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一切都是幂幂当中,不可抗拒,就像一条干渴的鱼,奔向大海。又一次走进梅园,就像见到文征明手植紫藤情景,上苍垂爱,四百多年,历经战乱,花期如故。
公交车等了很久,五路车上人很少,乘客的面部不是过节的表情包而是民兵团练的散漫。交通非常拥堵,速度比平时更缓,私家车争先亮相。有一种热闹从国槐上的小红灯笼到法国梧桐树上的大红灯笼,排着队嗨起来。
先在二中下车,到梅苑给继红带了我自己炸的麻花和枣馍,想让恢复期的她品尝一下我的手艺。敲门的时候,她还是当年莺莺燕燕的嗓音,甜的让人心醉。看到体重适中的她,欣慰了好多,多余的重量总算不再骚扰她了。
简单的寒暄几句就赶往北关,因为只有半天的集市。我想看看能否再淘到给父亲用的东西,补充一下父亲在我心中的位置。父亲习惯了朴素、普通、随意、自在、舒服,不喜欢被新衣物绑架、约束,我也只好对他放任自流。
七路车的颠簸,延长了半小时的路程。抵达北关的时候,已经人去市空。今年的集结号比往常吹得早,提前了两、三个小时。稀稀拉拉的街道上,还有几个打扫战场的门面,我只想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串大大的金线绣红福袋子就这样进入我的眼帘,它是跟几个红辣椒挂在一起,格外醒目,让人一见倾心。优秀就是出众,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欢喜心让我决定把她带回家,点缀一下新年喜庆的气氛。
灰蒙蒙的天空,大多数关闭的商铺,让街道萧条起来,有的老板踱着方步,已经不再关注人群,似乎只是在熬着最后的时间而已。我的希望也开始缩水,在漂泊中打起折扣,于不甘心中做起了撤退的打算。
流浪的目光,还是被一顶小圆帽吸引。年前女儿给我买了一件长款灰色大衣,就是在那里我邂逅了一朵梅花。可惜她那里没有相匹配的帽子和围巾。也许绝处往往是商机,决定放弃的脚步就这样被挽留。
守店的男孩低头看着手机,我用余光扫了一下空中的围巾,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花纹图案和颜色,准备转身的时候,半大的男孩开始对着隔壁高声呼叫着:“妈妈来人了。”我被他的声音羁绊,还没办法走出店门。
等着店主人回来的时候,我也只是礼貌地问了一下价格,还是决定告辞。这时候进来了一个购买耳环的女主,让我看到了墙上的一面风景。上面星星点点着女人们的小喜欢,像洞穿了女人所有的小心思,那个世界你无法拒绝。小物件的功力就是把你的目光定在那里,店主的法力就是让你把心动带走。

可是那个女主没有还价就走了,正在替店主遗憾没有成交的定单,又一位不速之客到来。她看上了一串手链,却因为买卖两家的搞价还价,不欢而散。女店主在她已经出门的时候还是叫住她离去的背影,完成了那单生意。
当店里只剩下我一个客户的时候,我感悟女店主刚才的话语,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因素,却能气跑一个美女。她这才跟我说她十四年的老店了,什么样的客户都遇到过,她已经从百炼成钢化到绕指柔了。
经历了上面两场事儿,并不擅长搞价的我,选了三样小装饰,就像第一朵梅说的那样,每一件礼品都有它的主人。付款扫码的时候,又一朵梅花入围,而且这朵梅花恰是给上一朵梅花画龙点睛的,一个地址在最南,一个位置在最北,她们合起来扮靓了灰色系的我。
从梅子的店里出来,惦记着对父亲的许诺,可惜街道只剩下水果摊与干货店了,没能实现最后的愿望,有点失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老天却把梅子送到了我的跟前,恍惚之间,我不是走在冷冷冷清清的街道,而是走在无垠的旷野,在漫天飘雪的梅园,踏雪寻梅。
远处飘来费玉清演唱的《一剪梅》,幽幽暗暗中,梅香四溢,在这万千花海,我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归宿,那是一缕梅魂,随着一枝梅香,安放于一朵梅心。

楚丰华
2020.2.13
9:15
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已退休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文稿在多家报刊、网络平台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