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204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286期

李华 ,70后,现就职于河北省河间市交通运输局
业余爱好:读书、音乐、旅行。
喜欢用文字记录平平淡淡的生活,能够在日常生活中善于发现美,传播美。在河间周报、沧州晚报、河北经济报、河北交通、百姓文学、中国道路运输等国家级、省、市级报刊、杂志中发表过百余篇文章。

金牌主播简介
于冰,毕业于泊头师范,河间人民广播电台 书香瀛州主播。书香瀛州播出时间每晚九点,蜻蜓FM中搜索河间人民广播电台同步直播。

《时光碎影》
之老屋印记/李华
想要加固修葺旧居的房屋,是在春节前与姐姐们聚在一起闲聊后才生出的念头。因为近些年,老屋长久闲置无人居住,墙体的红砖已开始残破不全斑斑驳驳,木质门窗也已风化的腐朽糟烂满目疮痍,我真怕风烛残年的老屋再也经不住风雨地侵蚀会突然间垮掉,于是,我们姊妹在商议后,决定在屋顶加装彩钢板,然后再将门窗全部换掉。修缮时间定在雨季到来之前。
清明节前几天,收到施工方的电话后,我早早来到老屋。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刚一踏进院子,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关于老屋的种种记忆瞬时就鲜活了起来……
这所院落是父亲当年离休后上级给建的安置房,院子属于北方传统的建筑方式,四间坐北朝南的正房,东屋和院墙之间有一个宽约两米左右的夹道,东、南各一间配房,房屋建成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双亲健在时,院子被母亲收拾得整洁干净井井有条。进门迎面的影壁墙下是父亲养的一盆盆的花花草草,影壁旁是母亲种的一棵桃树。通向正屋的是一条红砖甬路,路边的一侧是一排粉色的蔷薇花墙,每到仲春时节,整座大院儿的上空都弥漫着蔷薇花香甜的气息,蔷薇花墙里栽种着颜色各异的月季花,而中央的空地则被父亲隔成了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种有时令蔬菜、瓜果、花草。乍一看,虽分布得大小不一,但规划的却是错落有致。东屋门前有一棵粗壮的老葡萄树,树下有一棵叶子肥厚的玉珍花,后来,姐姐又在葡萄树旁种了一棵冬枣树。西屋窗台下有一酸一甜两棵石榴树,树下也是父亲培育的各种花草。在院子里居住的那些年,每到桃子、葡萄和石榴成熟的季节,我家的院子就成了大院里孩子们的天堂,那些可口的果子吃得他们眉眼弯弯开怀大笑。
宽敞的院子里一年四季景色各有不同,春季枝叶蓬勃青翠欲滴,夏季蜂飞蝶舞鸟鸣蝉唱,秋季果实累累彩叶飘飘,因有长青花草的点缀,所以,即使到了萧条的冬季,院子里也不会显得萎靡凄清。

零四年父亲离世后,我们不再让母亲一个人住在这个诺大的院子里,我们姐妹商议让母亲与我们同住,母亲在哪里住得随心顺意就在那里住,其余的人不定期的随时看望她陪伴她。母亲虽说有千般不舍,可终究明白我们姊妹的良苦用心,只好把东西归置在一间屋子内搬离了居住多年的房子,因此,这个大院就开始清寂下来。最初的时候,因为拆迁的缘故偶有租客光顾,渐渐的,小城开发的楼盘愈来愈多,回迁户陆陆续续的都搬进了新楼房,这所老房子更是少有人问津了。虽然每隔一段时间,母亲和我们也会再回到老屋去看一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大院落开始变得荒芜起来。十几年后,母亲也离开了我们。跟随母亲离去的还有院子里的枣树和桃树。
办完母亲的后事,我们把屋子、院子彻底清扫了一番,将倾斜扭曲的影壁墙推到,将踩踏致死的那些花草全部清除,将枯死的树木连根刨断,少了花草树木装饰的院子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荒地,看上去破败不堪,从此以后,老屋便独守着孤寂……
母亲过世后,每次回老屋清扫满院的杂草和枯叶时,看着眼前的满目荒凉,总想起二老在世时院子里那种特有的安逸和温暖,心里便涌起涩涩的酸楚,慢慢地,回老屋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再后来,听二姐说姐夫又把院子平整了出来,种上了蔬菜,院子四周还栽种了几种果树,在姐姐他们精心的侍弄下,小院儿又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三天后,干活的工人如期完工,我和姐姐一边收拾落下来的残砖破瓦和满地碎裂的玻璃一边聊天,姐姐说:如果老妈还在,看到我们重新修房子一定很高兴,我点点头:嗯,如果他们能看到现在焕然一新的老屋,一定很高兴也很欣慰。打扫完毕,我坐在矮凳上休息,夕阳的余晖将老屋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埋着头枕着手臂趴在膝盖上,恍惚间我仿佛听到母亲轻唤我的名字,抬起头,我似乎看到父亲穿着洁净的衣衫站在葡萄架下,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刀正在修剪葡萄的枝条,他身旁条几上的茶壶正冒着袅袅的热气,母亲戴着素色的围裙,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的是父亲脱下来的外衫……片刻的怔忡过后,我终于明白,关于老屋的一点一滴以及老屋内曾发生过的一切,原来,早已成为我刻骨铭心的记忆,而我对老屋的那份情怀,也已经种在了我的魂牵梦萦里……
其实,双亲为我们留下的这座院子虽未曾华丽过,但它却给予了我家的温暖和真挚的爱,它记录着我年少时追逐的梦还有那美好的青春时光。老屋的存在是我们对曾经的过往,对故去亲人的一种感怀,一种念想。老屋在,我们的思念和寄托就有所安放,老屋在,我们的心底就有不老的记忆…… 2021.4.3

中华诗经阁
荣誉顾问 韩博石 毛恒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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