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勒文苑】新春精品美篇║《百岁婚典(中》作者/倪辉祥
【克勒文苑】精品美篇《百岁婚典(中》作者/倪辉祥
【克勒文苑】此篇佳作摘自于倪辉祥先生的中短篇小说集《盗宝的情人》
《盗宝的情人》
倪辉祥/著
群众出版社出版
作者/倪辉祥系浦东本土第一位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作者倪辉祥应邀在电视台做访谈
【克勒文苑】精品美篇→《百岁婚典(中》作者/倪辉祥
【克勒文苑】精品美篇《百岁婚典(中》作者/倪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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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的泪水●——
漂亮的姑娘自然会引起村上小伙子们的注目、倾心,这是人的原始本性。处于妙龄期的菊英简直成了一朵引人注目的花:雪白粉嫩的瓜子脸上,漾动着两朵红晕,窈窕而丰腴的身材,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于是乎,做媒的连续不断,大胆的干脆自送情波。然而,苦恋着明礼哥的菊英,一概置之不理,拒之于门外。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做父母的多少窥透了一点女儿的心思,当然是焦急不安了。他们怎么忍心将如花似玉的女儿许配给地主家当媳妇?他们唯恐失去了择婿的良机,决定插手宝贝千金的婚事了。
晚饭后,菊英阿爸叫住了正想转身进房的女儿说:“菊英,你慢走,爸爸有话对你说。”菊英略觉意外地点点头,默默地坐到了桌边。她娘紧跟着坐在另一侧。她阿爸点燃了一支烟,吐着烟圈慢吞吞地说:“我和你娘想把你的婚事定了……”
“婚事?”菊英惊愕地抬起头问道,“谁?你们要把我许配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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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队长托了媒人来给他儿子提亲,我看男家还不错。”阿爸直截了当地说。
是炳发!菊英眼前浮现出了炳发的油头滑脑的模样,浮现出了炳发一有机会就拦住自己献殷勤的场面,浮现出了老队长一遇到自己就笑眯眯的情景。这段时间,由于菊英的心头交织着失望的痛苦,故而根本无暇顾及别人反常的殷勤。这时经阿爸一提及,心思紊乱极了。她低垂着头,不停地搓弄着辫梢不吭声。坐在一边的娘怕她摇头拒绝而惹恼了倔老头,所以匆忙唠唠叨叨地劝说开了:“阿英呀!老队长家里条件好,又是队里的‘皇帝’,他家相中了你,是看得起我们…再说炳发这孩子,体格魁伟,长相
不赖,我看你答应了吧?”
“炳发他依仗着老队长的权势,不仅油头滑脑名声不好听,而且是懒得出名。这些,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菊英憋红了脸说。娘移动长凳,靠近了女儿说:“……结了婚,男人自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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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英还想辩解几句,但眼光一接触到阿爸威严的目光和绷起的皱脸,马上识相地煞了口。她知道阿爸的倔犟的脾气,再多说也没用。心里顿时像塞进了一团乱麻,乱哄哄的。感情这东西就是怪,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得到。老实说,她仍然强烈地思念着明礼哥,渴望得到他的爱情。然而他一想到他的冷酷无情,又是气急攻心。他恨明礼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否则可向父母如实摊明。可现在…唉!进退两难的姑娘,想拒绝父母定的亲事,而一触到阿爸冷嗖嗖的目光和娘可怜兮兮的脸色,女儿的喉咙里像是扎进了鱼骨头,吐不出,吞不下。菊英只能沉默不语了。
女儿的沉默,对父母来说,意味着女儿默认。第二天,菊英阿爸便要媒人向老队长应诺了这门亲事。
不久,男方择定了黄道吉日,菊英当上了新嫁娘。菊英被新郎嫔相一行接去,老队长家鞭炮声大作的时候,黄明礼借口头晕不舒服,从秧棚踉踉跄跄地跑到家里,伤心得蒙住被子泣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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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宴席送走了宾客,一对新人进了洞房。炳发瞅着新娘俊秀的脸庞、丰满的胸部,便猴急地搂住了她,凑嘴想亲嘴,伸手欲摸乳房,但是菊英却是扭过身,侧过了脸。欲火中烧的新郎失望之余干脆抱她上了床。而不知怎么,新娘却是捂紧了衣裤。不能自持的新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扯去了她的衣裤,可惜新娘仍似僵尸般地没一丝呼应。为什么?一来是由于新娘特有的羞涩在作怪,二来是由于新娘的心里还是牵挂着明礼哥,所以菊英对新郎的热情是一点也热情不起来。一连几夜,次次如是,炳发怎么忍受得了这般乏味的洞房?婚前,游手好闲的他就同邻村的那位风流小女人暗中有来往,且是火种落在干柴里般地热烈。有着如此经历的炳发,开始对新娘冷淡了起来。
