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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女的话像喷了哑药，让面具人哑口无言，他真的不明白该说什么，该怎么做。他紧紧地盯着琅琊女的眼睛，琅琊女也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好半天，面具人说了话。
“这样，我先去找种田人，你在这里等我，晚上，我们回去商量好吧？”
他们又聊了很多分手后的一些事情，等待种田人。
种田人赶着牛车过来了。面具人让琅琊女坐在岩石后面，别露面。自己过去和他说了一会儿话，递过钱去。
“我还在这里等你。顺便儿采点儿野菜好吧。”
“好，我先去帮你买东西，你先帮着我看着牛车。”
种田人走了。面具人坐到车上，他担心牛车跑掉。
这些年。他跟种田人学会了耕地，学会了赶牛车。
很快。种田人回来了，大包小包买了很多东西。
琅琊女来了，面具人自然会多买些水果蔬菜肉类等等，还给琅琊女买了新床单。
琅琊女和面具人一起，翻过了两座山，回到了山洞。
“小王，你坐着，歇歇躺一会儿，饿了吗？我做饭是很快的。”
他忙忙碌碌地开始做饭。
不知为什么。琅琊女来到这里，就像到了自己的家，她很放松地躺在了床上休息，她也确实累了。
饭菜好了，呵，一大桌子，丰盛极了，还有饮料和红酒。
他们开始吃饭。
“这几个小时。我想了很多，我整容没有意义，我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不等他说完，琅琊女说：“你难道想死在这里不成？”
“还能怎样？”
“当然追求一种新的生活了。”
面具人喝了一口红酒，不停地往琅琊女的碗里夹菜。
“几十年了，生命也过了大半生，即使出去还有什么意义？”
他低低的像自言自语的说。
“不对。你还有几十年的生命，你这样苦自己，为她守身如玉，有什么意义？人家在外面尽情享受人间快乐，她理解你吗？”
“那你认为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整容，换个容颜出山，去过新的生活，我有文化学校，有大房子，你就给我当保安，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帮我，你也不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
他像抢答一般的说，声音很亢奋。
说完了，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把一块头子的菜放到自己的嘴里。
“这就得了呗，跟我一起打拼，走完我们的后半生。”
面具人听了这句话，脸竟然红了。他的理解是，琅琊女想和他结婚。
其实，琅琊女不是这个意思。琅琊女只是想给她幸福快乐，把她带出去，不让他这样走完一生。
“那么，你整容是为了什么？”
琅琊女把仇人跟到她那里，整自己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我整容是为了后半生过得好一些，我必须改变容颜，不让他们看出来。”
晚上，还是原来的安排：面具人睡在靠洞口的那张床上，琅琊女睡在里面的那张床上。
他们都不言语，好像都睡着了。其实谁都没有睡着，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琅琊女在想，不管面具人去不去，自己都必须去。她已。铁下了心了。
面具人的内心可就不那么简单了，他既希望自己换个容颜，出山生活。又不想见人。因为这些年，他一个人住在山里，几十年如一日，他已经习惯了。
他始终活在新婚那一个月里。那种甜蜜的生活，那初为人夫的感觉，让他十分幸福。让他不顾一切地活下去，让他感到生活再苦也是乐。
他就是这样，在这种精神的支撑下活下来。他担心自己一旦改了容颜，一旦走出大山，一旦跟琅琊女一起开始新的生活，那就意味着从前死去，再也回不来了。
其实。他没有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从前早已死去。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从前的他了。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