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儿子回家过年
离羊年春节只有一寸
这是不寻常的夜晚
但愿承载盼望的列车
能够快马加鞭
或是最低也要安全正点
可是,好久好久了
隔着一座座老远老远的河山
真不知道孩子的模样
是不是有了改变
以前爱吃的三鲜馅
现在是不是还爱吃啊
该给孩子做点什么可口的菜饭
真的,有些慌了神儿
不知弄什么才好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局促不安
好像来的是哪位大人物
人都说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
本想接一瓢水煮面条
愣是把水倒进了饭盆里
脑瓜筋都蒙了圈
咋不说,和儿子二年没见
早也盼晚也盼好不容易盼到年
儿子就要到家了
看看还忘了啥没干
对了,把那条大鱼快拿进来
赶紧用冷水抓紧缓
你看老妈把挂牵和惦记
一股脑儿的做进了又炒又煎
一绺头发让汗水拍在脑门
没顾上擦就喊
“老头子,快拿一千响的小鞭
挂在门外边”
一个妇道的身影屋里屋外
团团转
抬眼看看钟
催他爸,“差不多了,早点去接站”
“看把你张罗的,慌什么!
还有俩小时呢!你烦不烦”
“哟,是我看错了时间”
★大兴安岭,遂想起
李江南
大兴安岭,遂想起
边塞,北陲,荒无人烟
旧石器的北陲
瘦石嶙峋的北陲
李金镛的北陲
胭脂沟那些女人的北陲
荒草没棵
没见天日的土肥
遂想起细碎的千奇百怪的故事
在岁月的心中成堆
什么千年前的烈马潇潇
称霸莽林的鲜卑
慈禧太后老佛爷的金扣子
鎏金开放的玫瑰
春天开发日,遂想起
鄂伦春的狍皮被
兴旺一时的撮罗子
消失了枪声的苍山巍巍
遂想起“顺山倒”的号子
呼喊得“木龙”如飞
把大开发的图画
轰动得红红火火山野鼎沸
杜鹃花开满山红霞
飞动了冰雪消融的北陲
遂想起,北陲的江河
纵横的罗网画色美
野凫在沼泽嬉戏
麋鹿徜徉河边悠闲地饮水
还记得飞龙鸟吗
窜在林子里上下自由地飞
遂想起,漠河的北极村
家家户户的晾鱼竿
挑起鱼米之乡的花蕊
最北人家那个大红灯笼
把酒店的兴隆点缀
四海的游人不论冬夏
或陆路或高天纷来找“北”
遂想起,秋日的五花山
和蓝天的雁儿竞相追随
媲美是“动”的漂亮
还是“静”的更加诱人妩媚
遂想起,大兴安岭的追梦人
超过了360行
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那么葱翠
尤其是拾荒者
开起四轮子吆喝囊中的意愿
收罗废弃的宝贝
时代变了,真的变了
有用没用的都特别的金贵
放眼无边的林涛
墨绿的意念望着山叠山地追随
哦,这是大兴安岭
这是祖国的无可争议的北陲
山山岭岭都在喊我
在林海深处
在黑龙江边
在加格达奇
喊我在北陲,在北陲
多林的北陲
多绿的北陲
多天蓝日丽的北陲
比新娘俊美的北陲
遂想起——终究是
终生不走的北陲
即使化成了灰﹍﹍
★槟榔谷见闻
◎图腾
这是黎族的图腾
在沧桑的岁月中高高地悬起
几千年的昭示
黎族的骨骼于跌宕的苍山中挺立
一个威武的人体的扩张
横跨了多少载风风雨雨
依然那么健硕
甚至面对日寇的屠刀亦岿然不惧
在朗朗乾坤的俯瞰下
图腾检阅来自四面八方的游旅
他的眼眸炯炯
坦荡着襟怀表白无限的诚意
站在图腾下
我向古老而勇敢的黎族星月
双手合十虔诚的致礼
此时啊,阳光洒下热情
拨开了山峦轻纱般的云霓
◎船形屋
阳光从山顶上下来
落到满山的槟榔树梢
又从树梢上挪下来落到陪了她千年的
槟榔树腋窝下茅草的船形屋脊
船形屋给人的印象就是土生土长的
一个民族的由来已久的迷
矮矮的船形屋披着草披
草披下覆盖着一部黎族“史书”
——犹如一部典籍
猫腰走进去见到单人木杆床
一个吊起的油灯黑漆漆
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年妇女
双腿上放着一部老式的织布机
正织着黎族的头巾,她老人家朦着头巾
很愿意和游人合影并不时颔首致意
我目睹着尘封的图画,惊讶着感动着
心陡然的颤栗
古老的黎族繁衍于山野
世世代代在船形屋薪火延续
墙上挂着一张弓和一个野兽的头骨
侧旁挂一件先祖穿的那种树皮衣
我不知道时空老人
还有多少林林种种的藏匿
这部史书就这样
烙印了我刻骨铭心的千丝万缕
作者:本名李长生,笔名李江南,男,1947年出生,中共党员,原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十八站林业局退休干部。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音乐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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