旧病重犯,炳发重新东荡西游彻夜不归了。菊英几次问他,却遭来了男人的拳打脚踢。管不了他,反正又没感情,菊英任由他彻夜不归,随他荒唐。但是,每每孤单独眠时,她总是强烈地思念着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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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当炳发刚钻进风流小女人被窝里的时候,小女人的那位在城里做木匠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的男人,突然中途回家,开门进房了。始料不及的一对野货躲避不及,当场被捉奸捉双了。这下可闯大祸了,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赤条条地躺在奸夫的怀里眼里能不冒火?小女人的丈夫怒不可遏地抄起一根门栓朝炳发打去。还算好,炳发灵活地躲避了过去。而他还在步步逼来,炳发东躲西闪,到底还是挨了几棒。恼怒得哇哇叫的炳发岂肯罢休,顺手抄起一条长凳扔了上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小女人丈夫的脚上。顿时鲜血如注,而且还砸断脚骨。由于没及时送往医院治疗,小女人丈夫的脚跛了。事情闹大了,风流小女人风流不起,竟然翻脸不认人,硬说炳发强奸了她。这下可好,强奸伤人致残!这罪名,使得图风流的炳发判了七年刑。这叫拖着六个月身孕的菊英如何生活呀?菊英自叹命苦哭肿了眼泡。憔悴的脸容,艰难的步履,致使明礼偷偷地洒下了同情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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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萌的旧情●——
俗话说:祸不单行,菊英即将临盆的时候,她的婆婆因忧伤过度而病逝了。紧跟着,她的母亲也在车祸中丧生了。一连几个月,菊英都在极度的忧伤和忙碌中,伴随着泪水度过的。显然是损了胎气,产下的男婴,也是病恹恹的。两边家里只剩下只知道烟酒消愁的男人,是不懂也无法照顾好产妇病婴的。掉在苦水中挣扎的产妇真是苦不堪言。产后的虚弱,奶痨的婴孩,没钱营养、没钱医治。
秧苗组的几位婆婆妈妈,唠来唠去的话题,总离不开菊英的遭遇和老队长家的变故。唠叨的结论,一致认为菊英是颗“大克星“，上克老人,下克丈夫,连带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克病。传来传去传到最后,村人们几乎都接受了这个结论。于是乎,村人们开始疏远她了。菊英生活在如此的境况中,心碎了。要不是怀中的婴孩,她真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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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黄明礼偶遇在河边洗尿布的菊英。她那憔悴、沮丧的样子,顿使他心痛、难受。菊英瞥了明礼哥一眼,泪水禁不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顺着脸腮刷刷地滚落。委屈的神情似乎在说：“都怨你,害得我……”明礼忍着心酸,想安慰她几句,而她却一转身跑了。这愁容,这泪水,似一把把尖刀剜着明礼的心。两年多来，一直蕴藏在心头的情思,瞬间被引发了出来。晚上,他拿出了无数次抚摸而舍不得穿的布鞋,陷进了沉思。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她。可钱呢?明礼连二角几分一包的香烟都不抽了，但又能省几个钱呢?正在苦恼之时,他猛然想起菊英小时候跟他说过爱吃鲫鱼和蛋。于是他冒寒下河摸鱼,省下当菜吃的鸡蛋,偷偷地放到菊英房间外面的窗台上。一连几个夜里,次次这样。每天清晨,菊英看到窗台上的东西,不禁有点激动了。她猜想这是明礼哥在暗中关心自己。她决定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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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夜深人静,菊英终于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菊英注意到又有东西放到了窗台上。奇怪的是,窗外的高大黑影并不急于离开,而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内。是他!一定是他!菊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了门,抓住了黑影:“你是谁?半夜三更的,你来干什么?”
黑影想溜,但脚步却没动弹。催急了,他才说:“菊英,轻点,是我……送两包奶粉……”
果真是他!菊英拿起奶粉问道:“你哪来钱买这买那的?”
