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飞的大雁,请捎去我对西藏察隅的思念
文/任迎春
我离开西藏已经二十六年了,二十六年来,在工作之余闲暇之时,我常常思念西藏,思念着美丽的察隅,思念着滔滔不绝的察隅河! 因为西藏察隅是我的第二故乡!
一九七四年底,刚从学校出来不久的我,踌躇满志地穿上了军装,告别了我年迈慈祥的爷爷奶奶,告别了亲爱的父母和家人,告别了亲爱的故乡,走上了从军之路。
我们新兵连在四川省新津县短暂集训后,即坐大卡车走川藏南线进藏,15天后来到了驻西藏察隅边防第s 团,我分在了台地一营二连二排四班,成了一名真正的边防战士。西藏察隅地处喜马拉雅山东麓,分上察隅下察隅。外与印度、缅甸交界毗邻,内和四川云南搭界接壤,曾是六二年中印反击战瓦弄战役的主战场。
一九六二年,印度屡屡犯我边疆,不断在中印东、西、中段边界地区骚扰挑衅,我边防军民忍无可忍,奉中央军委和毛主席的命令奋其反击。地处中印边界东段的我察隅边防一线军民,在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持下和中段、西段军民一起,将来犯之敌打的屁滚尿流。我们东段瓦弄战役一鼓作气将入侵印军追至麦克马洪线以南数百上千里,要不是中央军委命令后撤的话,我军参战部队将把入侵印军赶回新德里以南!
来到驻地(台地)后,看到的就是一片坐北朝南斜斜的台地,除了一片营房以外,另外就是一大片梯(稻)田,在梯(稻)田右下方,矮矮的围墙围着一片坟地,那是张国华将军率领十八军进藏以来和西藏平叛以及六二年中印自卫反击战时牺牲烈士们的陵园。
我参军到西藏察隅边防时,中印自卫反击战已过去了十多年了,战争的痕迹已经不在,但连、营、团里仍有当年参加过瓦弄战役的老同志,只不过最低职务也是连以上的干部了。我入伍当年,我们二连是半训单位,何谓半训?就是在一年里头一半训练,一半搞基建或生产。那年连队种水稻,刚到部队时正是春天撒稻种秧苗的季节,我们的班长叫孙继才,是湖北省松滋县人,长得高高瘦瘦的,可能是个种水稻的行家里手吧,连里将培育秧苗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四班负责。补到班里的两个新兵蛋子都是北方人,像我,长这么大,还真是没有见过怎么撒稻种育苗哩,一切都很好奇。孙班长和老兵们手把手地教我们先这样后那样,要平要匀要耐心。这一年,我学会了插秧、薅草、割稻、打稻。
我们连周边有农垦团和好几个村庄,除嘎侥是僜人居住的村庄外,上竹尼、下竹尼、塔玛、拉丁、日玛、宗古等则都是藏族村庄。察隅当地的主要农作物是水稻、油菜和青稞。春天以后,桃花、油菜花和各种颜色的野花盛开,真正是一层层梯田一层层绿,一片片白云一片片花呀!雪山、蓝天、白云、鲜花相互映衬着,好一个世外桃园,人间仙境啊!
我们连队的主要任务是边防执勤,平时要不间断地大巡逻小巡逻,进行军事训练,提高军事素质。但农忙时,也到各个村庄去助民劳动,帮助插秧和收稻谷。说起助民劳动来,我就回想起当时打水仗的情景。记得有一次去拉丁村帮助群众插秧,当地藏族群众有劳动间隙打水仗的习惯,藏族女同胞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没有等你回过神来,早被她们逮住按在了泥地里抹稀泥巴。一会儿你脸上身上就被抹满了泥巴,像唱戏的大花脸一样。叫人防不胜防,令人忍俊不禁,欢声笑语在田间地头萦绕不息。
后来,我在连队当文书,常和连长、指导员下村庄去搞军民联防,有时候也和放映员一起到村庄为群众放电影,和当地群众接触就多了起来,认识了许多藏族老乡,那些藏族老乡热情好客的情景令我终身难忘。
我在连队五年,使我最难忘怀的是那次随小分队去可布拉山口巡逻。在向导(中印反击战时就是向导)的带领下,我们沿着一九六二年中印反击战时的老路,翻山越岭,涉水攀登。脚踏老前辈的足迹,目睹了当年老前辈反击印军的战场。过一个深涧时,要走62年老前辈用砍刀砍倒的一棵大松树搭起来的独木桥,上面已经长满青苔,向导慢慢前行,将当年用砍刀砍的脚窝刨出来,大家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前行。我用刺刀戳住前面的脚窝窝,走过去时,后背早被冷汗浸透了,要知道,底下是万丈深渊呐!
再后来,根据需要我到团司政机关工作,又在机关工作了十多年,但在边防一线工作的情景更使我难忘。我闭上眼睛,当年的情景就一幕幕地在我眼前浮现。多少难忘的往事啊!令我留恋!令我怀念!
西藏察隅,你是我的第二故乡啊!
远飞的大雁啊,请你停一停,你能不能将我的思念之情捎到西藏!带到察隅!带到台地!带给我亲爱的战友! 带给那些热情好客的察隅藏族和僜人老乡们!带给那日夜不息潺潺流不尽的察隅河!

作者:任迎春。凤鸣梧桐诗词群诗友,爱好诗词歌赋,长期参与凤鸣梧桐诗词文学社的联诗接龙。作品散见于军魂网,都市头条等网络平台。

蝴蝶兰,实名马景艳,中共党员。中学高级英语教师,三晋名师。性格开朗,热爱生活,热爱本职。业余时间喜欢陶醉文字,酷爱诵读,用声音打动自己,感动别人。近年在多家平台发表诵读作品千余篇,目前任运城头条的编辑与主播。希望在声音的世界里遇见更好的自己,用真情传播正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