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魂永驻我心中
文/寒星

1965年4月30日(农历3月29日),我出生在陕西咸阳与兴平交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马村(现已拆迁建成咸阳新兴纺织工业园)。出生时,正值家里盖新房,故家里本来就不宽裕日子,盖完房子后就更艰难了。父母和哥姐我一家六口的生活,有上顿没下顿,母亲奶水几乎没有,所以我的身体从小就比较弱,到三四岁了头还直不起头。在父母起早贪黑精心努力下,我也终于慢慢长大了,到了1972年春天(那时学校都是春季学年开学),我高高兴兴地上了村里的小学——马村学校。
在上小学的5年里,家里的生活在那个年代和全国其他农村群众一样,“吃大锅饭”,日子过得都很清简,能吃上饭,但吃不饱。架子车、收音机和不太结实两头用铁丝扎紧的木梯子,就算家里的主要家档了。当时全国的学校学生也都一样,在王、张、江、姚“四人帮”的“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错误思想影响下,学生上课不怎么学知识,三天两头帮生产队劳动,“勤工俭学”,所以小学基本上没学到什么东西。在难忘的1976年,也就是我上四年级时,三位伟人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相继去逝后,年底粉碎了“四人帮”。全国各条战线拨乱反正,结束了“文革”运动。到了五年级,科学的春天来了,学校也恢复了正常秩序。我和其他学生一样,天天点煤油灯开夜车熬夜加班,“查漏补缺”认认真真学习起来。没有本子,就买5分一张大黄麻纸割开自己做本子用。通过一年多的努力,总算把小学学的知识硬是补了回来,1977年底,我从村里小学毕业。

1978年初,我已上了初一。 二姐感觉乡中的教学质量比我村初中好,找人将我转到了乡中——西吴中学。刚到新学校,由于学习环境和生活环境都不熟悉,学习成绩处于一般水平。在数学方面甚至连什么是方程方程、什么是方程的解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什么这个定理那个公式的、解题步骤做题书写也不规范。一道题虽然会做,但由于书写不正规,老师看不懂,考试成绩自然也排不到班里前面。后来,在学习平面几何的时候,有一个叫张志林的老师,看到我的情况后很是用心,不厌其烦地教我解题步骤和书写规范,到了初二第二学期,我的成绩就排到了全班前两名(全班50多名学生),数理化成绩都非常突出,但语文政治等文科成绩还是一般。当时初中开设英语课,但中考不考。在初中两年半(学年又由春季改成秋季多了半年)时间里,在校住宿,条件很艰苦,吃饭主要以粗粮为主。经过努力,1979年秋终于考到了全县唯一的重点高中——兴平南郊中学!
在高中学习的两年里,随着中央农村土地承包和改革开放政策的落实,广大农民的积极性和生产力得到了解放,人们的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我上高中时的生活虽说还比较艰苦,但与初中相比较还是好多了。在学校虽然还住通铺,但不像初中褥子下是麦草,高中变成了木板。生活上也比初中好多了,细粮能战近一半多。由于是县重点中学,班里每个学生,每月能领到2元的助学金作为生活贴补,买饭菜时的菜票基本上就够了。