“我摸了些鱼卖了…嘿嘿。”
“天这么冷,你会冻病的……”
“没关系……即使冻病了我也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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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于肺腑的话语,使菊英控制不住感情了。蕴藏了多年的爱情一下子被激发了,她猛地扑进了明礼哥的怀里,两肩耸动,呜呜地抽泣起来。黄明礼慌了,想推开她,但菊英的两只手像上足了劲的发条一样箍紧了他。黄明礼怕哭声惊动了她的公公和邻居,因而几乎是央求她了:“菊英,快松手,轻声点,被人听见了不好……”
“我不怕!”菊英固执地说。
“我怕……菊英,你冷静点,万一被人家听到,那后果……”黄明礼想到的是菊英的名誉,所以慌张得声音也有点走样了。
显然,菊英是领受到了明礼哥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但她又不愿松手放他走。愁肠百结的女人要寻找依托、安慰,她要将肚里的苦水对他倾吐。为此,她倒是反过来哀求明礼哥了：“……你怕,就进屋坐一会儿吧?啊?”
进屋?进了屋被人知道了后果更严重!一个已婚女人的名誉……唉!黄明礼顾虑重重。
“你胆小,都是你的胆小害惨了我……现在你不答应陪我坐会儿,我不放你走!”处于忧伤与希望中的女人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她真怕他逃走似的,两只手上的劲更大了。
无可奈何之下,黄明礼只好勉强点头了。他怕逆了她的意会更伤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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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菊英随手关上门,也不拉上灯,只是在黑暗中依偎在他的身边。时间在飞逝,菊英仍然不肯放他走。明礼按捺不住了,焦急地说:“夜深了,我必须走……”
“我一个女人……孤单极了,难道你就这么心狠,不肯多陪我一会吗?”菊英重新搂紧了他,凄凉万分地说。
“这样不好……会害苦你的,万一被你公公和邻居发现,你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你走了,难道就不害我了吗?我今天之所以苦到这个地步,都怨你当初…”菊英说着又禁不住悲伤,边哭边说:“你这么狠心,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哭声,搅乱了明礼的心;倾诉,增添了明礼的担忧。同情和害怕争斗的结果,同情心占了上风。他怕她真的绝望,牙一咬,他决定多陪她坐一会,宽慰温暖一下她的心。他不知不觉地伸出手,边替她擦去淌在脸腮上的泪珠,边追悔着说:“当初我拒绝你,是不得已呀!我爸爸是地主分子,…假如你沾了边,那么你会背一辈子黑锅,永世不得翻身……”
“过去的别说了!”菊英捂住了明礼哥的嘴说,“这几年,虽然我在孤独、苦痛中煎熬,但我一刻也没有中断过对你明礼哥的思念呀……你知道吗?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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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浓眉紧蹙,睫毛上闪上了泪花。他再也忍不住激动,展开双臂搂紧了菊英,随之,豆粒般的泪珠滴满了菊英的头发。菊英偎依在他的怀里,尽情地享受着充满了甜酸苦辣的搂抱。这是她盼望已久的愿望。她的情绪一激动,抬头渴望地凝视着他轻柔地说:“明礼哥,你陪我…陪我一夜吧!”
“这……不行!”明礼惊骇地说,“我不走,会害你,会毁了你的……”
“我不怕!我情愿!明礼哥,你可怜可怜我,不要再令我这个苦命人失望、伤心了……你答应我……喔?”
这带颤的、苦涩的哀求声,具有无法抗拒的威慑力,黄明礼还能残忍地拒绝她吗?他不忍心,他心软了……
这一夜,两颗久渴的心碰撞了,自然会进发出蕴积已久的炽热情火,令人眩目,令人陶醉。
复萌的旧情,再也难以浇灭。自此以后,每当夜深人静时,明礼哥便会蹑手蹑脚地潜进情妹妹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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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替的罪名●——
频繁的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无人知觉应该说是天赐缘分。倘佯在爱河中的一对情人,暗自庆幸着。然而,播下的爱情种子,在不知不觉中萌芽了。这一来,可谓喜极悲至。当菊英呕吐不止告诉明礼有了身孕后,沉浸在欢乐中的明礼一时慌得不知所措了:菊英的丈夫在狱中,只要她的肚皮一隆起,那么就等于告示村人,菊英有野男人!明礼知道,轧姘头的事在乡下是最忌讳的,而最受人唾骂、受人指责的还是女人!菊英会被人骂成妖精、臭货,重新泡进苦水里的。去流产?到大队里开证明势必要坦白交待一切的,此路显然不通!黄明礼担忧着菊英即将临头的灾祸,真是愁肠百结!吃饭时,他不是捧着饭碗出神,就是捧着饭碗唉声叹气。刚交五十的明礼阿爸,目睹着爱子的这副反常模样,就一味地追究缘由。掩饰不住的事实,对相依为命的父亲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明礼涨红了脸无地自容地向阿爸叙说了整个经过。他瞧了瞧眉头紧锁、脸色走形的阿爸,便低下了头,准备挨阿爸的一顿痛骂。没料到恰恰相反,饱经苦难的阿爸却是双手捂住了脸,痛心疾首地说:“明礼!这不能怪你,怨该怨我头上的这顶四类分子的帽子害苦了你……”
满面的皱纹随着悔恨和愤慨而显得更深了。明礼望着阿爸双手揪紧了灰白的头发,心里翻动着苦水,难受得几乎控制不住了。他哀愁地说:“阿爸!你说我闯下的祸该怎么收场?阿爸,你教教孩儿吧!”
