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故乡雷锋姐
郝宇铭
辛丑早春,春意盎然。3月11日中午11点半左右,中雨稠稠密密,宝应县城白田广场西南角,县医保处大门外,我一边挥着帽子,一边大声叫着:出租车!三轮车!然而,人们匆匆忙忙。从淮阴赶来宝应办事,前两个小时跑了几个单位,事情基本完成,眼看要下班了,还需要赶一处。此时,一丝后悔漾上心头。早知道,叫儿子孙子的三辆小车,跑一趟,怕开口,找城里的同事、同学、前学生,亲戚、朋友,打个电话,来十几辆小车也可以啊!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要应急。
哎,曹甸中学退休,离开宝应26年了,难得来一趟故乡,反而遇到这凄风苦雨。 我抹了脸上一把雨水,雨帘中,发现,马路对面一辆三轮车的影子,大叫,三轮车!人家可能预约,扬长而去。忽然间,旁边一位女同志声音:老爷爷,要车吗?等一下,我来了。啊,终于来了出租车吗?眼前,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面前,我迟疑了一下,私家车嘛!我浑身湿漉漉的,驾驶员大姐可能看出我的意思,笑着说,老爷爷满头白发,淋天泼雨的,没关系,我送你。
到了城北中学,我要付钱,大姐说什么也不答应,笑着说,我不是开出租车的,下班,回家,下这么大的雨,顺便带你两步。
她,40多岁,微胖,笑眯眯的,是齐耳短发吧,中国式的东方女性的典型发式,我,激动地说,这不好意思,您真是雷锋大姐啊!匆忙间,我想起来了,请问,大姐。贵姓?她愣了一下,笑着说,没什么,我姓卢。
谢谢你。我结巴地说,我姓郝,老家宝应,现,在淮安市落户,马上去淮阴,我们有缘,做个朋友吧!我随手递过一张名片给她,挥手间,小车已经飞出好远,我才想起看看车号,反应太差,老眼昏花,雨帘中,一片模糊。我望着远去的车影,不禁感叹,几块钱,是小事,这还是,世上,好人多啊!真是遇到了雷锋,雨中送车,这才叫“雪中送炭”啊!
当时,还想到,刹那间,她为什么要送我呢?在城北中学,手指向东北方向的家,显然,她,上班处应该就在医保处附近,本应该从白田北路向北回家,今向西,大钟楼,向北,素昧平生,显然是专程送我的,在尖风冷雨之中,是尊老,是关爱,啊!她,卢大姐,送的,是乡愁,是乡情,成了我心目中的宝应形象大使啊!
天地是那么大,也可能那么小,1952年,我在宝应师范和同学卢之丰,毕业分手,天涯一方,杳无音信,五十八年后,在百度网上,联系上了,又是十年了,在微信上天天见面。我相信,有可能,我还能和卢大姐见面,或者,和更多的卢大姐见面,因为,乡愁,乡情,总是,永恒的。
淮安市区城中,新亚商城门口,雨依然淅淅沥沥,忽然间,一把大伞遮在头上,一位小哥青年挽着我胳膊,连声说,老爷爷,没有带伞吗?我说,没关系。他关切地说,老人家,受凉,会感冒的。知道我要上公交车,安抚着,送上了公交车。车启动了,我再一次看看他,打着伞,身上也淋湿了,此刻,才看清他臂上红袖章:志愿者!似乎,在闪闪发光!谢谢!我心中默念着。
小时候,就常常听妈妈说:在家不敬月,出门遭雨雪。可不,第三天,12号又是春光明媚。真的,我这86岁的老头儿在今年中秋,要给月爹爹月奶奶多叩几个头。灿烂的阳光把我的思绪扯得很远,俗说,春雨贵如油。因为,我要出门,办事,着急,情随愿转,景随情迁,于是,我说成是,凄风苦雨。其实,这一天一场透雨,真正是“好雨”,想起了杜甫老先生的《春夜喜雨》,真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我正在急于寻车,雷锋大姐卢大姐助解了燃眉之急。
在淮安,“志愿者”小哥帮助打伞送上公交车。还有遇到的宝应人社局助人为乐的不厌其烦的杨大姐和董大姐,等等,不都是心灵上的春光吗?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啦!
12日,早晨,我把杜甫诗句的最后两句改动为:晓看红湿处,花重宝淮城。一场春雨,宝淮大地,开满了自然之花,也开遍了文明之花!于是,又想到,曾听过,久居他乡,出生外地的老乡说过,我开车去过家乡,人地生疏,两眼一抹黑,家乡可爱吗?
这句话有失偏颇,当今中国,在党中央的英明领导下,共庆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一片和谐幸福,应该是祖国无处不春天,家乡处处有好人,其实,乡愁,乡情,无时不有,无处不在,只是要你认真地去体验,深刻地去揣摩啊!
2021.3.14
(郝宇铭,86岁,79岁入党,原宝应县曹甸中学教师,现淮安市政协文化文史委特邀委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