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库门随想
三年过去了,我终于回到了,承载我众多的,儿时美好记忆的地方——外婆的石库门之家。这里已经要动迁了,我想在这之前,和这位陪伴我多年的“伙伴”告个别。
从我出生起的许多年,石库门就一直是那样的:水泥高塔掩映着那片淡红。幼年的我对这红砖高墙,纸窗木柜充满了兴趣,外婆也时常带我来,那吱嘎吱嘎的木门也不知为何被我所喜爱。不过,石库门的二楼对我来说是个“禁地”,上去没有楼梯,只有一段摇晃的木梯。大人们都拦着我,不让我上去,就连平时最疼爱我的外婆,也严肃的警告过我好多次。这怎么阻拦的住我!但俗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第一次偷偷上楼的我从木梯的缝隙中摔了下来,幸好只是擦破了皮。“哎哟,宝宝哦!”闻讯赶来的外婆又是心疼又是责备,“覅再上去勒!”因为这事,外婆甚至把绑着的梯子都拿走了。
有一次,外婆上楼拿书,我便悄悄尾随在后,啪嗒,啪嗒,啪嗒……我走得很慢很慢,突然,外婆朝梯子走来,我连忙坐回座位而内心忐忑不安:怎么办?会挨骂的吧!跑到外面去?不行……我这样坐着,觉得自己浑身冒满了汗,但外婆只是用慈祥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还递给我一本童话书。我被书里的情节所吸引,但更向往的,是用自己的勇气,打破二楼的谜团。
同一天,外婆上楼晾衣服时,忘记收梯子了,我被好奇心驱使着,被神秘的二楼引诱着,一步一步踏上楼梯。真正站在楼上,我向下一望——本来以为收获的会是胜利,却因为太高了,被吓得哭了起来……
站在这儿,我想起了那些往事。曾经的红砖高墙,纸窗木门变成了白漆矮房,玻璃铁门。仅仅微不足道的三年,这里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我不由得感慨万千。在这座石库门里,唯一不变的,就是门里门外的邻居了,他们大多还记得我。当石库门动迁后,这些宝贵的记忆注定被老一代人所珍藏。
出了石库门,我频频回头,幼年欢乐的记忆将定格在这一刻,未来的篇章才刚刚开始书写……
【今音评论】
情结与底蕴的化开
张家宁《石库门随想》承载的是一个地域文化的标志。这是文章从宏观上能够透视出来的。比如,唤起意识,历史沉淀,家风传承和立志取向等。需要从这篇普通的散文当中去把它们识别出来。这篇散文之所以普通,是因为出自一个中学生手里,而不是名家或大咖。然而,识别这篇散文的精华,也会以每个人的学识和修养不同而各取所需。这篇文章的所需,也是评论的题目。
一是外婆和“我”的情结所系,二是外婆“递给我一本童话书”。尤其是“书”构成了这篇散文的眼睛。它和诗眼的道理一样,也会像火柴轻轻一划,把全文照亮。这也是家风传承的方式。作者用人物动作来反映方式的本身,实际上比说教的效果要好得多。这时候,也和其它文章通过对话来描写人物关系形成了区别,比如,区别于对话形式的相对简单和叙述语言的相对难度。
然而,用叙述语言来描写和反映人物关系,动作和推进故事线索的发展,它的一个发展空间就在于拥有了小说语言的框架。从某种程度上来认识,要比传统的用对话形式来推进故事线索发展的难度大。如果是影视剧本,对话结构基本上占百分之九十。在应用和适应上即是如此。
这篇散文的人物关系并不复杂,只有“外婆”和“我”。这也是散文在处理人物关系上的精炼和集中。其中,也蕴藏着作者对人物的结构能力和认识上的独到。这是作者的创作个性。
能够维持这篇文章结构稳定和内涵深邃的,其实还有一个三角形关系,是石库门,外婆和一本童话书。欣赏。
【评论作者简介】今音(笔名),王荣根,诗歌作者,小说家,实名编剧,评论家。小说《底蕴》曾获《上海文学》二等奖;长篇小说《冲出北大荒》曾获“中国知青作家杯”一等奖项。中华知青作家学会主席团委员、中国长航作协理事。《今音中外诗评选》主编。世界诗歌联合总会高级顾问。香江资讯网2020年度人物评选,荣获国际文艺界文艺传播使者、世界诗人金桂冠大奖赛卓越终身成就奖、繁荣世界诗歌奖、2020年世界十大最具影响力的文化艺术家之一。并出版长篇小说十五部,评论二十二部,合集三部。现居住上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