是呵,儿子闯下的大祸该如何收场呢?明礼阿爸烦恼得搓着手,焦虑地在屋里踱来踱去。陷进无限苦恼中的老地主,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不顾一切地保护好黄家的独苗苗、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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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到菊英家去了,连门口也不许去走动一步!”老父亲简直是不近情理对儿子最后通牒了。弄不懂阿爸闷葫芦里卖啥药的明礼,迷惑不解地问:“那菊英怎么办?她会绝望的,她会活不下去的……我不能这样没良心!”
阿爸发火地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明礼听阿爸的,阿爸会将一切挡过去的……”
尽管迷惑不解,尽管痛苦不堪,但是明礼不敢再与阿爸顶嘴,不敢再惹阿爸伤心。他心里企盼的,是希望阿爸真有回天之术,是希望阿爸真能使菊英消灾去祸……
菊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村里人在疑惑时发现地主分子在菊英家进出的次数多了。毋庸多言,人们极其自然地将“奸夫”的帽子戴到了老地主的头上。一霎时,像是爆炸了一颗原子弹,村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有不少人甚至当着明礼的面骂他那不要脸的老地主,而骂菊英的话更是不堪入耳。至此,做儿子的终算恍然大悟,明白了阿爸的良苦用心。为儿的当然于心不忍哪!这几年,阿爸做够了矮人,挨尽了批斗,如今还要替儿子冒名顶替,承揽不肖子孙播下的祸根!难道他还要让吃尽苦头的阿爸再受苦?良心,孝心都不容许儿子这样做呀!憋不住气,他苦苦地哀求着:“阿爸!我不要你冒名顶替!我惹的祸,由我自己承担,要斗,要批,由我去忍受!”
“住口!”一贯对宝贝儿子温柔、怜爱的父亲,顿时脸色大变,怒不可遏地骂起了明礼:“你这不懂事的东西!你会被抓去剃光头游街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们黄家唯一的小祖宗……我嘛,反正批斗得长起老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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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有伤病,再也挨不起批斗了……”
黄明礼心急如焚,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给我记住,你千万不能透露风声!否则,你就是黄家的不孝子孙!”
不知所措的黄明礼胡乱地点着头,但他仍然优心忡忡地问：“那菊英怎么办?她同样会被批斗……唉!”
“一切……我会豁到底的,只是难为了菊英这孩子今后难做人……实话告诉你吧:我已同菊英这孩子讲好,是我强逼她的,是我强奸她的……”
心痛如刀割的儿子,猛然抱住了老泪纵横的阿爸,痛哭不止。慢慢地,他两手一松,跪倒在阿爸的脚边……
明礼阿爸为了让磨拳擦掌的村民们捉奸捉双,故意在晚上大摇大摆地去菊英家,将门敲得咚咚响。早已对他严密监视着的值班民兵,等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将他五花大绑了送往大队部。而以大队妇女主任为首的几个女民兵,则是留在屋里,对菊英审问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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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节选自倪辉祥先生的中短篇小说集《盗宝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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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百岁婚典(中》 摘自于倪辉祥先生的中短篇小说集《盗宝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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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倪辉祥
图文/编辑：张凌清/treesea
本文撰稿人倪辉祥简介：
倪辉祥的部分书作照片
在刚刚过去的2020年，倪辉祥出版发行的长篇小说《灿途》，已被上海文艺出版社列为向浦东开发开放30周年献礼的重点作品。
(下图《灿途》书作照片）
【克勒文苑】精品美篇《百岁婚典(中》作者/倪辉祥
2021-02-21 12: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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