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記事第五章（3）
作者：刘艳英
正月十六日，刘雪和刘毅又和同学们一样，投入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中。开学这天，刘雪的同桌俞洪培给她带来一大包好吃的，有上海名吃，有北京特产。她感激，兴奋地把点心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怕压坏还不时地看看。放学路上，她给了刘毅几包食品。食品用纸包着，外面油亮油亮的，闻着都喷香。刘毅的目光温柔得如同春天里深深的湖水：“谢谢你，我爸爸没买过这样的点心，尝尝。”见到稀有美味，荷花兴奋得不知所措，脸上的笑容如同迎春花般飒飒开放：“呵呵……咱家也享受到大城市的美味啦！”全家人捏着名牌食品，用指甲掐着品，香甜可口，回味无穷！爸爸“吧嗒”着嘴，嚼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不知什么时候咽下了？最后意犹未尽地说，大口吃就没味道喽。为了报答俞洪培，刘雪利用晚上时间，给俞洪培做了两双鞋垫。用花色线，针头插上去的图案，喜上梅稍和友谊长存两种。喜鹊和小动物绣得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接过鞋垫的刹那，俞洪培的眼里装了满满的喜悦：“哇！这么漂亮的艺术品？长这么大，从来没见着呢，情义无价，友谊万岁！”刘雪给刘毅也做了两双同样的鞋垫。刘毅拿着漂亮鞋垫，眼里流光溢彩，亲亲地抱了她。从小起，他就像哥哥一样抱过她无数次了。可此时，她觉得就像在母亲身体里般温暖。他看到她脸上光彩照人格外明艳。从此，俩人亲密得像一对恋人。而在同学们眼里，这对很般配的恋人迟早要结婚的。当下学习任务艰巨，俩人深知，不能有半点怠慢。 三年的高中生活随着日历的翻阅进入了最后几个月。 这天，高三两个班篮球比赛。刘雪对打篮球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打了几圈就败下阵来。她喘着气擦着汗，一屁股坐在操场边的草地上。“打架啦！打架啦！”随着喊声望去，原来是刘毅和俞洪培在操场南边打架？同学们议论纷纷：“刘毅犯规，不知为啥打起来了……好像是有过节吧……”“别打了！“刘雪跑过去制止。刘毅不听，猛一脚踢在俞洪培肚子上。见刘雪来到近前，他没好气地喊：“一边去！不关你事。”俞洪培那肯罢休？猛一拳差点打在刘毅的眼睛上，多亏躲得快，拳头如铁锤般落在头上。刘毅脑袋“嗡”一声，只觉得两眼发黑，他摇了摇头，瞪起牛一般大眼，朝着俞洪培冲过去。几个男生见俩人要拼命的架势？便互相使个眼色，一起冲上去把他俩拉开了。放学回家的路上，刘雪问：“哥，今天的事究竟是谁的错？”刘毅不吱声。低着头默默地蹬车。少许，突然回过头，“他的鞋垫，你给做的吧？”“怎么？同学之间的友谊很正常吗？”“有那么简单？学校里有传闻你俩相好。今天我看见他的鞋垫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 “哥，明天你给人家道歉去。” “不答应！”死水般迂腐还带着气恼口吻。车子走到刘雪的家门口停下。她刚想说……只见他那长腿一撂“嗖”飞走了。她望着他背影的悠长目光突然折断，跌落，碎成一地迷迷茫茫的惆怅……第二天，刘雪对俞洪培说，刘毅后悔自己不该那样鲁莽，言外之意让他原谅他。“刘雪，没什么，年轻气盛么，我没有怪他。他是你的好哥哥，我不该和他动手打架。”“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她满脸的笑容如同穿越大街的春风般和煦。这个星期天，刘雪在家学习。姥爷来了？愁眉不展的样子。