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时一样,今天早上6:00起床,洗漱整理之后赶着到岗上班,虽然墨迹天气预警说有大雾,但是市区里面的能见度还可以,至少不至于封路啥的。
不一样的是,平时需要20分钟左右的车程,今天只用了11分钟。只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二,也就是辛丑年的第二天,路上的人少车少呗,人们还享受着过年呢。
一样的过年,一样的大年初二。可是,去年的今天可大不一样。
之前一天,还在乡下老家过年呢,不过从各种信息渠道已经得知关于疫情的不同消息,只是当听到中央政治局专门为疫情召开的会议时,已经预感到形势的严峻和情势的不妙。虽然自己已经不是什么领导,但是作为曾经的军人,依然深知,一旦发生重大事情,应该立即回到岗位上、立即达到前线去。于是,立即决定,当天下午就返回。
经过一夜的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焦急等待,终于在早上6:00,“伟大的祖国赋予我使命……”的手机铃声急切地响起,没等到第二声,我就翻身下床,就像部队紧急集合时一样,落脚地的位置刚好就是前天晚上放鞋的位置。踢啦着鞋,带上警务通,一边穿衣服,一边走下楼,一边老婆孩子好象也说了点啥。那天,既没有洗脸刷牙,也没有习惯性的上厕所,而是直奔地下车库,开上车就走。
6:20就到单位了。严格按照命令,指定时间到达指定位置,受领任务,准备出发。
先从市中心到市西郊,再到南郊,又到东郊,一直到上午11:50才准备好H省急需的特殊装备物资,同事老李说:“也到这个点了,咱随便在路边吃点饭再走吧,再急也不在乎这几分钟。”其实,当时我也同意了,只是一路上真没有碰见饭店。
平时车水马龙的G4高速,当时异常的平静、安宁,透露着的却不是春节的祥和,而是丝丝的阴森。
一边准备防疫装备物资一边接收指令,一边行进一边与H省联系交接事宜,还要请属地的同事做好相关保障。
为了按要求的时间达到交接地点,我们一路狂奔,恨不得脚都要踩到油箱了,总感觉车跑得不够快,总想抱怨:这是什么破车呀。
终于在晚上6:00,顺利到达了省界交接地点。
那天场面,是难以想象的庄重、严肃。
天气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看不清是雾,或是雨,反正感觉很清冷、潮湿,甚至还有几分阴森。
H省的同志们在高速公路的那边,看见我们来了,他们先挥手致意,而后又鞠躬致谢。
高速公路这边,我们和属地同志们一起,身着防护服、口戴着N95口罩,手上套着防护手套卸车、清点、码垛,再在表面喷上消毒液,之后,我们所有人员离开50米,列队瞩目。
然后,H省的同志们走近、清点、装载。
之后,他们也10个人站成两排,我们双方在距离50米的地方,各自集体敬礼、互相鞠躬。
直到目送着他们的车队渐渐远去,消失在夜幕中。心情稍稍平静下来,才感到早上离家的我们一天没有进食了,肚子在激烈地、不停地抗议。虽然同事们都没有一丝怨言,也都没有说什么,但我还是感觉很对不住大家,就带大家在属地的县城吃点儿东西。
属地的县城,由于离H省界近,又是晚上8:00,街上没有一个行人,没有一台车辆,不知道是刚下过雨,还是刚洒的水,路面又湿又滑;大别山深处的小县城,风虽然不大,但是山风却是刺骨的寒冷;不是很宽的马路,两边的路灯渐明渐暗,忽明忽暗,更巧合的是就在我们吃饭地方,门口的一侧就是一家人在办丧事,一家人披麻戴孝,围在灵柩前啜泣。这使我们更感觉到阴森、寒冷,甚至可怕。
胡乱吃一点儿饭,填了填肚子,跟属地的同事们表示了谢意,也辞别了同事们留宿的好意,赶紧返程。
那天,到家已经是大年初三的1时32分。
那天,我永生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