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故事】
我的读书生活
——阜宁高等师范学校
姚圣安
我自小喜爱读书,记得1960年考入阜宁中学,进学校图书馆、看着满架的图书,我这个乡村少年,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被惊呆了,我轻点着一排排书脊,抚摸着一本本书的封面,如痴如醉,贾宝玉初见林黛玉说,这个妹妹我以前见过,我见到这些书,也觉似曾相识,我莫非也与它们有一番前世的因缘。后来的日子里,我就一本本地借,一本本地读,《烈火全钢》、《红旗谱》、《复活》、《呐喊》......1966年初夏,文革动乱初起,全国各地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掀起所谓“破四旧”的狂潮。当时学校初中部有一个造反组织名曰“小老虎”战斗队的,他们声称学校图书馆的书是封、资、修的黑书,扬言要烧毁这些书籍。一天下午,他们用木板车把图书馆的一些书一车车地拖到学校大操场,点火焚烧,当时也有几个人出面阻拦,但无奈造反派人多势大,还是点着了火,冒起了烟,一旁的我,心痛难忍,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冲进烟去,抢出了一摞书籍,又在操场边的路上了几本,我将这些书送回图书馆,那位管理员却不敢接收,他害怕遭造反派的批斗。于是我将书搬回自己的宿舍,此时,我才发现自的手被烫伤,衣襟被烧掉。根据我的这一节表现,造反派们说我是抵抗运动,窝藏黑书。加上我的学业成绩在那一届毕业生中又是“尖子生”,当时的口号是反对走“白专道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因此,在校园的主干道上,竖起了一面专门批判我的大字报专栏。我内心甚感凄凉。
在宿舍没人时,我一人躲在床上,将那摞书中破损的地方用粥汤粘糊好,放进自己的行李箱,锁好。后来,在小巷的角落处,我又买得一些“黑书”,记得有《拍案惊奇》,有《唐诗选》,还有冯梦龙编的《古今小说》等,这些书当时很便宜,用的都是我伙食费节省下来的钱,买到手打开一看,发现多半是我们学校图书馆散落出去的。文革结束,离校返乡时,为着能携带上这摞书,我只得将自己的部分行李丢落在宿舍里。这摞书虽说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中间也有间断的时日。回到乡下,白天生产劳动,夜晚我躲进小屋,点上煤油灯,取出这摞书,青灯黄卷,我也怡然自得,读着读着,我忘却了尘世的一切烦恼的事情,在这大千世界里,此时却仿佛只有我和我的书友存在。母亲见我读了十几年的书,仍回家种地,现在还没完没了地摆弄这些破书,有时也说出几句抱怨的话;外面又传我窝藏黑书,大队革委会的治保主任三番五次责令我上交黑书;还有些人赖着逼我借书给他,却有借无还。无奈,我找来一只柳条箱,装上这摞书,将它藏在草肚里,坚壁起来,从此,书与我咫尺天涯。每个人读书,常常和时代、环境、政治现状、个人志趣等因素有关,当然,也常常和个人遭遇、思想情绪有关。再后来,我自己的读书范围也在改变、在扩大,也在与时俱进,读诗选、读词选;所谓的经部书,史部书、子部书、集部书,也全都读一些;外文方面,也读托尔斯泰、契科夫、泰戈尔等;理论书籍,如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等,也曾啃过,当然,根据不同时期的政治要求所出版的一些理论书籍,我也读;我是学文的,然而,当今学术发展的趋势是,学科界线越来越混同起来,边缘学科和交叉学科越来越多,因此,我也读些科学技术书籍,这种书的读法,不过是了解其轮廓;还有,本人年岁增大了,我又读些健康、养生方面的书……总之,在我读过的书中,有些书读了,确实有长进、有好处,有些书读了,说不上有什么收获,有什么所得,有些书我就是读不懂,遇上这种情况,我的对策,“好读书,不求甚解”是也。
如此这般,我的书架上会不时增添新的书友,然而,我“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当年在阜中大操场上所得的那一摞书,在我的书架上仍占有相当的位置,它们当中有旧版的《古文观止》,有1956年出版的竖排的《红楼梦》……它们装帧并不华丽,纸张粗黄,封面素净,可谓“素面朝天”;它们不装模作样、不故作姿态,它们历经磨难、饱经风霜;它们不是珠光宝气的公主、贵妇人,它们是我的“糟糠之妻”,它们是与我共患难的老友、密友,我看着它们,读着它们,仿佛能听到它们在向我问好,仿佛能看到它们在向我招手,如同我在与老友谈心。生活中的我,不是那种轻浮的浅薄的人,算来还是沉稳厚重之人,全亏我书架上这些新朋友和老朋友。
【作者简介】
姚圣安 一九四七年生,阜宁喻口人,阜宁高等师范学校教师,高级讲师。曾在光明日报、中国教育报,语文教学等报刋上发表二、三十篇评论文章。
不要微名,于灵云,滨海作协会员!江苏省滨海县永宁路实验学校《咏娃》编辑;《剑鸿的诗意人生》编辑;《可爱小池塘》专栏作家编辑;《季风的草塘》编辑;《雪域阳春文苑》宣传部长!曾任《南时文苑》副总编;《三湘四水》专栏作家编辑!她本着感恩的心态写诗当编辑,不图任何回报!她的教学口号是:金杯银杯不如学生口碑!她的人生信条是: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受人涌泉之恩,拿命相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