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豆杉的怀抱饮酒

  路军锋  

你可能不会想到

我会在长有红豆杉的草坪上饮酒

夜静悄悄地

摆上一个方桌和温好的酒盅

三个好友如约而至

按李白或者苏轼的理由

一个如风、一个如月

还有一个会乱的我

三人对饮，这就对了

酒过三巡

树枝开始触摸远处的灯光

枯瘦而苍白

温柔赋予远山的一抹

如一个逃学的孩子

绕不出难辨的迷宫之园

我独自站起

对着脚下这片属于红豆杉的土地

头颅微微的仰起

酒杯举过头顶

虔诚地表达着我对故土的敬畏

然后大声对着好友说——干杯

我们不需要喧闹的天地

不需要灯红酒绿的演绎

只喜欢坐在这里

一边饮酒一边在厚厚的草甸上

聊着与人民币无关的话题

一个个像是园林老农

抚摸着嫩绿的枝叶

品味山野上浓密的深沉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亲切的犬吠

像是听懂了我们的诗话

半卧半蹲

侧耳聆听

身子尽在安宁之中

我知道它是来自山庄的小黄

像是寻找我这个主人

它听惯了我的诗句

时常在酒香的浪尖上沉思

诗友说我的诗豪迈深远

也的确能打动山庄客人的心

还有无数的野猫

一个个赖在山庄不愿离去

饮酒的诗友开始哈哈大笑

因为都是写诗的缘故

他们知道我是诗歌的情人

一如酒液渗透着暗火

在这没有风的夜晚

诗意在红豆杉中尽情的燃烧

子夜被我们喝尽

三人同时站起

身后的猫被吓得一阵猛串

逃进林中

我们开始最后的豪饮

所有的酒灌入三个人的皮囊

渐渐地打湿了夜色

这是红豆杉林中最寂静而又热闹的夜晚

红豆杉与海子都悄悄的睡去了

我们各自回家

没能安静家中的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