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小说连载
作者/吕凤芹
另一种情怀(二)
家的保卫战(一)
娘 家对已经出嫁的女人来说,算不得亲厚了,如话说的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除了是一门亲戚外,再无其他。我明知道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回门这事头年末是不可能的,可我还心里盼盼着,其实我是挂念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们,担心他们吃不好穿不好,没有余粮过年怎么办?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家看看。可我不能回去,因为我们才成亲没过回门礼,是不能回家的。

这几天我在这个家摸出门道了,也省事不少,半夜去村中和婆婆推碾,回来摊煎饼,泡面米糊再推磨拉糊子,因为年关了,还得揉馒头蒸馒头好过年祭祖用,我的日子虽然忙,没找事的日子过的也还顺当。每天固定点去山坡头看看我的姊妹们,在我心里跟回家是一样的。只是我的男人,我还没有成功的栓住,我本来就为人木讷,要我甜言蜜语的哄男人我还真不会,何况他看到我就烦,我看到他就会想到那个女人的脸,就仿佛会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我恶心的好恨,一张土炕上睡着,他总是半夜才回家,我又半夜的去碾米,所以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屈数可指,他还百般嫌弃我说像死鱼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我心里难受的很,我也想热情对他好,可我一想到他和人家鬼混我就觉得无比恶心,所有的热情都被伤心取代。 
我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论理我比她年轻,她却霸着我的男人,而他宁愿找老娘们鬼混也不愿上我的炕,话难听点就是我没人家伺候的好,独守空房的日子,是眼泪泡在盐罐子里。有时我也想主动去拥抱他,可我看到他会莫名的发怵,就像他是魔,我是未成精的一缕魂魄,连妖都算不得。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觉得我挺可恨的,我在他们家地位就没有平等过,不像媳妇更像长工和通房,我挺怕他们家的人,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骨子里生出的怯意,不敢忤逆不敢反抗,活的挺憋屈的。
事情出现转机还是在年三十的晚上,按惯例全家守岁,大嫂二嫂全家都领孩子过来了,我按 婆婆说的整了好多菜,全家围坐着吃团圆饭,嫂子们拿出自己酿的高粱酒,也给我满上了,二嫂悄悄附耳对我说,“你不想独守空房就喝了它,还有你二哥和大哥也会劝三多喝点,你今晚再抓不住,你就笨死了。”二嫂说着使劲戳着我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红着脸点头应着“谢谢嫂子们的好,我会记得”说完看了看我男人,一仰头喝下了那香醇的烈酒,我知道这叫酒装怂人胆,今晚我要变着法拉回男人的心。烈酒入口好呛好辣,仿如整个嗓子眼都在呛冒烟,一杯头晕脸也开始慢半拍旋转,我不明白酒有什么好?那么多人挣着抢着喝,没喝酒以前还以为是琼浆玉液呢,可喝了才知道啥也不是,还不如大咸菜瓜子好吃。烟也一样,看着老爷们都抽烟,无论是走着坐着都烟不离手,大家伙街上碰面都是你敬我我敬你的,直到一人手里一根烟,才用火柴划了大家一块点上,寒暄着问候着,更凑在一起说着东家长李家短的八卦;或着上年纪老大爷,头戴大棉帽,大棉袄用细蓝布条扎着腰,腰里再别着汉烟袋杆,倒背着手哼着那乡村小调调,走路一步三晃悠,更像喝了八两酒那样颤巍巍。有太阳的墙根底下,是大爷们的乐园。一撮一围吧,能唱排排坐的歌了,抽着烟拉着家常好不自在逍遥。这就是农村农闲时的状况。也许烟代表的是他们的身份或家长的一种象征。酒是他们灵魂的共体。
真的是成也酒败也酒。因为是三十晚上,大家都喝尽兴了,各自回家了,我收拾着满屋子满桌的狼藉,努力撑着腰背,给自己缓解疼痛和不适,手使劲揉着肩膀,嘟囔着“可算忙活完了”。推门进屋因为还没点煤油灯,屋里还是漆黑的,我划根火柴借着灯火寻找煤灯的方向。好容易点上灯,还没转身呢,就被男人使劲拽到了怀里,就听他嘟囔“花儿快来睡,有灯人家看到了不好。”说着他呵着酒气把灯吹灭了,黑夜里我眯眼流着泪,心里痛的几乎不能再呼吸,任由他风风火火………………
未完再续

原创文稿,无版权之争
2021.2.17晚
吕凤芹山东省济南市莱芜中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