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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上榜诗人作家:朱希双/辽宁

周密计划 (小小说)
文/朱希双 辽宁
一
这是一次最周密的计划,这次一定不能再手软了。
从机场回市区要走一段国道,国道旁边有一个水塘。这个水塘的水很深,白天的时候她已经来侦察过了。她往水里扔了一块石头,‘咚’的一声,石头就不见了踪迹。
现在是午夜12点,再过半个小时飞机就降落了。她接上他,有二十分钟就能到这个水塘边。国道旁没有护栏,她把方向盘稍稍一打,车子就可以冲进水塘中。
凌晨一点,没有人会发现。等发现的时候,一切也都结束了。 是的,这是一次谋杀。他是她的爱人,他孩子的爸爸。 以前她也实施过一次。那次她是在他的牛奶中放了足够毒死一头牛的药。可就在他把牛奶端到唇边的一刻,她却劈手夺了过来。那牛奶洒了一地。
他怒道:你干什么?
她说:不能喝!
他说:为什么?
她说:过期了。
他说:过期了,你还把它烧热,放在餐桌上,你是不是有病。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牛奶倒入了水池中。
而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她想和他一起葬身水底。
再有五分钟,飞机就要降落了。她看了看手表,再过半个小时她和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夜空。她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仰望夜空了。此刻那满天的星星让她油然而生了一种久违的亲切和留恋。
她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生活过的农村,那时总有像现在这梓的满天的星星。
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云,已经凌晨一点了,还没有飞机降落的消息。官方答复:情况不明。 三点,飞机末到。官方:情况不明。
五点,飞机末到。官方确认,飞机失联。
飞机失联,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飞机凭空消失了?!她拔打了他的电话,电话关机。
飞机失事,空难。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让她遇见?她一时错愕,一时惊慌。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头还掠过那么一点喜悦。
她没有再等,她开车回家了。路过那个水塘的时候,她还下意地放慢了车速,瞄了一眼那冷冷的水面。
女儿和她小姨在次卧睡着。让妹妹来带女儿是她精心的安排。妹妹和女儿关系非常好,孩子喜欢她小姨。小姨也视孩子如已出。如果她和他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妹妹是女儿最好的归宿。昨天她特意让妹妹来,说是晚上要去接你姐夫,需要她来帮带下女儿。
三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了,朦胧中有人推开了卧室的门。她睁开眼睛,努力集中了一下精力,发现推门进来的是女儿。
女儿头发凌乱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睡衣的裤子歪歪着,嫩嫩的小脚丫露在外面。她知道女儿睡觉不老实,每天都要爸爸哄着才能睡着。
爸爸呢?妈妈,你不是去接爸爸了吗?女儿稚嫩的声音问道。女儿7岁,还在上幼儿园。
他这次出差已经半个多月了,女儿平时很粘爸爸,一直在算着爸爸回来的日子。
爸爸临时有事,要晚些时间才能回来。她本能地撒了个谎,没有告诉女儿飞机失联的事。
骗人!骗人!不是说好今天回来的吗?我和小朋友都约好让爸爸星期天带我们去公园玩的。明天是星期天,爸爸不回来我和小朋友怎么说呢?
女儿嘟囔着,跺了跺脚,甩着胳膊跑了出去。
看着女儿跑出去的背影,她的心头猛的一震。仿佛整个世界一下子离她远去。妹妹和女儿在客厅说着什么她全然听不清楚。
静,很静,空气似乎凝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挣扎着起身。房子里空无一个。想来妹妹送女儿上幼儿园后就去上班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她打了个冷战。是单位领导的电话。
领导。她刚想解释没去上班的理由。对方却打断了她。
你不用说了,我们都听说了。别着急,会找到的。这两天,你不用来上班,工作上我们都做了安排。照顾好身体,过两天我们去看你。
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仰躺到沙发上,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了冰箱上面,那上面有一个玩具盒。那是孩子出生不久,他和她共同为孩子挑选的玩具。
那天阳光很足,那天是妹妹来帮带的孩子。那天他和她一眼就看中了那个玩具。那天他的脸上是开心的笑容。
那个玩具盒一定是他放上去的,那很高,她够不到。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模糊了,后来竟嘤嘤地哭出声来。
四
有人在开门!是妹妹听说了什么回来了吗?她猜想。
是谁?她问。目光向门口望去。
门开了,他提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她猛地坐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自己在做梦吗?
看着她惊愕的样子,他却咧嘴笑了。
是我!他说;是不是吓着了?我没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语无轮次地问。
我没坐那趟班机。我是准备坐那趟飞机的,但临时发现下趟飞机打折,比原来那趟省800多,只是晚10来个小时,想想也不急就改签了。
那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是啊。多出10个小时,我去了趟商场准备给女儿买点礼物,没想到手机却丢了。我一直在懊悔,省了800却丢了个手机。直到下飞机的时候才听到一切。
他躺到沙发上,把手枕在脑后,说道:一定得喝一杯,今天一定得喝一杯。然后去买张彩票。
好的,我这就去买菜。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说完就奔出了门。
她没先去商场,她冲到了幼儿园。
爸爸回来了!她兴奋地对女儿说:今晚不在幼儿园吃饭,妈妈给你做好吃的。爸爸说要喝一杯。
好的,妈妈。别忘了给我做我最爱吃的小肉饼。女儿说……
2021、2、8


【诗评人简介】白频,本名张丽萍,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世界华人文学萃编,值得你拥有、信赖、热爱,我们虔诚、灿烂在这里,我们皈依这文学圣洁的殿宇。 员,辽宁文学院第四届作家班毕业。现燕山诗歌文艺社社长,中共燕山诗歌文艺支部委员会书记。凤凰诗社第一支社社长、东方明珠传媒诗社副社长,墨染潇湘文学创始人之一;世界诗人之眼评论社首席金牌评论家,墨染潇湘文学签约评论、中国巴马文化社特约评论,中诗社特聘高级顾问,出版诗集9部、散文集《开白花的女人》1部,中短篇小说集《米拉的心事》1部、评论集《刃的刀火》1部,主编《辽西诗丛》一套6部、主编《辽西文集》一套9部,曾在国内外27次获奖,合著诗集37部。有作品被翻译成英语、韩语、日语、西班牙语、法语等流传海外;所出版书著全部被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部分被北戴河中国作协疗养院图书馆收藏。


主编:白频、
责编:弭忠平、新.香港、 山水之音、
收录:冰人、蒋新生、剪掉翅膀、清萍
审核:清萍、山水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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