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年复一年,岁月总是了无痕迹从指尖划过。回首往事,作者收获的是年龄,逝去的是青春。坎坷也好,顺利也罢,一切都将划上圆满的句号;累也好,苦也好,只要坚持就好;贫也好富也好,只要平安就好;得也好失也好,只要健康就好。
一年又一年,作者送走了冬寒,迎来了春天。一年又一年,作者丰满了记忆,苍老了容颜。作者不感慨,也不抱怨,最好的皆是顺其自然。当作者告别生命中的万水千山,总有些人,说好永远,却不欢而散;总有些事,虽陌路擦肩,却总铭记于心间。
花开花谢,作者又是一年;云卷云舒,安庆菱湖依旧。

菱湖漫想
安徽省东至县大渡口中学 宋一鸥
这次来聚能培训班任教,该校灵活的作息时间表让我专心钻研高考习题,又有机会踏遍菱湖景区每寸土地,真正是劳逸结合,作息互补,干得扎实,玩得痛快!
该校分两个班次上班:一个班次上午八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中间有个较短的午饭处理时间;另一个班次为下午一点上班,晚九点下班,中间也有个晚歺处理时间。我通常选择第二个班次。早上天刚亮,我就翻身起床,洗漱排泄完毕,从容地步行小吃摊,每天交换着花样,品尝着各种早点,然后安步当车,不到五分钟从华茂大厦进入园门。只见红男绿女.,愚叟老妪鱼贯而入,有打太极的.有玩鸟的,有击剑的,更多的是跳舞的。最让我动心的是水榭歌台传来的琴声黄梅音,当我完成一个小时的郭林气功动作后,就来到他们中间或旁听,或切磋琴艺。湖畔路旁摆放着各种靠椅,偶尔遇到古道热肠的玩客自由攀谈,不到二十天,我已结识好几个朋友,其中有一位文革期间从市黄梅戏学校调到安庆一中任教音乐的垂垂老者很是健谈,南京人,八十二岁了,对二胡的弓法和指法有很多独到的见解,当然也有不少安庆文革,一中逸闻的谈资,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慨。
菱湖面南紧贴御景国际的一块几十亩荷田是我从来没有踏迹的地方,只见荷叶田田,成片成片,中间设有平坦栈道,偶尔水深之地以汉白玉小桥钩连,要是早个把月,那肯定是“人在荷中行,花香馨死人;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了。面东湖心路车水马龙,朝阳撒金,更加深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理解。我正陶醉在“醉折荷花想艳妆”的浪漫情怀时,突然一座小巧玲珑的徽派建筑物映入眼帘,定睛一看是“黄梅阁”门楼,门楼两边镌刻着“九天珠玉盘怀袖,万里仙音响佩环”的对联。阁內建有严凤英纪念馆,还有书法家赖少其题写的“天上人间”雕塑。一代宗师,著名黄梅戏表演艺术家严凤英的骨灰就安放在雕塑的基座内,供人们凭吊瞻仰,馆内藏有严凤英生前的用品与伟人的合照。我想严凤英死得不幸,三十八岁,正当英年哪,但是她又是有幸的,一个生活在旧社会最底层的女戏子享受这样的哀荣,足以告慰她及家人。
正好这天安庆电视台在这里摄制群众喜爱黄梅音的镜头,其中有位参演的女演员向我笑了笑,我莫名其妙,原来是安庆老年大学二胡中级班的班长,我只听了两节课,她又简单化了妆,所以印象不深。这几年我跑了不少公园,如成都的人民公园虽然也有荷花池,但那是袖珍的,远没有菱湖这么大面积的荷波荷香荷魂。
走近黄梅山庄,菜肴飘香,我又想起1957年五一劳动节十三岁时随外祖母,母亲游园吃锅贴的情景,斯人已逝,当年懵懂少年已过古稀,向八十迈近了,不免生出“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的人生感慨来。揽腕看表,还在九点多,离下午一点上班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于是又躺在椅子上看着老夫老妻,缠腰搭背的少夫少妻,又几分眼热起来,无形生出形单影只的遗憾,但转念一想,目前这种无人牵涉的自由,老有所为又是多么理想的人生境遇。想起郁达夫上世纪二十年代初在位于柏子桥的安庆法政学堂任教,经常光顾菱湖公园,他在小说《茫茫夜》中写道:公园的四周,全是荷花水沼,园中的房屋杂筑在水荇青荷的田里,天候晴爽,时有住在城里的富绅闺女和苏扬的幺妓来此闲游……想来家住浙江富阳的一介文人远赴内陆小城一定经受情爱的煎熬。如果近一百年前的郁达夫活着的话,看到菱湖现在的情景,那一定“当惊世界殊”了。
十点多了,我悠闲地走出靠近华茂的西大门,在纺织南路的莱摊上买两样爱吃的莱回家择择,洗洗,烧烧以享口腹之娛,一点前准时到校,走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