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阳光洒到小区楼宇东侧,窗上泛着橙光,秋季新的一天开始了。
秋,是农民战胜风雨、辛勤劳作、收获果实的季节,是城市居民走出“方格子”、走进山峦田野、赏姹紫嫣红的季节,也是秋风扫落叶、植物凋零、伤感伤怀的季节。每一个人每年都有不同的秋天。

遛土豆
记得小时候的一个秋天,父亲母亲带着我们兄妹拉着平板车,走进农民收过的裸露在天空之下的土豆地。父亲挥动镐头,像翻地一样深翻一大片土地,农民落下的土豆裸露在黑黝黝土地上,母亲赶紧一个个拾入土篮。父亲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只听到铿铿的刨地声在田野上空回荡。我们兄妹也不停的到处找土豆。我挎着小土篮拿着小镐东刨刨西刨刨,只捡一些小的或半个的土豆。再东逛逛西逛逛,当逛到地边缘的时候,看到了一棵发黄的躺在地上的土豆秧,用小镐一镐一镐刨下去,一窝大土豆暴露出来,它们一个挨着一个,兴奋的我手舞足蹈,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一个个抠出来,放进小土篮。
这样的活计一干就是一天,到了太阳落山回家的时候,父亲驾着的平板车上装着两麻袋半土豆。

扒玉米
那是我刚参加工作时的一个秋天,天气开始变凉,小兴安岭山脉已经五颜六色,大片的玉米地就卧在它的脚下。眼看着绿油油玉米秆和玉米棒渐渐变成金黄色,用手指甲掐一下,玉米棒已经没有玉米浆,到了收获的季节。我们每一个人拿着一把锋快的镰刀,两只脚分别站在两条垄的垄帮,左手持玉米杆,右手持镰刀,只听“嗖”的一声,一根玉米杆被割下,左右脚交替着迈过一个玉米茬子,就这样一个步伐伴随着一个“嗖”声,回头一看,一大片玉米倒在垄上。割的快的就像穿越一样为茫茫的玉米地开出一条通路,而我们割的慢的,有些手忙脚乱,生怕镰刀割到腿,因为曾经发生过。大堆大堆的玉米秸躺在地头,一场大雪袭来,把所有的玉米秸捂在地里。我们带着白线手套,把玉米秸从雪里扒出来,再从玉米秆上掰下玉米。一会儿的功夫,雪在体温的作用下,化成雪水,手套被湿透,两手冻的伸不开。就这样,一推一推的扒,每扒完一堆还要反过来检查一遍扒过的玉米秸,把落下的玉米棒再掰出来,直到全部扒完,把黄澄澄的一堆堆玉米装上拖拉机运往场院,就完成了收玉米的任务。

相 聚
眼下,已退休多年,秋天遛土豆、扒玉米都成了永久的记忆。但是,我仍然喜欢秋天。喜欢听秋天丰收的消息,喜欢欣赏秋天的五彩斑斓。今年灾情连连,新冠侵袭、洪水泛滥,台风袭扰,扰乱了人们的心绪。当看到大片庄稼被淹、倒伏,心中升起无限的惆怅。然而,花生虽然是农民从污泥里一粒一粒扣出来的,但价格仍稳定;庄稼虽然倒伏,却没影响收成。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且中秋节鸡、鱼、肉、蛋价格都有所下调。有一句话说得好:“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
今年秋天如约而至,“双节”相逢,更让我有了出门赏秋叶的欲望,弥补中秋节的冷清。然而,银杏树未黄,枫叶未红,只有栾树顶着橙色的帽子骄傲地站在道路两边。秋色正在孕育中,心中不免徒增几分失落。

嘟嘟嘟的电话声,传来小嫂的声音:居住在鹤壁的小哥小嫂同居住在河北正定的外甥女晓青和外甥女婿京林(高中同学)将一同来港城。一通电话,激起了我兴奋的神经。如果说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么,此时的我,不亚于服了一付兴奋剂,立刻精神抖擞的同老伴儿准备招待事宜。
海鲜是首选。石臼海鲜市场,海货繁多。吐着沫又被粉色橡皮筋拴着双钳的肥蟹,活蹦乱跳的大虾,伸着长舌头的海螺,张着嘴吐着水的海蛎子、哈噶、扇贝……,一样选点,小买菜车撑得满满。
下午四时左右,小哥的红色“铁血龙”小轿车从正定出发途径八小时行程停在楼前,六人相见,激动万分。仔细端详,岁月的痕迹写满每一位亲人的脸庞。餐桌上,品着海鲜,喝着美酒,叙说着往事,愉快溢满整个房间。第二天,一起游玩灯塔广场、万平口、海洋馆、东夷小镇。中午,京林和晓青在渔村请尝渔村鲜鱼;晚上,小哥小嫂在东夷小镇请品河南烩面。亲情在推杯换盏和往事回忆中增加厚度……。
秋天,不仅收获粮食,也收获亲情。

作者张锐;笔名:白杨树;网名:大森林。出生于1956年10月,大专文化,高级政工师,做过企业高管。现居住在山东省日照市,已退休多年。喜欢阅读思考,喜欢雕琢文字,重拾文笔四年在网络发表100多篇作品,其中《我的知青老师》收录在《知青岁月》续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