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 匠
随笔作者/向远茂/图片/引用
木匠的开山鼻祖鲁班,是春秋时期的著名工匠,他有很多相关木匠工艺方面的发明和创造,他建房以“地”为重,鲁班符咒记载:“伏以,自然山水,镇宅地板,抵抗一切灾难,家宅吉祥如意,家庭兴旺发达安康”。木匠工具有:曲尺(也就是做成九十度的直尺)、墨斗、墨签(画线的笔)、斧头、鋾、锯子(有大中小、粗中细不同类型的锯)、刨子(平刨、边刨、槽刨、长刨、短刨)、钻子、锉子(板锉、一分锉、二分锉、三分锉)等等。木匠师傅们是很受尊重的,那是要整家待客,一日三餐,晚饭时酒是不能少的,一则木匠师傅们辛苦得解乏松骨,再就是以表达主人对师傅们的尊重和热情。我记得那时建的木房最大的为五柱八,其次是五柱六、五柱四,小的是三柱六、三柱四。我家建的是五柱六,四排三间,两边是正房,中间为堂屋,上有楼层与天楼,装有四五间客房,装修的全是“印壁”,天楼处置放杂物等,楼口边扎花格,美观而通风。在农村建一栋木房那是大工程需要做两三年的筹备,首先得申请宅基地,开屋场砌保坎;其次申请林木《砍伐证》,要到生产队、大队、人民公社逐级批准;然后才能上山砍柱子、檩条、椽皮、棑枋、挑手、栝子(用同音)地脚、撑枋、抱柱等等。请一帮壮年劳力去山上选材砍树,用笔挺高大的树做建房的材料,当然柏木、杉树最好。我们那儿多用松树,柱子去皮后晒干,要经过一个夏、秋季节才能晒干,秋收后再请一二十人去山上抬回家。我曾经参加过一次,只抬了一根大中柱,所谓“中柱”可想而知它是房子的支撑主架,它是又长又大又重的,大家还要抬着它在蜿蜒、崎岖、陡峭的山路上行走,那是极不容易的。记得抬此柱的时候,我也就是承受了几杠的重担,回到家躺在那块“地脚”上伸直一下稚嫩的腰,谁知躺下后竟然起不来了,最后是被人扶起来的。“挑手”的作用是挑架檩条不可缺少的材料,选材不易,要求树形好,得挑选那些大松树且树根粗而有形的松树,才能做“挑手”。然后将所需要的树砍伐、裁节、去皮,再做一个“马场”把要锯的木材放上“马场”,木匠师傅用“墨签”将圆木的两头按规格尺寸画好,再用“墨斗”里的墨线从这头拉到另一头绷紧绷直,用手把墨线拉提起再迅疾地弹下去,墨线上的墨汁就清晰的印在圆木上面,这叫做“弹墨线”简称“弹墨”而“弹墨”有明说事、暗讥讽之意,墨弹好了再一块块锯下来。锯木看起来很简单,其实是简单中藏着诀窍,平常里掩盖着危险,两人拉锯,各站一边,中间横隔着圆木,讲究的是巧与力的配合,要让锯片沿着墨印直线运动,双手推拉着锐利的锯片,若配合不好,那么必然会锯伤或锯掉肘子上的一块肉。锯木既不能锯偏墨线,也不能锯伤自己,此时默契与配合就显得十分的重要。说是干体力活却也有几分巧妙,那锯木的两个人将锯子拉来推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拉大锯!” 那锯木时发出“肯——干——肯——干”的拉锯声,就像是一首赞美的颂歌!
待所有的木材都准备齐全,便请三五个或七八个木匠师傅来建房了,他们打孔的、刨木的、锉洞的、接榫的、刨柱子、修棑枋、理栝子、整挑手、弄地脚等等,将建房的材料全部做好。之后,再挑一个吉日把成品的木料一根根一块块搬到屋场上固定拼好,请几十个人一棑一棑竖立起来,再连接、上榫、铆紧,四棑三间的大房子框架就完成了,再挑一个黄道吉日请客上梁,但后续工程那将是二三年七八年或十多年后才能逐渐修缮完成的。
木匠除了建房以外,可做的东西很多,在生产与生活中的用途也很广泛。在科学进步和社会发展的今天仍然少不了木匠,农村需要的木制用具以及现代化都市的建房、办公、家具等等依旧是缺一不可的。只是木匠的工具在不断更新,电锯、电刨、电钻等等用具的出现,木匠便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代。明朝的朱由校皇帝就是一个木匠,他治国无方而木工绝巧,技术精湛,工艺有名。美国后现代主义小说家威廉·加迪斯在他的小说中运用悖论式的矛盾、并置、非连续性、随意性等后现代主义不确定性的写作手法写出了《木匠的哥特式古屋》有他独到的思想和观察。古言道:“长木匠,短铁匠”说的是各有其巧,各有所长,是为“取长补短”之精妙。由此我想起了一个幽默、讽刺而又让人深思的笑话:一个木匠需要一把斧头,他对铁匠不放心,便画了一张式样图送去,而式样图没有标注斧头要留孔,铁匠以式样图将斧头做好,待木匠取回斧头后,因斧头没有留孔而不能装上手柄使用,木匠哭笑不得谓之“斗把”,同时也更证实了缺乏相互信任所带来的后果。
在人生或生活中我们常常遇到这类“斗把”的事情而让人恼心,甚至是难言的愤恨,那种卑鄙无耻的行径为世人所不齿!有的人被“斗把”一次,就永远地失去了重新再来的机会和希望。人,需要真诚和信任;人生,需要依靠与支撑;这样才能相安无事,友善和谐;这样才能生死相依,风雨兼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