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年的那一天大早上,远在陕北的大弟弟就打来电话安排给父亲买年货,吃喝穿戴。该备的都备上,该买的都去买好。
年三十大弟再次询问,看一切是否妥当。到了大年初一,二弟开车带父亲去了宜君,玉华,初二那一天,好雨知时节,我跟父亲请假,推迟到初三,与她们一起大汇合回家。
天气给力,阳光明媚。我们一家三口早早地回去,女儿在厨房展示厨艺,我做助理,爱人陪父亲聊天。忙得不亦乐乎!
当我们洗好时令水果入盘,八道菜荤素搭配的准备就绪。送花的电话铃就响起,情人节就这样来到酒桌上。龙龙提着一大瓶可乐准点到达,百合仙子锦上添花地又买了香蕉和蜜桔,还专程给我带了红酒,堆满了餐桌。

花仙子就是花仙子,她一进门,放下手里的年货,就给父亲磕头拜年,然后是父亲唯一的孙子龙龙,最后是我家宝贝女儿,他们逗父亲说没听见声音,不够热闹,就搞笑地跑到厨房拿出个小铝盆,直到把那个盆磕地凸凹不平,父亲笑地前仰后合给他们发压岁钱。
久别的年味就这样浓妆艳抹地闪亮登场,老父亲举起外孙女儿买的干白,高兴地说:“坐过外孙女和孙女开的车,吃过孙女的喜宴,喝过孙女和外孙女给买的酒,穿过孙子给买的衣服,他这辈子活到茶寿这个年纪值了!”
花仙子说:“不行,最少也要和俺二伯一样,争取一百二十岁。”父亲拍着腿说:“能行!争取吧!”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欢声笑语中想起二伯家的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子。
提及他们的捆绑式帮扶,堪称家族典范。大哥一辈子务农,最先开始做小生意的二哥在外面闯荡趟路的这些年,稍有起色时,就带上三弟,等他能独挡一面时,他们兄弟二人联手又拉上四弟,同时又让大哥家的两个儿子先来帮忙,渐渐地他们开起小门店,扶持四弟、大鹏、小鹏先成家,而后过好各自的小日子。

我家老碎和百合仙子在老家待的时间最长与二伯一家的关系最亲近,从他们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开始,到四海为家的奔波,历经了三十多年的起起落落,跌打沉浮,二嫂、三嫂、四弟媳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五味杂陈,各种炼狱打击,地狱挫折、灰色磨难、海水与火山的洗礼,痛到不能痛,苦到无以复加。
打打闹闹、分分合合、大灾大难都过去了,如今天南地北,劳燕分飞,让人惋惜。脚步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不是脚步等灵魂,就是灵魂要等脚步。财富是外在身份与尊贵象征的硬件,而灵魂的滋养是无形的软件体现。
著名导演张艺谋说:“陪你拼到最后的一定是文化。”由富到贵易,由贵到雅难。人生如戏,当我们弱小的时候,需要各种各样的护身符,相互取暖,彼此安全,成为对方的护法。
当我们长大以后,拥有了很多,却再也找不回从前的纯真与童趣,甚至容不下对方的一句话,让微不足道的言辞,成为杀伤力最强的毒武器,落了个离你最近的人伤你最深的结局。

我不知道将士们浴血奋战拼杀时的盔甲去了哪里?突出重围时,甚至一度武装到了牙齿!把那份刚给了生意上的万里长城,而内心的这份柔却在最亲的人群走丢了。
我曾经站在路口等你们,等着一家人的温暖如春,等兄弟姐妹一个紧紧的拥抱。不论风雪有多大,只要你们回来,就给你们开门,这里是你们永远的家。
今天,我依然立在梅树下等你们,等你们冰雪消融、握手言和——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趁春光明媚,快马加鞭,风景这边独好。
莲花师父为我弹奏一曲古筝明心见性:“放下、释怀、解脱。” 师父开悟我:“饶恕别人其实是放过自己。”就像这树梅花——踏遍岭南无觅处,归来枝头已十分!

楚丰华
2020.2.14
10:10
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已退休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文稿在多家报刊、网络平台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