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期作者:欧阳如一(中国)
本期主播:段爱国 (中国)
本期主编:丰车 (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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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间谍小说《天生间谍》第三部《商战传奇》
第一节
参与“叶小组”的华山主导侦破了“零号案件”,荣立了一等功,按照组长叶慕飞的计划他本当和侦听员周蜜一起去沈阳看望女方的父母,却被吉林省公安厅陶厅长安排执行了新任务,可惜这对金童玉女擦肩而过,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
哈尔滨到长春的高速公路全程约270公里,华山开着他们来时的那辆别克商务车中午11点半就到了,叶慕飞要会一会他在哈尔滨的“战友”,晚一天才回家。由于是过年的关系这一路上车很少,一进长春他就看到了一个写着“欢度1987年春节,向全市人民拜年!”的用翠绿翠绿的松树枝搭成的大拱门,沿途各机关单位、学校和商场、居住区门前都张灯结彩,大姑娘、小媳妇和小孩子们都穿上了五颜六色的冬装,中国人再也不是过去那些年灰头土脸的样子了。长春的一些广场和道路的转盘上也有冰雕和冰灯,却远不比哈尔滨的规模;长春也有净月滑雪场和莲花山滑雪场,也比不上哈尔滨的档次,最主要的是身边少了一个人,华山这才感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真得正儿八经找个对象结婚了。
一进家门,母亲就满脸喜气地问:“人呢?”
华山放下行李说:“我不就是人吗?”
母亲向门口瞅瞅:“我是说周蜜。”
华山假装糊涂道:“哪个周蜜?”
母亲生气道:“你对象呗。叶慕飞还向我表功呢,说把你的老大难问题给解决了,说你大年三十要去沈阳老丈人家,初三才带她回咱家?”
华山发现家里新换的大三居的房子被母亲收拾得十分整洁,就是少了点年画春联什么的,说:“不是华岭也带对象回来了吗?”
母亲又高兴道:“是个窈窕淑女,干部子弟。可不是咱们攀龙附凤呵,是学校老师介绍的。他们俩逛街去了。你弟弟说了:得我哥结婚我才结婚。”
华山知道弟弟华岭凡事都不想给他压力,却又每每给他更大的压力,就说:“妈,有什么吃的?我下午要去厅里开春节联欢会。”
母亲从厨房里端来馏好的饭菜说:“听说你又立功了?”
华山低下头说:“一等功。”
母亲还是从儿子的脸上发现了骄傲的情绪,说:“尽管这是你个人努力获得的,也是大家帮助的结果,你的军功章上有同志们的一半。”
这是当时一首流行歌曲里的词,华山听着笑了,说:“妈,也有你一半。”
母亲认真道:“严肃点!你好好想想,当年咱们家啥情况?你爸爸被打成反革命,死了;你小学都没毕业,脑子还有毛病。没有刘政委一路照顾,没有陶厅长一路提拔你能有今天哪?你真得感谢共产党,感谢新社会呵。”见华山吃完饭要走,拉住他说:“你还得感谢你朴叔叔、叶叔叔、张大姐……我看到朴顺子了,硕士毕业在北京工作,我问过了,她还没找对象。哈哈,说不定跟咱们家有缘,可是我最喜欢黛红。”
华山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画面:是他和黛红在公园散步的情景,不知道她和那个侯军官过得怎么样了。
“吉林省公安厅春节联欢会”下午两点在省公安厅大礼堂进行,能容纳四千人的会场齐刷刷坐满了穿着军绿色“八三式”警服的人,这套警服和以前的“六六式”藏蓝色警服的区别在于:既回归了军人本色,又显示了警察特点——通过肩章、臂徽、胸牌和袖子上的两道黄杠,面料有质地,造型很挺括。那时候虽然不断有大学生毕业分配到公安厅来,还是不够,警察们大多是转业复员军人,就把部队的作风带了过来,比如:开会前拉歌。华山一进会场就听到里面喊:“朝阳分局——!”
“来一个——!”朝阳分局——!”
“来一个——!”只见局长朴敬西从座位上站起来,起了个头:“日落西山红霞飞——唱!”他打着拍子,指挥自己的方阵唱起了那首红遍祖国的:“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真豪迈。华山猫着腰找到了自己的技侦处,好多新人他都不认识。有人说:“我们的大英雄华山回来了!”又有人喊:“大英雄——”
“来一个——!”
