通讯员。”“还有传声筒”。“还是打鸣的公鸡”。
来自山东的老王,年过半百突然把酒杯一蹲,站起身来“各位老弟老兄”。又面向李主任。“李主任”。我说句狂话:“我们敢不敢,当回自由自在的记者,不通知当地政府,一头扎到乡、村、点、小区、小企,听一听,看一看真正的老百姓真实的生活。我们也当回不叫的母鸡生几个实在蛋,不掺地方政绩的实在蛋。”
“好!敢!我敢!我早有此意。”
“干,李主任你就放胆一回”。
群情激昂,个个犹如打了鸡血,一瞬间摩拳擦掌,全都立在了酒桌旁。
真是箭在弦上,梗在喉头......
“干,没有啥好怕的,抓最基层的鲜活材料,正是我们的目标,也是总社的要求。”
“但是”。不愧为负有领导责任的领导,关键时候绝不忘“但是”两字。
“不准任意胡来,有重大线索必须先汇报,再采访,要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他们共同商定9人分四路。去南部完成重大任务的由李主任带队共三人赴东南进行“官”访,采写面上的东西。其余6人分3路,2人一组。根据各自掌握的线索,自由采访。
不知谁来了句“我们就来它个采访流浪记”。
“好,好,更正一下,叫“记者流浪记”。”
“好,好,我们不住星级宾馆,不吃一顿招待饭,不见官员”。
“更正一下,不见受报道的官员”。
“好,好,到处流浪,到处流浪,阿巴拉古,阿巴拉古。”
年长的老徐和老王同时哼出了一首异国影片的主题曲。
呵呵,完完全全一帮愤青。
暗访记之一:
小饭馆的“大故事”
任亮和老王一组,他们简单商议去眼下人流多,易找“事”的一个南方的山水小镇去流浪。
衣食住行是人生四大基本要求,中国高铁从根本上解决了人们的行路难题。即使最能找茬的“大炮”、“臭嘴”、“狂者”,也都对中国高铁赞不绝口,再加无处不在的互联网,出行简直可用随心所欲来形容。
3个半小时高铁,将王、任二人拉到了一个小站,按号乘上开往武夷小镇的公交班车,高高的靠背,整洁的空间,不多的游客,45分钟的车程,平稳快捷,而仅需自己投十元钱进票箱。一切简捷舒适,他们赞颂这里的旅游开发精道。司机微笑着回头看他们一眼,继续致力于他在盘山道上的车技。
高铁上的3个半小时,他们要了一份车餐,牛肉、爆笋干、米饭,还有一桶一拉自动加热的鸡汤,十分丰美。但价格确实高了一点,每份63元,一车箱仅五人点了这份餐,多数人吃饼干和泡面。任亮问售餐的列车员:“昨天我们吃的是48元,今天怎又贵了呢。”小姑娘笑答:“餐与餐不一样哟,这是牛肉餐”。“哦,那有48的吗?”。“今天没有”。
这是一个近年来才建起的小镇,一切整洁,房新、路直
、植绿,他们挑了一处较为僻静的叫“大国茶园酒店”的小旅馆住下。这是旅游淡季,人少房空,放下简单的行李,首先要解决肚子问题。63元的牛肉餐已随45分钟车程消化一空。
出了小酒店,右转再右转,他们按店主的指引,找到了一家上标“土菜馆,下连百分之百土菜,假一赔百”的红字招牌。门前站一70多岁的老汉。“好聪明的店主啊,小任轻语一声。在老汉迎接的手势指引下,他们拉开餐厅玻璃门,这是两间房,两层的小餐厅,厅堂里有了三五个食客,一个着厚厚的黑色毛领棉衣的女孩子,脸色黄黄的,但十分热情,上前招呼他们。“大叔,您这边坐。”“我这么老吗?小任打趣女孩。“对不起,这位该叫大叔,你是帅哥,你里面请。”
他们坐在最西北角僻静处,女孩马上拿起菜谱,他们点了三菜一汤。老王有个爱好,中午多少喝两口酒,每顿必有花生米,小店的柜台上并列放着四坛自泡的药草酒,又中了老王的下怀,他不由分说点了两杯明码标着每杯20元的泡酒。小任坚持中午不喝,两杯都推给老王,几口酒下肚,甜甜的浓香,老王不断赞叹:“好,真是好酒”。男人好酒的本色,终于让小任奈不住了,也端过一杯,喝了一口。三个菜很快上齐,两杯酒已见底,这时忙于端菜擦桌的一位中年女人过来,又端来一杯酒。“大哥,这是送您的,不要钱”。老王一把端在自己面前。“谢谢,谢谢。”这时一直坐在小店另一头菜桌前的一个40岁左右穿西服的中年男人,走到他们桌前送上一壶茶和两个茶杯。这回是小任连声说谢谢。“我们是记者,请老兄给我们说说小镇上的新鲜事,好吧,我们付茶钱。”
一杯酒让小任先亮明了身份,怪不得临分手时李主任一再强调别让小任喝酒。老王懊悔不已。
中年男人一听说是记者,立即止住了回走的脚步。“记者,咋自己来了也,上边没跟人?”
