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58年4月《上钢工人》报创刋,到2012年《一钢简讯》的终刋,我与厂报结緣足足有五十四个年头了!五十多年来,我是厂报的忠实读者和热心作者,厂报则是我的良师与益友。作为上钢一厂的厂报,它的变迁过程我是参与者,也是见证人。值此惜别厂报之际,我有许多挥之不去的回忆和倾吐不尽的感念。
我是1958年6月25日进上钢一厂的海塘青年。入厂不久,我就在班组里看到了厂报《上钢工人》,每周一期,起初是油印的,当年的8月18日改为铅印版。这对于一个刚刚脱离学校且爱好文学的年轻人来说,是多么的可喜啊!我顿时觉得有了学文用武之地了。有一次党委宣传部在老大礼堂开了一场盛大的赛诗会,我也去参加、并当场献诗一首,而这首《钢城到处出虎将》的诗,很快在1958年11月27日《上钢工人》报第三版“赛诗会”诗选里发表,而没想到的是这首诗又与铸造车间胡克荣的诗《我炼钢水漫九洲》一起,刋登在同年12月23日的《人民日报》上。这个良好的开端给了我巨大鼓舞与勇气,使我意识到:一个青年工人,只要热爱工作,热爱生活,积极投身于火热的钢厂,生活于广大的工人群体之中,就可以写出较好的作品。从此,我与《上钢工人》报结下了不解的文缘。特别是1960年我担任三转炉料场工段工会和车间工会宣传委员之后,写作反映钢厂那火红年代、火热生活的诗文,更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职责。
据不完全统计,到1962年3月停刋,我在厂报上发表的诗歌、散文、通讯、报道、杂谈、评论就有50篇之多。其中,记忆中最难忘的是我当时与《冶金报》驻厂记者、《上钢工人》报编辑谢炳锁、俞家骅合作,写就的三转炉车间五好青年炉长房忠良先进经验的《转炉炼钢的哲学》,在中国《冶金报》全文刋登,引发了全厂热烈的反响(文章发表时署名本报通讯员郑振国、本报记者俞家骅、谢炳锁)。可以说,厂报是我的良师,我的写作学习是在厂报中起步,并在厂报这块文学沃土中吸取到了丰富的营养,在这一平台上得到了锻炼和提高。
进入新时期的1977年3月26日,厂报又复刋了,并更名为《一钢通讯》。时任编辑的束文选同志找我约稿,于是我又釆写了《公报谱出跃进歌一一三转炉工人学公报见行动侧记》等长篇通讯,以表示我对厂报复刋的支持,以后又写了《大干歌》、《歌唱总任务》等诗歌,来抒发我们一钢的工人、干部一心一意搞四化建设的豪情壮志。几十年下来居然也有近百篇诗文习作在副刋《金蜂》上亮相。
说起副刋,我要感谢历任“钢花”“金蜂”的副刋编辑谷亨利、王道宏、周阿康、徐震、李锦崇、朱惜珍、金启明、糜梅琳、杨传钊、陈红萍、孙瑞光等同志,是他们的辛勤耕耘,才把这版副刋办得活色生香,为一钢的广大员工所喜闻乐见,也让我感受到副刋这块版面的多彩多姿,像谷亨利、高鸿文的诗歌,朱惜珍、高小牧的散文,张正和、杜甫的小说,程友谨、钟喻的影评,费如玮的游记,周哲民的杂谈,应光尧、闻君的评论,以及金声宏的回忆录,唐淼彪、于星海、孙瑞光、贺贤庭、张振中、柏玉江等的摄影,都是图文声情并茂的佳作,都是值得我学习和借鉴的,我之也能忝列其间,是多年来和这些师友们的交流、鼓励、扶持、奖掖所分不开的。是他们触发激励我的文情诗意,使我能在一钢这块文学爱好者的热土上绽放了我的一枝花、一茎草!
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我提前两年退休了,且一直在外校任教,贡献余热,不免与厂报有些疏离了。但因家住厂区附近,有时还要去厂报编辑部走动走动,这一来又重新燃起了对厂报的写稿热情。我想,写通讯报导的条件是没有了,但给副刋写些东西敲敲边鼓还是可以的,于是,在退休后的十几年间,又写了《忘不了的老谷》《一瓣心香敬巴老》《最幸福的回忆》等多篇散文随笔,《劳动颂》《人民自有回天力》《上海世博会礼赞》《汉俳五咏》等诗歌。其中,《最幸福的回忆》是我多年以前根据高春才口述整理的回忆录,它真切地记载了1958年9月28日毛主席视察上钢一厂时,一位正在现场的老工人的亲身经历与体会,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的动人情景及以后的深远影响,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和参考作用。1993年获“毛主席诞生一百周年纪念征文”二等奖,但未曾见诸文字;感谢厂报在时隔15年后给予发表,了却我的一个心愿,使这一段史实得以保留传布,不致湮没无闻。
走笔至此,厂报与我五十四年亦师亦友的深情厚谊,不禁动乎中、发乎外,草成一首汉俳:“结缘五十年,我与厂报心相连,短文留长念”,就以之作为本文的结束语吧。

作者简介:郑振国,男,1939年4月生,今年82岁。中共党员。退休语文教师。现为中国老年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民间文学社团《紫藤》文学沙龙、《金秋》文学社、《出海口》文学社、《诗词之友》上海站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