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肖锋
踩着春天的翠绿,迎着清新明朗的轻风,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去看望山坡上那个深睡老人。
仲春的火焰点燃了百花芬芳的妩媚,杜鹃花似火一般红,陪伴在那堆几个月前堆成的新坟墓周围。
一簇簇红花在毛茸茸的绿叶衬托下显得更加靓丽,深情的细藤拉着一串串嫩叶缠绵在花枝上留下娇吟的诗韵。
细雨那双灵秀的眼睛,贪婪的凝眸着花儿那张笑靥。
风儿走过的地方,将坟上的彩纸吹得轻轻舞动,虽是勃勃生机的季节,但也略带一丝寒意。
老人在不知不觉中,孤独的守候着这块土地已经有两个季节。白天,他头枕着朝阳,脚踏着晚霞。深夜,与宿鸟为伴,树叶与鲜花在他耳边在低声细语,互诉衷肠。
先父在春天的陪伴下并不孤单,他的躯体已经与山脉融合在一起,犹如他老人家在世时那样,从十多岁开始就带领着全合作社几千群众一起大搞集体建设,一直到84岁生命终结的那一天一样,群众心里有他,他心中怀着群众。眼下的百花齐放不也是因为有了先父的在世时的精神乳汁养育着春之万物吗?那万紫千红的张扬,不就是先父打动了青山绿水的心扉吗?那热恋的太阳激吻着山水相拥的深情、映山红的羞涩不正是因为先父的曾经而感动了散文与诗的锦句吗?
先父的精神和汗水浇灌了家乡的山山水水,所以才有了春天那姹紫嫣红的娇艳。锦绣田园的美丽,是因为他那双重复几十年的脚印被深深的刻在泥土里,才有了春天风情万种的身姿。
我坐在被杜鹃花簇拥的那堆黄土傍,想多陪伴一下正在另一个世界里忙䘵的先父,脑海中搜寻着记忆中的影片,重播父亲生前的音容笑貌。一阵微风轻拂着我的脸,抹去适才的汗水和思念之泪,就像父亲扶摸着小时候的我一样,痒痒的。
松树上,画眉、布谷合唱着悦耳的歌,七彩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将先父的“家”营造成一个春晚大舞台。如此美景旖旎,远方的游子又有什么理由放不下那颗牵挂的心呢?
我赞美家乡的春天,是因为我的涂鸦散文有了释放能量的地方。我不担心先父在另外一界是否过得好,因为美丽的春天正在做着他的儿孙们想做的一切,感恩清明,感恩春天,感恩父亲曾经的养育之恩!
2021.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