脸上阴得乌云翻滚，以往的那种自然全笼罩在遗憾和痛苦的雾霾中。她以为姥爷又被儿子气了，便拉着姥爷胳膊拖着嗲腔说了会儿幽默话，试图逗姥爷开心。可是，姥爷一咧嘴比哭都难看，好像嘴里能喷出熊熊烈火。姥爷带着悲腔问了她学习的事，之后和女婿谈起最近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窝心事：“抗日期间，哥哥孙长江曾给日本鬼子当过乡丁，收中国人的粮食养着日本人。后来，他又被国民党抓了去逼着干保长，收村民的粮食养着国民党。俺回家大骂哥哥走狗畜生不如！话不投机就打了哥哥，从此兄弟俩成了仇家。俺在前方抗日、抗美，老婆在家拉扯着一帮孩子和婆婆艰难度日。婆婆病重期间，大嫂把老人接过去伺候了一年之后老人病故。当年俺在战场上得不到老母亲去世的消息，最终是在哥哥家里给母亲操办葬礼送了终。革命胜利那年，俺亲自把哥哥送上法庭。结果让哥哥被叛20年刑。现在，哥哥要把弟弟送上法庭，说人说了，谁给母亲送终，老房子就归谁。要夺走俺的老房子？俺坚决不答应！”“母亲死了多年了，他要打官司霸占您的房子？真是痴人说梦。母亲的遗嘱有吗？证据有吗？放心吧，这个官司他孙长河打不赢。”刘智气愤地插嘴。“俺也是这么想，所以，毫不在乎地去了法庭。 可是，哥哥是有了充足的准备和筹划的。他拿出了父母的房产证。因为俺从小当兵不在家，父亲托哥哥保管着俺的房产证。结果，莱西法院宣判了：老房子归哥哥孙长江所有……真是晴天霹雳！可是，人家让立刻搬出去只能搬出去。这不，今天来和你商量商量，怎么样把老房子再夺回来。”全家人听完，气爆了似的。荷花更是不服气：“为什么？为什么咱的房子要让给尿盆家？父母在世时，盖的新房子给他了，我们家住的是老房子哎！这个老尿盆，他敢把你们撵得无家可归，俺和他拼了！”孙长河说：“多年前，俞峰的房子就是孙长江放火烧毁的，有人看见过。”那年俞峰挨了老丈人一巴掌离家出走了，为此害的莲花送了命。再加上俞峰的爷爷害死孙长河家好几条人命。俞峰回家那天，孙长江选择去放火，让俞峰误以为岳父报复他。他想从中制造点矛盾，挑起孙长河和俞峰的仇恨，满足他幸灾乐祸的报复心理。他万万没想到，那天晚上俞峰在坟地陪莲花。突然发现村里着火了便急忙往家跑。回家一看，发现老丈人和小宝正在拼命救自己家的火。毋庸置疑，不是岳父放的火。孙长江想借刀杀人未遂，最后在老房子继承权上做文章，再次无情地迫害自己的弟弟。这次，他利用了房产证，活生生地扑灭了信任和亲情之火。刘智气得牙痒痒：“相信天下总有说理的地方。”说完，他写了诉状。然后自信满满：“爹，您带着这封信到北京找俞峰，我就不信打不赢这个官司，您就等着物归原主吧。”荷花气得忍不住冲动，第二天去大伯门口破口大骂。大伯母更不示弱，以致大打出手。荷花那把嘴真叫一个毒舌，“汉奸，你想打官司吗？俞峰在北京法院工作，老不死的，你不知道吧？你们就等着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吧！”。大伯态度生硬：“去告吧，俺等着。”对此，众说纷纭。其实，尿盆早已被乡亲们的一口唾沫淹死在抗日战争时期。荷花因为生气，当天夜里肚子痛。邻居的大伯用小推车推着她送到镇医院，她是心脏病复发伴有胆绞痛。刘雪请了假去医院照顾妈妈。爸爸又去挨门挨户地借钱交医疗费。放学时，刘毅提着一些水果来医院看望，“阿姨，别生气，气坏自己要付出代价的。相信政府，相信国家，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明明啊，人善受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一定要拼命读书，考法律大学，将来当了法官，为老百姓出气，为父母争光，为社会除害。”荷花那微陷的眼里瞬间溢出了淡淡的哀伤。
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