“大英雄——”
“来一个——!”华山第一次感到脸红,他想起了母亲刚才和他说的话:“你的军功章上有同志们的一半。”就央求王处长说:“咱们处来一个好吗?”王处长站起来替他解围:“咱们这个英雄的处集体来一个,‘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好不好?”他起了个头,大家就唱起了:“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这首歌是电视剧《便衣警察》的插曲,传唱度很高,全场合唱,歌声雷动。
歌声一停,陶厅长走上了台,在一个摆满鲜花的讲台前用麦克说:“大家静一下,我宣布,1987吉林省公安厅春节联欢会正式开幕!全体起立,高唱《人民警察之歌》。”(口气要与上面一致)
庄严的乐曲响起,这首激动人心的歌曲让许多人都流下了眼泪。
联欢会要开四个小时,前两个小时是表彰及工作总结,领导们又多次提到了华山的名字,还给他颁了奖,后两个小时是省公安厅文工团演出,演出的效果比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都好,因为许多节目都是来自基层的真人真事,演员也多是一线的警员,大家看到熟人表演倍感亲切,出点小错也挺有意思,掌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
陶厅长让秘书把华山请到了大礼堂的会客室,条案上已经摆满了水果和糖点,门虽然关着,还不断传来会场那边演出的声音。
“咱们厅组织的春节联欢晚会水平不低吧?”陶厅长拉着华山的手问。
华山说:“文化大革命哪会儿咱们厅就处处第一。”
“你的文艺天份如何?”
“我呀,五个音能跑四个。”
陶厅长端详着华山,心里说:“你也有点小幽默呵。”说:“都说子良你是个大帅哥,现在我才发现你像一个人。”
华山笑道:“今天大伙说话都怎么了?我当然像一个人。”
陶厅长吩咐秘书:“把我那台录像机和那盘带子拿来。”又问:“子良,你相信‘易容术’吗?”
华山说:“现代的化妆技术越来越高我信,武打小说里的易容术我不信。”
那位秘书拿来一台松下J25录像机,接在一台大彩电上,给他们播放了再过两天才能看到的“中央电视台1987年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这比过年吃好吃的东西都过瘾。陶厅长指着里面一个高个子混血儿说:“他叫费翔,他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就要火呵!”又对秘书说:“请万教授过来。”
费翔的造型和表演真把华山给吸引住了,他想:“我们俩的身材差不多,我的跳舞水平也不差,尽管没学过他那种舞,练练也差不多;就是他那种唱我来不了,这要是在过去可是靡靡之音呵!”
陶厅长和万教授悄悄说了几句话,等电视里的费翔唱完之后他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天才特工华山,这位就是我国的‘易容术’专家万教授,你们可以合作一个作品吗?”
万教授把华山请到了隔壁的一间小屋,那里也放着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他的三个助手已经就位,他们就给华山拍照、理发、换装、往嘴里塞东西、给眼睛戴东西、贴面膜、化妆、再拍照……好像是流水作业。华山任其摆布却不知道他们会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他的眼前没放镜子。半小时后万教授说:“OK。”就把他带回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那两个人还在看春节联欢晚会的录像,已经接近了尾声,是“民族团结大联唱”,全是著名的民族歌手领唱领舞,阵容真大。陶厅长对他的秘书说:“‘春晚’的节目真是一年比一年好了!”见华山他们进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把他的秘书也给吓到了,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叫了声:“费——翔——!”
此时,华山的背后又放起了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原来他们让那首歌曲一直在华山耳边缠绕是有意的,又有人捧来一面大镜子,华山一看,镜子里明明就是费翔!就毫不客气地做了几个费翔的招牌动作,赢得了全屋人的掌声。陶厅长对大家说:“费翔见到都会以为自己是假的!”
陶厅长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对华山说:“你不许卸装呵,回家看看你母亲能不能认出你。”又对万教授说:“他其实是要去扮演‘那个人’,你必须做到让‘那个人’的母亲都认他是‘那个人’,当然,‘那个人’的所有亲戚朋友都不能看出破绽。”
华山说:“你们打什么哑谜呀?”
万教授说:“我们能做的只是外形,更多的要靠他所掌握的资料和随机应变。”
陶厅长看着华山又说了一遍:“不许卸装呵,让你上咱们厅的‘春晚’表演一下就好了。”这才对华山和万教授严肃道:“您二位初三下午两点在这里集合,有新任务。”

作者简介
欧阳如一,规划师、建筑师、作家、诗人。
创作了大量文学,包括小说、诗歌、电影剧本等,近作有:
一、长篇小说
1、长篇系列间谍小说《天生间谍》
2、长篇系列情感小说《生死恋》
二、自由诗集
1、自由诗集《我的神》
2、自由诗集《大海,我的爱人》
三、长篇史诗
1、长篇史诗《大航海时代》
2、长篇史诗《周颂》

段爱国(网名:老菩提/段王爷)一级注册艺术设计师。中国好声音联盟会员、大东北朗诵艺术会艺术顾问,欧震艺术团团员、黑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黒龙江省摄影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剪纸研究会会员,黑龙江省艺术设计协会理事。
长篇小说《天生间谍》等演播作品在《懒人听书》上展播。曾参加《国际仓央嘉措诗歌朗诵颁奖盛典会》《首届全国“散文诗”作品音视频大赛》《普林斯顿大学文化艺术节》等交流活动并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