“还没跟你们这里说,我们是自由采访,好事,报好事的。”
老王马上补充,中年男人马上堆一脸笑容。“难得,难得。”他又随手拉上一把椅子,坐在二人面前,穿大衣的女孩马上给他端上一个茶杯,他咂了一口。
“既然是记者,那就写写他们这家小饭店呗”。“小店有故事?”小任接口。“大了去了。”“哦。”老王也来了兴趣。“那请老弟讲讲,我们付双倍茶钱。”“哪能啥都要钱哟,这又不是你们城里,走,我们到楼上闲磕,不耽误他们生意。”看他们吃完米饭,中年男人盛情相邀。
楼上更为狭小,但很整洁。一个茶桌,四根长条板凳, 临墙一张竹床。
又是那位大衣女孩,随后端来一壶新茶,3个茶杯。“我叫聂斌,是下到这里的第一书记。这家小饭店不是一家的,是朱玉轩和刘家和两家的,刚才给你们端水的叫朱娟,那个端菜的是刘家和老婆叫尹玉花,后边炒菜的是朱娟的哥哥朱刚,在门外招揽客人带出外购菜的是尹玉花的公爹。朱娟的爸爸是开出租车的,但一次车祸让他失去了双腿,朱娟小时患感冒不幸染发得了肾炎,父亲出事后,一度加重两腿肿的抬不起来,但家里又拿不出多的钱给她治病,还是她哥哥的战友给凑的钱,将她送到市医院,治过来了,但时好时坏,对,忘了给你们说了,她哥哥是高中毕业参的军,当兵3年,正准备考军校,但家里出了事,让他咬牙退了伍,回来当了北边景点撑竹排的艄公。一个月多挣点钱,给妹妹治病,养他残疾的父亲,他母亲在他父亲出事的前一年就得病去世了。唉,苦命的两孩子啊......”聂书记感叹着,已有些动情,他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老王和小任已眼圈发红,正在此时,黑大衣女孩,提壶来续水。老王、小任不由双双站起。“对不起,小妹,给你添麻烦了。”“哪里,您能来俺这里吃饭,谢谢您了!”小朱对二人的态度一脸诧异,不好明问。
聂书记忙起身拉两位坐下,接过女孩手里的壶。“我来,你下去忙吧,小娟。”
女孩走后,聂斌又接下了话题。“他们家我们已按特困户上报,政府救济了他们一些,他们拿出来又借了点和刘家一起开了这个饭馆,我们包村的干部又凑了些钱给他们,但被兄妹俩退回来了。
再说另一家刘家和,一家六口人,儿子因参赌伤人被抓进去判了八年,刘家和是这一带特别要面子的刚强人,不争气的儿子让他丢了大脸面,一个想不开喝农药去世了。一个老爹,对,就是你们刚才你们门外见的那个老人,还有一个老太脚不好,常年躺床上,全靠刘家和他媳妇撑着这个家,已嫁到福州的女儿常来帮她一把。
为了将这两个不幸的家庭扶起来,我们包村干部为他们担保,贷了些款,又争取了些救济款,开了这家小饭馆,现在他们四个人经营着小饭馆。忙时,我们包村的过来帮忙,全是义务的,大事做不了,我们尽力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帮帮他们,他们每人每年能挣1-2万元钱。暑假时,更好点,一天能挣两千多元,小饭馆已开了一年多,两家日子都好过多了。
聂书记讲的语缓情安,而老王、小任听的心潮起伏,对眼前这位其貌不扬但十分平和祥善的干部肃然起敬。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老王十分动情的感叹到。“我们给他们报道一下,争取更大范围的帮扶可好?”小任说。
