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前半生(一)
(原创)
文•朱学钊(江苏)
时间倒流,上溯到清朝同治年间。
雨上接着天,下连着地,不知多少天。波涛汹涌,山崩地裂,浊浪滔天。洪水犹如疯狂的野马,冲过大坝,漫过小桥。田野没了,村庄毁了。洪泽湖、白马湖、宝应湖连成片,成了汪洋。
我的高祖父从倒塌在水中的房屋里,捞起我的曾祖爷爷、叔曾祖爷爷小哥俩,放入大木桶里,凭着在金湖水乡炼就的水上功夫,自金湖涂沟(或是于沟、夹沟,无法考证)某地推到岸边,用两只筐,一头一个挑到几十里外的盱眙县观音寺的抱窝庄(宋庄)抱窝塘埂上。塔个窝棚建个"家“。不久叔曾祖也死了(家中还有没有其他人不得而知)。只剩下我曾祖爷爷朱贵龙帮人放猪放牛打短工维持生命。
宋庄人见我曾祖父忠厚本分,有事都雇他帮忙,慢慢地就在那里扎了根,成了家,生了我爷爷朱广亭、朱广洲、朱广友这一辈。不久朱广友也死了。
到了清朝末年,我爷爷叔爷爷人小有志、勤劳善良,渐渐地长大成人了。当地竟然成全了他们。一个姓胡的姑娘就成了我的奶奶。后来打工到距宋庄十里外的高庄,地主长期需要用人。爷爷就住进了“长工屋"(叔爷爷落户邻村许庄)。
我父辈兄弟三人朱怀富、朱怀喜、朱怀勇。
转眼间,我父辈也就成家立业了。
父亲有个弹棉花手艺,十里八乡远近闻名。忙时为地主种田,闲时帮乡亲弹棉花,深受乡亲好评。家里生活也稍有稳定。
然而好景不长。
解放前夕,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今天鬼子明天伪军,鬼子走了国民党来了。百姓东躲西藏逃难。加上蝗灾迭起,遮天蔽日,所过之处,草木皆无。瘟疫肆虐,横尸遍地,哭嚎声此起彼伏。加上水涝干旱,田里无野菜,树上无树叶。我伯母、叔父、叔母都死于中年。
听母亲说,解放前夕共产党来了,吓跑了地主。打土壕分田地,地主的粮食被新四军分给百姓,充了军粮。不久,国民党又回来了。地主反攻倒算,将我父亲诱至马坝,硬说我父亲没有保管好他的财产,动私刑灌辣汤。幸好地主叔叔许家祚比较开明一点,认为我父亲忠厚老实,并非我父能阻止得了的趋势,把我父亲保释回家。可怜我忠厚的父亲,找不到共产党到了那里,卖了驴和牛赔偿给地主。当共产党回来时,地主又逃了没有踪影。也因那次私刑,为父亲种下了病根。


作者简介:朱学钊 1953年生 共产党员 1975年毕业于江苏省淮安师范 江苏省盱眙县人。曾任小学校长,马庄中学总务主任等职。2013年退休。爱好文学,善长散文创作。华夏诗文苑成员,铁岭市诗词学会会员。曾在小草诗歌朗诵社、楚东诗苑、楚东七星文学社、西班牙.中国爱情诗刊、华夏头条、井冈山头条多家平台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