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鼠 去 牛 来 》
文/ 易 之 中
送走了鼠年,迎来了牛年。送旧迎新之际,诗人们纷纷写诗,表达迎接新年的喜悦心情,于是,“鼠去牛来”,“送鼠迎牛”等诗句纷至沓来。甚至还出现一些“豪放”的诗句,例如:“鼠辈哪里藏”!“牛衔鼠尾又逢春”!

这样写诗,优美吗?合理吗?规范吗?依法吗?似乎很有问题。似乎大有问题。这样诗句,关键是缺少了一个“年”字。写诗的时候可不可以用“鼠”字来代替“鼠年”,用“牛”字来代替“牛年”呢?回答是不可以!写诗要精练,可以用“压缩法”去写诗,但这种“压缩法”也要规范,也要依法。或者会有人问,“冬去春来”规范吗?守法吗?为什么可以用“冬去春来”,就不能用“鼠去牛来”呢?冬去春来,是一种交替,是一种循环。春夏秋冬四季,不但中国有,外国也有。四季交替,已成“逻辑”。连小学生也知道是什么回事。但十二生肖的年份,也只有中国人有。而且,十二生肖的年份文化,不但洋人不了解,本身作为中国人,也有很多人不了解。大家都知道1999年与2000年的阳历年,西历年,但就不一定了解子丑寅卯的农历年。中国年。子丑寅卯,不好记,不易懂。但配上十二生肖,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就好记得多,通俗得多。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十二生肖年。但十二生肖一定要与年份配对。因为鼠牛关系,只是动物关系,如果要成为年份关系,就需要配上子鼠丑牛。或者加上个“年”字上去,这样,才能既合语法,又合逻辑。如果用“鼠去牛来”的说法去写诗,就既不合语法,又不合逻辑,会给人“乱诗”的印象。这种说法绝对不是有意找茬,这是“法定”的规定。你可以去诗“牛年春晚”,你就不可以诗“牛春晚”。如果洋人读了“牛春晚”的诗,说不定以为牛群在开春天的晚会,可以狂嚼春天的嫩草呢。至于用“鼠辈”来代替“鼠年”去写诗,就更是乱弹琴,是想当然,是生按白造。

动物有动物的世界,年历有年历的世界。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鼠去牛来”,动物来往,是动物的世界。“鼠年牛年”,送走鼠年,迎来牛年,是年历的世界。写诗不是说话聊天,诗有诗的语言,话有话的语言。诗的语言必须要严谨,话的语言可以随便。诗的语言可以想象,可以加工,可以艺术,但前提是要守法,要严谨。“俯首甘为孺子牛”写诗,是用典故,是用比喻。但“牛衔鼠尾又迎春”写诗,是乱写诗,是写乱诗。用“牛衔鼠尾”来比喻“送旧迎新”,绝对是乱比喻,乱弹琴,这种比喻,甚至比“送鼠迎牛”更丑怪。

写诗要“推敲”用字,写诗要保持“精炼”的本色。但在“推敲”的用字上,也不能乱精乱简。不能把“鼠年牛年”的“年”字简掉,精炼为“鼠去牛来”。否则,就会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如果诗句表达得不够精准,就很容易会“出洋相”。如果洋人读到“鼠去牛来”的诗句,会不会觉得自己走入了诗词的动物世界呢?!
2021.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