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文学社

快过年了,年已古稀,年味让我触景生情,不由自主的与小时候的“年”联系起来,进行今夕对比,也不知别人爱听不爱听,时而感慨一番。
做豆腐
那时候一进腊月门子,就有了年味,到了腊月初八,喝完腊八粥,年味渐浓,开始屋内屋外大扫除,搞卫生不留死角。开始置办年货,做新衣服,开始杀猪、宰鸡、淘黄米、蒸豆包、做豆腐······。
说起做豆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做豆腐的工序很多,且要有一定的技术。浸泡黄豆、磨豆浆、熬豆浆、过包、点卤水、压豆腐等。不论哪道工序,都是手工操作,其强度、难度可想而知。豆浆是用石磨磨的,现在很难见到石磨了。熬豆浆的锅要有专人看守,到快要开锅时灶堂里的柴火不能添得太多,要小火才行,锅内的豆浆开的要适中,否则,豆浆沸了溢出锅外,看锅的人要高度警惕,手中拿着水舀子,用水舀子将沸了的豆浆往高了扬来散热,并要预备好凉水,准备随时浇落即将溢出的豆浆,说时迟,那时快,如果凉水浇的不及时,不溢则已,溢则全部溢出。为防止豆浆外溢的另一个办法是将锅底下的柴火抽出来。 什么时间浇凉水,什么时间抽出柴火,豆浆熬得好不好,这就要看看锅人的技术水平了。如果豆浆熬得不好或豆浆全部外溢了,那将是罪过,因为家人早已望眼欲穿。 做一个豆腐除准备工作外,也要忙碌一整天,豆腐做好了,人不仅疲惫不堪,更是饥肠辘辘,当把散发着浓浓的豆香,颤颤巍巍的豆腐端上桌,吃上一口,其味道不亚于今天年三十中午餐桌上的“海陆空”。现在生活好了,过去只有过年才吃得到的东西,现在天天都能吃得到,想吃啥有啥,天天都在过年。
刺拉花
刺拉花,今天的孩子们不但不玩,而且也不知道啥叫刺拉花。把没有响的小鞭在中间撅开,用火柴把药点着,在点着药的一刹那,发出刺、刺的声音和火光,火光像花一样,人们称之为刺拉花。那时候买鞭炮是过年不可或缺的一项重要内容,大家放鞭炮的时间大致是一定的,高潮是午夜11时至12时。鞭炮的种类比较单一,也远不及现在的响,但放鞭炮的兴致浓于今天。对放鞭炮最感兴趣的是我们这些孩子们,放完鞭炮绝不马上离开,手提着灯笼在燃过的鞭炮纸屑里寻找哑炮,即找没有响的小鞭留着放刺拉花。大年初一,很早就起来到外边寻找哑炮,生怕起来晚了被别的小伙伴捡走。吃完早饭,小伙伴们在一块比赛放刺拉花。记得曾有个小伙伴别出心裁,恶作剧把猫抓住,趁猫不备之时,对着它放刺拉花,猫受到惊吓,飞快逃跑,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六十多年过去了,今天再看到哑炮时,儿时捡哑炮放刺拉花的情景立刻浮现在眼前。细想起来,那时候人们的生活困难,温饱难求。文化生活匮乏,过年了,小孩子们玩的东西少之又少,找哑炮放刺拉花是在不用花钱同时,找到了别样的乐趣。
穿新鞋
过年穿新衣服、穿新鞋是孩子们的期盼。让我终身难忘的是过年时穿上妈妈给我做的“千层底”。千层底是妈妈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的集合,它饱含着母亲的挚爱,它承载着母亲对我的嘱托和期盼。母亲今年95岁了,生活能够自理,大脑清醒,记忆力非常好。每当过年提起那时的“千层底”,妈妈戴着微笑诙谐的说:“好!好你咋不穿了?”哑然过后,我握着她那饱经风霜的手,一句撒娇“您也不给我做了。”大家哄堂大笑,其乐融融的气氛弥漫在四代人的节日里。千层底是我儿时的快乐和骄傲,记忆里挥之不去,如果没有当年穿过带补丁的衣服和千层底的经历,恐怕今天穿什么也不会有知足感。
年——是几千年来人们约定俗成的时间段,年是转折点,是过去一年的结束,新一年的开始。年,人们赋予它丰富的内涵,时间段不变,内涵与时俱变。
组稿:放飞

于国富 写有诗歌、小小说、故事、散文等,部分作品发表在报纸上及《参花》《子曰·诗刊》《暮雪·诗刊》《当代先锋文学》等纸刊上和《中国乡村》《当代精英文学》《都市头条》《齐鲁文学》《九洲诗词》《作家故事》《草原作家》《辽河之水》等微刊上。征文偶有获奖,《故乡的小溪》在第三届中国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全国大赛中获优秀奖。撰有文集《岁月情怀》。是子曰诗社社员,双辽市作家协会会员,双辽市诗词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