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题记:父亲去世三周年之后,我就很少再梦见父亲。生活忙忙碌碌,时光飞逝。今年的清明节,骤然惊觉这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年,往事历历,早已人去屋空,不禁心境黯然。连日来想起父亲劳累而孤寂的一生,如鲠在喉,却一时找不到精确的文字来表述。也许真的是想念所致,昨天夜里,终于在梦里见了父亲一面。梦的内容是父亲离家要去某个地方,他走了一会儿之后,我才意识到外面车多人多,他可能不认路,可能不知道怎么搭乘长途车,还可能身上带的钱不多,总之是各种不放心,于是赶紧去追。不知道跑了多少路,问了多少人,终于在一个楼梯的拐角处,我看见了正随着人流前行的父亲的背影,急忙喊了一声,父亲回过头来……但是,就在父亲回头看我的那一瞬间,梦醒了!睁开眼茫然四顾,室内亮如白昼。一看手机,已经是早上六点零几分。我清晰地记得,那一瞬间的父亲,脸上平静如水,无悲无喜,看我的眼神陌同路人。
每到清明
总会有一场细雨
放慢春天轻快的脚步
淋湿人们的思绪
一晃十年
层层叠叠的日子
早已覆盖了最初的伤痛
看着年老孤独的母亲
又一次次想起
老家那坍塌了一根柱子的
歪斜的天空
有一句话
在心底酝酿了数十年
也不曾露头儿
您走之后
更没有了说出的理由
时间的流水哗哗作响
漫不经心地
就把所有的陈年旧事
冲洗成了素颜裸妆
终于理解了
您大半生的憋屈和隐忍
想到风烛残年的母亲
我再一次抬起头
让所有的懊悔和伤悲
向心底回流
春天以势不可挡的柔美
抚平着大地的伤痕
万物美好
我坐在春风里
父亲 您在哪里
2021.4.14

作者简介:梁海霞,洛阳某高校艺术系教师,喜欢文学,业余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