“恐怕不行,我们给他们捐的款,都被还回来了。”聂书记说。“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们能报道一下他们这种居危居贫不屈的精神,特别是朱刚,要不是这个家拖累他,他现在已是军官了,为了家,他舍弃了一切,还有这个朱娟,整日笑呵呵的对人像“好”人一般,都是好人,大好人。”
老王、小任连连点头。“我们能再见见他们吗?都见见。”老王提出。“走,我们带你们去。”聂书记马上应到。
在操作间朱刚正系着白围裙忙碌着,见老王他们走来。“聂书记,这里有烟,快让他们到外边坐。”朱刚忙不迭的推着老王,自己解下围裙。朱娟、老刘头和尹玉花全围上来, 整了一个干净桌,厅堂里已没有了吃饭的客人。
老王请大家都坐下。“都说几句,十九大之后的感想,咱老百姓的感想。”刘老汉点上支香烟。“现在没啥说的,习书记是这个。”他挑起了大拇指。“他对咱百姓好!”朱刚则腼腆的说:“感谢党和政府,培养了我,但自己却无法在部队报效祖国了,只有边顾家边行点善,俺这里的规矩是:每年为乡里留守的贫困儿童捐点款,今年我想多捐点。”尹玉花倒干脆利落。“啥都不说了,孩子出了那些事,领导还这样帮俺,俺感激不尽,今年捐款俺也拿一份。”
“您是记者报报俺聂书记呗,没他就没俺这个小饭馆。”朱娟干脆的说。“别,别,千万别,我是市税务口的,过去只知道查偷税漏税,冷冰冰的对那些个体户,惩罚整治,现在深入到了村里,实实在在体会了咱们老百姓有多难。”
老王、小任听的血涨情涌,3杯小酒完全被感情的潮水冲刷的一干二净,这就是最最基层的人民,老王心中突然涌起一句毛主席当年喊过的口号“人民万岁,人民万岁。”啊!人民万岁。
二人给小店结算饭费,三菜一汤才97元,加两杯酒,朱娟坚决不收送那杯酒钱,小任在姑娘不注意时,又压在帐台计算器下边500元钱,拉老王出了饭店,可走了没多远,朱娟和朱刚双双赶上他们,硬是塞回了500元,还一再感谢着二人,请他们二人明天不走再来。
他们回到了小宾馆,二人久久地没说话。许久,小任突然说:“王哥,我想哭,想大哭......
老王已摘下眼镜,含泪挥出。“令人想哭的合体小饭馆。”
作者:中华新闻社记者天阔(王泽坤)

作者简介
王泽坤,笔名,微信名天阔,曾任56005部队战士,文创员,广播电台,电视台长,广播电视局局长。现任曹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关工委副秘书长,中华新闻通讯社特邀主任记者。先后在全国新闻媒体,文化文学刊物发表多篇诗文和电视记录片。所著散文《书记的耳光》为《人民日报》新华社《半月谈》中央《求是网》《中纪委国监委网》及凤凰资讯,共青团中央网等全国300多家媒体全文转发。获千万阅读量。报告文学《石父》中篇小说《生死班和他们的战友》,《党员干部运粮队》均获好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