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路（128）
原创 王亚平 邵阳
文字的舞台
（纪实长篇小说连载之128）
【128】
林晓红说：“你看我干什么？有什么事你说嘛，何必做出那副怪里怪气的样子。”
宁新有些不自然地去掏烟，但在伍慧文不满的目光监督下终于没有把烟点着。
他干咳了两声说：“这样的事，有女同志在，讲起来终归有些不太方便。。”
他这样一卖关子，在一边竖起耳朵听的严东更是兴趣大增，忙不迭地催促：“什么事？快讲快讲！”
宁新说：“听说这附近有个施工的连队，有一个年纪很小的男民兵在上山砍柴的时候，被三个年轻力壮的女的把他的裤子脱了，硬是活活把他——”他心虚地瞥了一眼林晓红，支吾着说：“把他给、给那个了。”
严东说：“这又怎么可能呢？只要男的不肯，他女的又怎么可能来轮奸男的？不过，你说的这件事我也曾经听人说过。”
林晓红也涨红着脸说：“就是嘛，只听说过男的强奸妇女，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女人还可以强奸男人的。”
宁新说：“所以啰，人们都说，铁路上无奇不有。从前老人们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我们分指多少人？整整二十四万！当然啰，现在是没有这么多了。可是那个时候有呀。你想想，既然那么多人，这里面什么怪事不可能发生呢？”
伍慧文说：“这也都是听人说的，你亲眼见到啦？只要是没有亲眼所见，你就很难断定它的真假。就拿我们铁路上流传最广的那个‘师傅吔，砣砣在这里。’的笑话来说吧，有人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分指的人干的。”
他压低了声音：“还说就是你们连的那个开二十二号车的刘师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可是上次王志帮他焊东西的时候，开玩笑问了他一句。没想到他大发雷霆，把王志骂了一餐死的！”
宁新说：“你是说那个刘世杰？他是有一些这样的痞名堂。当然，这样的事他肯定不会认账的，打死他他也不会认。不然就会影响到以后的招工。”
招工这个话题非常敏感，可以说是大家最最关心的没有之一。但是，大家又偏偏不愿意多说，这主是要怕真的到了那一天，领导突然宣布自己“转战”。（美其名曰转移战场，其实就是回自己的农村老家去）。
宁新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是有可靠内部消息的。听说，那个砍柴的小伢子平时也喜欢逞狠，卵里卵弹琴，又动不动就给人家打赌。那一次好像就是因为打赌引起的。”
接着，宁新有把那件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某些过程还被他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加上了一些细节的描写。
林晓红坐不住了，她嘟哝了一句：“这里面好闷。”打开车门就跳下去了。
别说一个女孩儿家，就是伍慧文这样的大男人也听得耳热心跳。
伍慧文说：“你明明晓得有女孩子在这里，还要讲这些，你要别人怎么坐得住啰！”
严东哈哈大笑。
宁新说：“好好好，不讲这些、不讲这些。”
严东说：“都说那个小民兵倒霉，怎么这样的倒霉事我一次也碰不上？”
宁新说：“那你就天天背把柴刀上山去砍柴，而且不管刮风落雨都去转，你就肯定能碰上那几个女的。还是老话讲的，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严东说：“还是莫碰见她们的好，要不然，我这把戏就真的要‘磨成针’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荡笑起来。
伍慧文转过头来警告说：“莫讲了啊，我要把小林喊上来了。”
他摇下车门玻璃，说：“上来坐啰，小林，外面冷。宁师傅已经不讲痞故事了。”
等到小林扭扭捏捏地挤进了驾驶室，大家反而觉得无话可说了。
伍慧文说：“要不我们就再去干一会儿活？我们在这里也休息得够久的了。”
严东低下头去看了看手表，说：“还干什么活，早就过了十二点了，该吃饭了。咦，她们怎么还不给我们送饭来？”
严东是从市里某家省属建筑公司机修厂暂借过来支援三线建设的，他有条件，所以买了手表。
他看表的动作很夸张。
先是很响地干咳一声，以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大声说：“看看什么时间了嗻！”再然后把左手抬得高高的，用力一伸胳膊，把表露出来，送到眼前仔细地观看。
他的这个看表的动作被小魏戏称为“标准的看表动作”。
严东的表是一块瑞士的“梅花”表，旧虽旧了一点，但走时非常准确。
他常在收音机里报时伸出手腕对表，然后晃着手腕向旁人炫耀：“看看，看看，标准的北京时间！怎么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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