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年前的春天】

还记得21年前的春天吗

那时父母正当年

我们正青春

屋后的果树正盛

房前的瓜菜正熟

奶奶家枯朽的老柳树

照旧冒出了嫩黄的新芽

奶奶踮着她的小脚

远远地喊着我的乳名

来吃她炒的豆腐渣

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

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父母用上浑身的力气

吵得不相上下

胜负难分

你执杆、我打药

和着吵架的节拍

果树、桃树、李子树

悄悄结着茂盛的果实

青春的我们

恣意地绽放

或学习、或工作、或恋爱

在春天里放飞着梦想

岁月的长河并不长

流金的岁月

似水的年华

门前的柳树

枯了又发芽

奶奶家的门

却锈迹斑斑地

只剩下燕子在屋檐下

孤独地叫喳喳

而我们各奔天涯

为生活奔波

永不停歇

门前的老路

已很难见到我们的身影

每次回去又离开

都是那样地急匆匆

来不及话家长道理短

只留下父母翘首远送的目光

果树老了

柳树老了

父母老了

奶奶的草房塌了

再次长时间地相聚

是在父亲的病榻

周末的时光

女儿让我陪她去读书

儿子让我带他下饭馆

我承诺

等姥爷康复，阳光正好

带他们去踏青、赏花

还记得21年前的春天吗

果花正开

河水正暖

柳树上的燕子叫喳喳

那时的父母正当年

我们正青春

奶奶的小脚

让我们见证历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