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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女别无选择。
自从那张黑材料贴出来以后,有几个好老师走了,带走了很多学生。有几个家长被刘风梅挑拨的就是要求退款,说孩子分数没有提高。
这些走的老师和学生,都去了刘风梅那里。
刘风梅不回避,不管多少人在眼前,她都打电话给方处长,甜蜜蜜的直呼其名。
大家看到这一切,更觉得这里可靠。所以,她的学生老师越来越多。
琅琊女日渐消瘦,上火吃不下饭,几次想关掉学校。可是,如果关掉了,房子钱又没有着落,她又怕失去这个房子。
想来想去,她决定走下一步险棋。
那天晚上,她请小羊夫妇吃饭。饭中,她说:“这个学校就交给你们夫妻了,我母亲身体不好,得了不好的病,我要床前尽孝。!”
“什么时候回来?”小羊十分紧张地问。
“我们不懂得教学管理,虽然这几年跟你学了不少东西,但也只是皮毛而已。”小羊夫人说。
“没关系。”琅琊女笑了。“不是还有电话吗?有什么不懂的。打电话,文化学校就是抓质量,质量上去了,学生自然就多了,学生就是办学者的生命和钱袋子。”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您在家别着急,好好照顾老人,有什么需要的,来电话。”
小羊哽咽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师傅,我十分感谢您,没有您,哪有我今天!谢谢您!我走这段时间。您做了两个人的工作,所以,您的工资翻倍。”

琅琊女微笑着。想让小羊开心,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痛苦的场面。
“那怎么行?还是原来的样子才好,没有你,我们夫妇也不会有今天。跟着您,挣了很多钱那,还买了车。”
他们又聊了很多事儿。说着说着,两瓶白酒下肚了,他们都有点儿醉意。
琅琊女说:“师傅,别开车了,咱们打个车走吧。”
他们打了出租车,各自回家。
琅琊女先是来到跌倒的那个地方。她要去找面具人。
她依然和走的时候一样,坐着夜间的火车,一路始终是趴着,不吃不喝。到地方的时候,还没有天亮。下了火车。她有点儿害怕,但她必须战胜自己,怕也得赶路。
她快步走着,一口气走到山脚下。她知道,那是星期天,早上,面具人会下山,让种地人给他买生活用品,他必须在这里等,等到看到他以后一起上山。
当初,她一个人能翻山越岭,不害怕,那是她想去死,即便遇到坏人或者野兽,大不了是死,死了,也省得自己自杀了,自己自杀,还挺难受的,下不了手。
现在不同了,复仇,已经成了强劲的支柱,支撑着她必须活下去。
她来到了面具人的假坟后面,坐在那个土包后。土包很大,上面还有一些蒿草,正好挡住她,山下的人不会发现。
她坐在那里。吃了一个面包,一根香肠,喝了半瓶水,然后,趴在双膝上小憩起来。
她听到了有动静,很轻。她立即警觉起来,抬起头,向那种稀稀疏疏的声音望去。
真巧,正是面具人。他换了一身新衣服,面具也换了新的。他依旧迈着大步,往坟茔这边走来。
或许,他看到了这里有人,他停住了脚步,仔细观察着。
琅琊女断定自己没有认错人,就站了起来,走过去。
“大哥。是我。”
面具人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来,两个人都是加快脚步往一起走,走到一起后。都站定,之间的距离及其近,快贴上了。
“怎么是你?”面具人先张了口。听得出来,她有点儿气喘吁吁的。不是累的。到应该是紧张的。
“大哥以为是她?”
“不不不,我早已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她早就把这里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大哥要去买东西?”
“是。有些必需品,买点儿。你啥时候到的?”
“我早上的火车。”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到底儿在哪里,干些什么?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他是一口气说出来的,看得出,他很兴奋,也很紧张,那种紧张。不亚于一个男人向自己心爱的人求婚,怕对方不同意时候的心情。
“别站着说话,我们到那块岩石后面,坐着说话吧。种地人还得一会儿来呢。”
“好的。”
他们来到大石头后面,坐下来。
“你去了哪里?”面具人问。
“我去了省城打工。”
“还好吧?”
“是的,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
“那你这次回来……”他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笑了。
“看我。用了回来两个字,我真的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这就对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把您当自家人了。”
“你这次回来是长住吗?”
“不是,大哥,我们一起去韩国整容好不好?”
“去韩国整容?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看你,整天戴着面具,不能一辈子不见人吧?这样也难受,遭罪呀。”
“那你呢?你整容为什么?”
“我要换成另外一个人。完成我的愿望。”
“万一你整容失败,白瞎你这美丽的外貌了。”
“成功与失败,谁都难以预料,不管什么样,只要让我变了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