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峨崂山散记(上)
作者‖ 刘学东
我们站在山顶,想象着当年抗战官兵在哪里布防,日军从哪里进攻。二十多万陕军、川军、滇军兄弟扼守中条,血染疆场,为中华民族的存亡战死在这里,许多人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我们今天应该为他们祈祷,要永远怀念为国捐躯的抗战弟兄们!
——题记
农历2021年正月初九,阳光明媚,春色醉人,室外温度陡增到23℃,催的野草复绿,山桃花盛开。在这温馨祥和的早春,我们一行老少驱车赶到山青水秀的曹川镇下涧村,开始了徒步攀登峨崂山之旅。
参加登山的有:广东肇庆学院教授、著名画家75岁的葛永刚老先生;原平陆县经委副主任,著名作家72岁的秦邦道先生;原平陆县二轻局局长,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66岁的葛军贤先生;平陆县日月同辉董事长56岁的葛石虎先生;平陆县茅津村66岁的陈润良夫妇及8岁孙子陈运泽,当地向导李天群也年近七十,我们一行上午9时许,从下涧村后沟开始弃车登山。
峨崂山是平陆县三大高峰之一,它与锥子山、莲花台同宗同根紧密依偎,呈三足鼎立之势。在百度地图上被标注为中条山脉,是平陆、夏县的界山,海拔1400多米,有着许多美丽的故事和传说。1941年5月中条山战役,国民党第80军27师王峻师长率部在这里曾与日军血战。秦邦道先生正在编辑出版《中条山抗战史料汇编》,从台湾搜集到的一篇回忆录中记述了当年发生在这里惊天地泣鬼神的战役。我们这次登山目的就是想亲临现场,寻找当年战争的遗迹。
从后沟出发,沿着一条农民放牧采药的崎岖山路拾步而上。两侧的山峰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参差不齐的橡树和松林,其间夹杂着各种灌木。山谷间原来是农民用石头垒起的一道道支离破碎的石坝地,过去种玉米,土豆,现在退耕还林全部成了人工油松和洋槐树。路回峰转的山道两侧,不时遇到山民们挖掘野山药留下来夹杂着石头的土坑。这里盛产野山药,它完全不同于市场上的铁棍山药。此山药无规则生长,根须似葱,茎块如饼,汁多脆甜,营养丰富,道地药材,食药同源,是山里人走亲访友的送礼佳品。这多年山里人少了,野兽多了,路边偶有野猪出没留下的粪便和拱出的土坑以及拦牛的栅栏,直觉告诉我们,已进入深山了。
上行约两公里,来到了龙陡引水渠。龙陡引水工程是曹川镇人民奋斗30多年的硕果。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设计立项,到2002年才竣工通水,施工难度不亚于河南的红旗渠。它引水于夏县的太宽河,蜿蜒于群山之间,穿山洞,过桥涵,砌水渠,铺砼盖,全长17公里,好像一条巨龙盘绕在群山之间。河水引流到曹川陡泉蓄水池,又分流到曹川各村组,造福着全镇3万多群众和工矿企业。秦邦道同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任曹川乡乡长,亲身参与组织指挥过这一工程。在清澈见底的渠水旁,它激动地指着这山那梁,讲述着曾经的过去,我们仿佛也回到了那火红的年代。
小憩之后,沿着呈60°左右的山道上行,刚走不远,看到迎面几颗山桃树已盛开鲜花。今天才正月初九,由于近期温度高,山桃花提前绽放了,我靠前拍了一段视频和照片,传回家庭群,姑娘很快从北京发回信息点赞。小路坑凹不平,石头乱滚,两边野生橡树一眼望不到边。75岁的葛永刚老先生用拐杖挑着装食品的提包,显得格外精神,不时停下来仔细观察路旁的奇石、怪树、野草,甚至腐烂的树枝、树根。艺术家的眼光和审美与众不同,每一个平凡的点滴都会激发他创作的灵感,一个普通的物件在他眼里也许会变成一个精美的艺术品。8岁小朋友陈运泽个头仅有1米来高,已是老登山队员啦,随爷爷奶奶去过不少名山大川,他跑的很快,不停的问:“到了吗?”“还有多远?”向导说,还早呢?大概走了六分之一。小运泽在大家的关心鼓励下,又蹦又跳地走着叫着,虽满头大汗,一脸通红,但很兴奋。我又拍了一段视频传回,很快收到了夫人为我们加油鼓劲的抖音。
十二点多,来到一个小山神庙,大凡深山群峦都会有简陋不一的山神庙。这个庙很小,只有数百块老砖和大小不一的石块砌筑,简陋 的像一个农家锅灶。但它有很多神奇之处:一是位于一个小山包的尽头,左右群山环抱,脚下潺潺流水,乃居中宝地;二是山神庙背后的大山有一道裂缝,像斧劈刀砍一般,居于裂缝的中线上,此庙乃有镇山驱邪之意;三是庙的右侧有一株千年古朽的橡树,树干已毁,仅剩一段约两米高、一米二宽、三十公分厚的躯干,叉裂为九个枝头,似筷?似签?似刀?似箭?地面上有一枝树根把九只树杈连接在一起,头微微上扬。秦邦道先生说:“这不是一个天然的神龟九龙碑吗?妙哉妙哉”大家围着小庙不断地欣赏称奇,纷纷拍照留影。庙门口一个石碑上有图案,我上前仔细辨认,也没有找出一个完整的文字。
2021年2月20日
(本文来自家在山河间)

作者简介:刘学东,平陆县计王村人。退休经年,与蜜蜂为伍,奔忙于甜蜜的事业。自小家境贫寒,勤奋好学。高中毕业,即被选调县委机关工作。从政40多年,历任县委办副主任,乡镇书记,县长助理兼经委主任、电厂厂长,县人大副主任。履职勤勉,不负寄望,敬业守责,无愧于心。闲暇间,爱阅读,懒动笔。近受《家在山河间》激发,偶有一记,遂成此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