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候潮门周边滴事体(五)
候潮门滴老邻居-1-
文/史德虎
前几天已经说了一点儿候潮门滴事体,实
在(其实)候潮门还有木佬佬滴事体还来不及说,庚早再来烦二句,请大家嫑说我烦比唠叨。
说起候潮门,我是不怕烦滴,因为是说我们自己滴候潮门,庚早就从候潮门滴西边说起,
老底子候潮门顶西边葛家姓杨,杨大伯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窦dou(大)女儿叫招娣,儿子叫生玉,另外几个就不去说她了,后来他们家漰ben(搬)到汤家村去了,离候潮门不远,差不多有四百来米。杨老伯第二个女儿同我是小学一年级滴同学,叫水珍,前几年,候潮门邻居节赖董城隍山上聚会,无意中碰到杨生玉,当时我不敢叫,怕叫错,不甘心,试试叫了一声,“生玉”!有反应了,他朝我葛边看了一些儿,“耶!你腊(在)叫我”?他说,葛晨光我滴心就放宽了,叫对了,嘎许多年过去了,没有叫错,我们二个讲了些话语,问了些日常事体,告诉他,候潮门老邻居每年都要聚会一次,希望他下卯铪ha(也)来参加。
拉葛辰光,曾经有人租用杨老伯滴房子开小书摊儿、剃头点店,小书儿一分钞票看一本,薄(不厚)点儿滴小书儿一分二本。
招娣家贴隔壁是“宽心园”茶馆店,老板窝里有二个芽儿,儿子叫“李启元”,我同元儿都是属老虎滴,也是一年级同学,早上我们二个人去读书时,我爷爷会刨一支甘子(甘蔗)二个人分分吃,有二卯上课辰光到了,甘子还没有吃光,只好箉guai(扔)掉,我们怕迟到。
元儿有一个阿妹,叫“龙凤”。
我蹬deng(住)勒茶店隔壁,还ha(也)是落地门,杉木板做滴,堂前有一个阁楼,后门头有个下坎子,想想蛮滑稽滴,嘎低滴房子有三层,我们蛮怕落雨,有二回阵头雨来的蛮急,来的蛮窦,江城路高头活活沨f(脏)滴水到候潮门急转弯,集中流到下坎子来,水高头白白泡儿翻滚着冲进我们窝里,鞋子、拖鞋牌儿、小凳儿、轻滴东西都䒅ten(浮)起来,窝里头就乱套了,䒅ten来䒅去,有二回水会没到小脚胖高头。等雨不落了,再一瓢瓢兜do出来。
我爷爷摆勒一个摊儿,他有一把刨甘子滴刨子,我滴铅笔都是爷爷给我刨好滴,而且刨出来滴铅笔头上花纹同葛卯滴卷笔刀刨出来滴一样好看。
我们住滴是平房,朝西,六月里,西山太阳 直接照到了我家门口,热到啥葛程度蛮难形容滴。要结婚,婚房总要稍微好一点儿,为了改变一下条件,我备好了水泥,沙泥,怕被人家看到,我关起门来施工,一个人拌三合一(水泥、沙泥、石子),真当有点儿吃力,葛天我发现有点儿中暑滴现象,汗答答滴,不对,看来要降降温了,我赶紧到上仓桥买来一热水瓶滴白糖棒冰,拉葛辰光白糖棒冰每支三分,顶便宜滴一种,嫑说,吃了二根,汗就收拢了,继续再做。牢,

我在顶棚装了吊顶,上班前把窗门全都封闭牢,落班时,邻居问我:“你介个套把门窗关了嘎牢,不怕闷煞”?我说:“嘎套只有凉快,热气进不是去”,我又在平房屋脊上开了个老虎窗,热气可以从老虎窗出去,葛是在黑龙江学滴,
记得爷爷给我买了一双高帮球鞋,一直不葛舍穿,放勒立桶里(江南人家都有),让芽儿站到立桶里,大人好做生活(干活),后来,我滴脚赖董窦dou(大)起来,鞋子还是葛双鞋子,穿不进去,真当可惜,肉都肉痛煞。
陈家在我家滴右旁边,大户人家,五个女儿,三个儿子,老底子他们窝里开酱园店,窦女儿蛮早就出去做生活(上班),窝里吃口多,抻chen(赚)点儿钞票,让窝里头滴弟妹们吃了饱一点儿。
顶有特色滴是他们窝里后门头有一口井,不是竖井,葛口井是“L”型滴踏步档走落去,大概有十几档台阶,弯腰就可以拎到水,井里头还养勒鲫鱼。
每年六月里,天公热爆爆,拎几桶荫凉滴井水浇浇,用井水绞一把毛巾,垰ka垰(擦擦)竹榻儿,板凳儿,嘎套就会凉快交关。来拎水滴人进进出出,蛮热闹滴。
拉葛辰光大家窝里滴地上都是烂污泥地,日子一长,泥地高头长出一个一个包包,有窦(大)有小,他们家从前门到后门滴包包特别多,而且比人家滴包包要窦,因为来拎水滴邻居多,包包就多,包包是鞋子高头跌落滴烂污泥,跌落越多,包包就越窦,葛种包包到辰光要弄掉它滴,如同石笋,越长越高越粗。踏勒包包高头,一不小心脚会别bie(崴)一忌ji(下),弄勒不好脚就肿起来了。
到辰光组织左右邻舍一同来清理井水,目的是净化静化,清理井底滴老泥,更换沙泥(沙子)同棕榈丝,让水质更加清爽。来参加换水滴人都会拎着吊桶,蛮自觉滴,换水滴葛天,不好说车水马龙,最起码人来人往,目的是尽快把井水弄干,人多力量窦,清理掉井里滴污泥,第二天井水又可以用了。
用井水浸浸西瓜、黄金瓜、稍瓜、雪梨瓜等,嫑说有多少阴凉就有多少阴凉,但是不好同冰箱来比,不过井水是天然阴凉,
钱塘江里滴咸潮涌进杭州河道,自来水公司积极应对,有时候蓄水池滴水用光了,杭州城里滴人就要吃咸水了,于是,大家都来陈家拎井水,以解水荒。想想拉葛辰光滴邻居们真当赞!陈家滴无私奉献,我们都晓得滴。
陈家滴窦dou(大)儿子同我蛮要好滴,蛮小葛辰光,我们二个人经常到万松岭高头,于子三烈士就安葬葛里,我们到时候会去看看他滴坟墓,然后到梁山伯与祝英台读书滴地方,葛里有一块蛮窦滴水泥地,打打羽毛球蛮赞滴。
我们二个人经常一道去沽hu(洗)浴,有二卯到勤劳浴室,要么到劳动浴室,嫑biao说同他一道去沽hu(洗澡)浴,还蛮有咪道,我们二个人互相擦背,我是三下五除二,一些儿功夫就把他滴背擦好了,他蛮蛮认真,毛巾弄到手高头,同浴室里滴擦背师傅没有二样。有一回,浴室里太热,闷的我差点儿晕翻,他好像培训过一样,把我挪到有凉风滴地方,过了一些儿就不晕了,葛种日子再也没有了。
再来说说他们家滴小儿子,到葛卯我还一直赖董记挂一桩事体,永远呗bei(不会)的忘记滴。结婚最最要紧滴是啥西?!大家都晓得地!没有眠mian床结啥葛婚!
于是,他认认真真地帮我量尺寸,选料,在隔板缝里放了樟脑丸儿,可以防虫儿,而且他还投tou(拿)来红木条儿,该拼缝葛地方拼进红木,不仅嫑钞票,每天做好生活,还回去吃饭。
赖董葛里再说声谢谢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