有一件事情,几十年过去了,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在冬天的一天早操后,学生们为了能在学校饭堂买上一碗热气腾腾可口的玉米珍子粥,都争先恐后地赶紧跑到饭堂买饭窗口排起了百米长的队(人多粥少,后边的同学有时就买不到粥,只能打开水泡馍吃了)。我们班一个姓张的同学在排队拥挤时,由于体胖加之人多,裤带都被挤断了。由于学校学习风气浓厚,师资也好,加上自己的努力,我顺利通过1983年高考预考。7月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空军导弹学院制导雷达工程专业,实现了我的大学梦和军校梦。
大学军校生活,四点一线,操场、宿舍、教室、 饭堂,紧张又活泼。鸡没叫到操场,天没亮抡扫把;白天上大课,晚上上自习。熄灯后躺在床上,眼睛的倦泪涌流,才感觉是一天最悠闲最舒坦的时刻。军校基本上不休法定节,也不让回家,虽离家不远,一年只回一次,经过四年的艰苦学习,终于拿到好毕业证学位证,并提干定级——行政22级。
二十出头,风华年少,一纸命令被分配到塞外边疆的一支“543”部队。蓝天白云飘,牛羊草原跑。三年排长,在最其层,管了十几个兵,很是辛苦。与士兵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工作、同训练,受到了各种锻炼,熟悉了部队,掌握了兵器。原来独特的性格和棱角也都磨完了,只知道一切行动听指挥,学会了服从。三十多集电视剧《绝密543》,就真实反咉了我所在部队生活训练和工作情况。
1991年8月1日,是建军节,艳阳高照,蔚蓝的天空中朵朵白云,像草原上的羊群飘荡。在塞外草原钢城的老百姓心目中,谁也不会注意今天是节日。可在驻守在这里的成千上万戍边卫士、身着绿色军装的当兵人的心中,地位是万分珍贵和重要。中午12点整,包头人民广播电台播出了由我写的配乐散文《我爱鹿城的防沙柳》。文中的许多真实感人的故事,深深打动了假日休息洒落在全市商场、街道、军营和各个角落的官兵。旅政委史泽鄱当时正在骑自行车上街,听到广播播颂的是自己单位人和事,立即下车住脚,听完后才又骑上自行车……也正是因为此文的发表,没过两月,我就被调到旅政治部宣传科工作,成为了全旅小有名气的“一支笔”。

四年指导员,管理营直属队百十来号官兵,在营首长眼皮底下工作,心细减少疏漏就行。参加军区比武,夺冠获荣。五次实弹打靶,二次出西域河西走廊,三次去渤海沙滩,两次荣立三等功。三年团党委秘书,四年师军训参谋,下基层伺首长,忙前跑后,文山会海,上请下达,不敢疏漏。酸甜苦辣,不知疲倦,只有自己倍感苦艰。
偶然机会回到母校工作,既教书又育人,授文书,讲战术,解外军,桃李满军营。世纪之交,军队编制体制改革,员额精减。虽然年才四十岁就得转业回到地方……
今年“八一”建军节前,离开军营多年的我,几回梦里回到军营,见到了当年同壕的战友,想起了火热的军营生活,感慨万千,不禁赋诗一首《梦回军营》:千里之外的塞北边疆,有个地方让我朝思梦想,二十多年的青春年少,无怨无悔地留在了这里,久别的第二故乡。徐徐升起的朝阳,给大地披上了红装。辽阔草原的羊群,像蓝天的朵朵白云飘荡。梦萦魂绕的绿色军营,使我念念不忘。长达半年的冬天,排长用砖砌成的土火墙,把又寒又冻的宿舍烘烤得像春天般温暖。地面整洁干净,窗台一尘不染,鞋子、跨包、水壶整理成行,床铺平整、军被成方,指挥所旁那排不畏严寒、不怕风沙高大的白杨。房前屋后和阵地上,绿油油的防沙柳修剪成墙,恰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一起军校毕业、一块摸爬滚打,生死与共的战友,常常在脑海浮现,身体可好家庭是否安康?抗震救灾防洪抢险,总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北国的三月春寒料峭,黄河大坝发生险情,你们带头跳入刺骨的河水,把沙袋手提肩扛。心爱的绿色军装,美观笔挺又大方,几回梦里穿身上,对着镜子来端详。动听嘹亮的军号声,在我耳边奏响,将我从酣睡中唤醒,催我跑步起床,学理论练操作,为了人民的安宁祖国的边防,把热血和汗水流淌。
在我这大半生中,没有发财,也没有取得高官。虽然将几十年宝贵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绿军营和祖国安宁的蓝天,但一点也不感到后悔,只感军魂始终在我心中荡漾永驻……



王冲,笔名:寒星,65后,陕西咸阳人。
1983年入伍,服役时曾任排长、指导员、团党委秘书、旅新闻干事、师军训参谋和空军工程大学军用文书教员等职。爱好文学和诗歌散文。在《军报》、《三秦文学》、《上海文坛》、《漆水文学》发表过百余篇诗歌散文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