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拔牙经历(随笔)
作者/刘玉伟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我这几十年来的拔牙经历,让我对这一句话是感触颇深。
从我记事起,这几十年里我几乎没有怎么住过医院,仅有的一次还是1978年在铜川工作时,因为肚里有蛔虫而在宜古村的铁路医院里住了两三天。但我在西安六路铁路医院里看牙拔牙的次数,多得连我都记不清了。
我想也许是生活习惯,也许是遗传基因,我们兄弟几个的牙齿从小都不好。看上去很整齐的牙齿,却有不少的蛀牙。工区的师傅和同事们都说那是牙里的虫在吃牙根,每一次牙疼起来,好几天都是寝食难安。在那几天里,你不论是朝牙窟窿眼里放花椒,还是抹牙疼水。也不论你是喝白酒,还是吃止疼药,似乎都不管用。只有当你的脸颊肿起来后,牙疼的感觉才会好一点点。

人们经常会说,牙疼牙长,腿疼腿短。你越怕碰到虫牙,不论吃啥东西也都会碰到它。每碰一下时,那种钻心的疼真的是无法形容。难怪有的人牙疼起来后,会用头去撞墙,会莫明其妙地对他人发火。
我的虫牙坏到一定程度后,补牙已经不起作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虫牙拔掉。但是每拔一颗牙,都会在我的内心里埋下很深的阴影。那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让我至今一想起来还都有点胆战心惊。
我至今还记得,最历害的一次是医生在拔我的一颗大牙时,因为牙的底部残损严重,医生一用力上面的掉了,但下半部分和牙根还没有掉。我虽然说是紧闭双眼,依然能清晰地听到医生又是用锥子别,又是用锤子敲。我虽说是打了麻药,并没有感到多么疼,但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也让我吓得是出了好几身冷汗。
我就是从那以后,牙再疼也忍着,牙坏了也是随它而去,再也没有去医院拔过牙。有一次女儿在小区的医院里拔牙,我陪着她进去后,当医生要为她拔牙时,我就提前出去了,我不敢看到也不敢听到那拔牙的场面和拔牙的声音。
我的老伴和我一样也是牙不好,她以前也先后去过几家医院拔牙和补牙,但效果都不是太好。她经常对别人说:“别人戴假牙是为了能吃东西,我戴假牙只能是徒好看,吃东西时不戴假牙比戴假牙还好。”时间久了,那几个花了几千块钱做得假牙,干脆就被她扔在一边不戴了。
我的老伴去年十月听老同学说,海涛口腔医院看牙不错。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那里医护人员的服务态度感动了她,郑宝雄医生精湛的医术更让她折服。她每次回来都要对我说:“老刘,在那儿拔牙真的不疼,而且流血都很少。等我治疗完了,你也去找他看看牙,你经常在人面前朗诵演唱的,一张嘴满口少牙缺齿的真的不好看。”
我在这个月的月初,在老伴的陪伴下走进了位于凤城三路的这家海涛口腔医院。医院离我们住的小区不太远,坐公交车和步行都很方便。我一去就指名道姓地要让郑宝雄医生来给我拔牙和镶牙。我就是想看看,我老伴经常夸奖的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
我们在大厅里等了一小会儿, 郑宝雄医生就朝我们走了过来。他今年32岁,是一个来自革命圣地延安的小伙子。他个子不高,身体也不很魁梧结实,但他那浓眉笑眼,他那宽宽的肩膀,也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年青人。他总是满脸笑容地对你说话,那带有陕北口音的普通话,让你听起来也是那么的顺耳中听。
我少说也有二十多年没有看过牙了,没有想到如今看牙和以前真的是天壤之别。站在拍片设备前,随着机器的转动,你满口的牙齿状况都会清晰地显示在电脑上。医生会根据你牙齿根部的情况,来决定那颗要拔掉,那颗可以留下来继续使用。
我的老伴虽然在我面前说了很多,现在拔牙一点都不疼的话,但我心里拔牙后造成的疼痛阴影还是挥之不去。当我躺在拔牙的椅子上时,郑医生不停地对我说:“叔叔,您甭害怕,现在拔牙真的不疼,您一定要放松心情。”但我依然紧张的不行,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节奏不断加快的心跳声。我紧紧握住椅子把的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但是,我还在稀里糊涂的时候,郑医生却告诉我说:“叔叔,三颗牙根都拔完了,您咬紧棉团,等半个小时,让我再看看您的伤口就没事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真的是连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我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休息了半个小时,郑医生又看了看我的口腔,还是满面笑容地说:“叔叔,您伤口的出血都止住了,等一会儿麻药劲过了,牙床会有一点疼,但也不会太严重。您有啥情况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一回到家里,就高兴地对老伴说:“你说的没错,郑医生拔牙还真的不疼。”老伴笑了笑说:“我说你不要怕,不要怕,你还不相信,这次相信了吧。要知道现在拔牙这么先进,我们早几年就该去把牙治一治,也不会等到现在满口牙都不行了才去看牙。”
我又笑着对老伴说:“说不紧张是假,你看我里面的汗衫全都湿透了。”她笑着说:“瞧你这点出息,都七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怕疼。快把湿汗衫脱了,小心着凉感冒。”
我过了一个星期又去拔了三颗坏牙,比起第一次来我也轻松了许多。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又去拔了最后的两颗坏牙。有一颗牙的牙根比较深,郑医生边拔边安慰我说:“叔叔,您要是疼就说话,千万别忍着。”我紧闭着双眼说:“不疼,真的不疼。”仅仅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对我说:“叔叔,都拔掉了,您咬紧棉团休息休息,如果没事就可以回去了。”
我走出海涛口腔医院,又摸了摸脸颊,因为麻药还在起作用,上嘴唇还是有点木木的,但我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虽说以后修牙镶牙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我已经过了拔牙这一关,以后的几关也都不成问题。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又可以在亲朋好友面前张口大笑,也不再害怕拍照片时不敢张嘴,怕露出没有牙的丑相。
早春三月,空气新鲜,阳光明媚,路边的树上已经有了嫩嫩的绿芽,已经盛开的樱花和玉兰花,也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在回小区的路上边走边想,是老伴的同学看过牙后告诉了她,她又告诉了我,我也会把我的拔牙经历告诉给亲朋好友的。这又一次印证了那句大家经常说的话: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金奖银奖不如老百姓的夸奖。我想,我们做其它事情,也都是这样的道理。

刘玉伟,2021年3月28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刘玉伟简介:笔名晓柳,老三届,老知青,老党员。自2018年以来,先后在作家前线、中国诗歌报、中国爱情诗刊、西铁老年诗词、知青网、天安门文学、铜川大视野、乡土蓝田和书香文学传承社等网络平台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近一千多篇。是作家前线和情感文学的签约作者,中国诗歌报的会员,中国爱情诗刊的在线诗人,西安铁路文协的会员,西铁老年诗词研究会的会员,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的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