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清明祭

清明节放晴，出乎意料

山城禁鞭，还是备齐香烛纸炮

与新式阴币及坟头插花

同往年一样祭祖，今年不闰月

可以上坟培土，最古老的祖坟

曾祖、高祖、天祖、烈祖们……葬于何地

农业学大寨时，几架山的诸姓祖坟

悉数挖掘，被改成了梯田

挖出阁砖与棺椁，都盖了牛棚与猪栏

坟地出土的陶瓷碗罐都视为不祥之物

改革开放后，提倡尊重民俗

诸姓又大兴土木，造祖坟

盖起了宫殿式的奢华祠堂

土地毕竟有限，诸多土葬墓地

说不上，那年何月又将夷为平地

或许，会形成一个周而复始的规律

那些富丽堂皇的祠堂，犹如亡者精英馆

也说不上、什么时候，又沦为破庙

或变成公家仓库，引来艺术家们观光

〇与蒋大卫握手之后

那年鄂北山镇扩建广场

邀请明星来演唱助阵，是那些年

流行的潜规则，那种风光不敢恭维

歌唱家蒋大为从武汉下飞机后

风尘仆仆三小时，为来唱几首歌

《啊，牡丹》等几首歌后，我拥进后台

握了一次手。他来此不到一小时

便送他豋机走了。走穴的演员与娘泡们

都日理万机，无非是表演结束后

拿走出场费，走人，听人说蒋大为

拿的出场费，是人民币四十万

那时我想，每个农户一年上交摊派提留款

平均200元，以此类推

一年，需2000农户才能助足40万

那时又想，有关部门出手真够阔绰

长叹一声，许多事，还没闹明白

〇偶遇赵紫阳

那年在屈原故里秭归县开办武术学校

一次，去县文体局拿省体委下发的许可证

门卫提醒只能从大楼三楼靠山的后门进去

中央来人了，闲人免进，周局再三叮嘱

切莫下一楼、二楼，有领导开会

或许是忙人无智，我竞匆忙下到一楼

看见赵紫阳正站着训话，我索性

站到人群后面，假装政府工作人员

他还是戴着那副墨色眼镜

讲些有关三峡大坝截流与移民安置问题

我天生慢性子，没人看出破绽

后来听说，赵紫阳去了水田坝乡

乡里热情款待，还杀了一头牛羔

慰劳风尘仆仆的领导人

夜宿山镇，宾馆都是高素质的女服务员

农人们都在叹息，可怜那头小黄牛

2021-04-07日于鄂北应山

作者简介：王寒山，湖北广水市人，网络平台：中国微信诗歌学会会长，《诗经春秋》、《中国当代微信诗人》总编。中国诗歌网、中国作家网注册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