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岛庚子诗选粹（25首）
（绿岛近照）
题记 ：
呜呼哉！庚子大疫矣， 旦夕间人类祸起萧墙，春秋者生灵频仍涂炭，举世皆惶惶然亦骇骇然，待冬将至，“新冠”异常肆虐，更著寒风凛凛，杀气啸啸。庚子乃无诗，诗而无语。
——绿岛
卦者无挂
我知道人世间的炎凉
尽管我看不到太阳和黑暗
我知道大千世界的苍茫和人情的冷暖
尽管我看不到
出没于人世间的雷电与风霜
阳光离我很远很远
但我的心里却储存一片炙热的光芒
既然上帝让我与黑暗同行
而我的心
却一刻都没有停止寻找光明
更多的时候
我用粗糙的肉体阅读黄金一样纤柔的
阳光
拿心中的八卦和六爻
去解析一个个风雨飘摇的人生
漫漫长夜 无眠
我无意间给这个喧嚣的世界
偷偷地占卜了一卦
天和地 人和神 已然大惊失色
不可说——不可说——
卦者无挂
乾坤不语
唐朝的风和雨
有一条河流不可以随便出没
你要带上绳索和纸张
把目光烧的通红
当然，也可以装作面无表情
汛期已过多时
渔人依旧坐在遥远的岸边
像一块斑驳的化石
他固执垂钓着一条喧嚣的河流
一千年的光阴
让斗笠盛满了风和雨
大唐的韵味
那是一首出走于长安古城的七律
回荡于山谷
终年无家可归的小令
寻找一块石头的初衷
早已淹没了红尘滚滚的足迹
站在云端
放逐同样年轻的象形文字
那时，我们就是游牧的羔羊
被散养于时间之外的
一群懵懵懂懂的牲灵
风和雨都来自于南方的某个屋檐
一座斑驳的城头
为谁长满了蒿草一样
凌乱不堪的记忆
重 低 音
重低音沉入土地之后
变成烈焰
长出了古朴倔犟的庄稼
生命们列队走出森林
母亲的目光
就是天上的太阳
照耀着我们古老的家园
故事变成了一种平淡的日子
像花开花落
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
走进我们每一根坚硬的骨骼
后来文字也是一种
叮当作响声音
在诗歌流水一样的肌肤里
歌唱
在寥廓的天空寻一片云朵
梦里的天空总是在下雨
没有漂浮的云朵和颜色
云朵之上是神
云朵之下是人
那时我整日在天空流浪
就好像一颗孤独的星子
后来爱情就在云朵的上面
眼泪和痛苦在云朵的下面
我喜欢冬天下雪的模样
梦就变成了洁白的颜色
我在天上去寻找一朵云彩
你在地上用木头搭建房屋
那些长了翅膀的文字在天上飞翔
诗歌在泥土里长成了茁壮的庄稼
沿一条河逆流而上
我就是天上的太阳
唐
沉湎于攀爬一首绝句的
云梯
沿平仄的汪洋
做一次漫长的泅渡
有文字的鳞片漂浮成
失散的铠甲
那上面写满了我熟悉的名字
古老的城头早已风尘仆仆
躲在云烟的背后
唐不见任何人
而我固执地不肯离去
就是想邀一轮明月
陪几个诗人喝酒
打鱼的人与和钓鱼的人
打鱼的人和钓鱼的人
坐在同一条船上
夕阳下
他们在河的中央屏住了呼吸
目睹着鱼们
纷纷爬上焦渴的岸
后来，他们把家搭建在了水里
就做了一条温顺的鱼
他们沿着波涛
摆——渡——光——阴
有一天，打鱼的人和钓鱼的人
彼此顾盼着对方
他们表情
就像像两条陌生的鱼
在相互对视
打鱼人的网像蛇在暗中潜行
暗藏杀机
而那个垂直钓钩
好像是在温柔的梦中假寐
可鱼们总是不太相信
天下太平的鬼话
打鱼的人和钓鱼的人
在河面唱歌起舞
没有人知道
那轮西坠的日头
是被谁不小心推进了河里
反骨
算卦的盲人紧紧闭着眼睛
半天不一句说话
他喜欢用表情告诉我
这双眼睛睁着和闭着都是一样
反正这个世界
一片漆黑
黑的就像烟熏的锅底
有一根反骨长在脑后啊
它高高隆起的样子
就像一座陡峭的山峰
——
那时他用双手抚摸着我的头颅
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讲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然后就目送着一轮西坠
走进山岗
后来，我抽出了这跟骨头
在一片荒原之上
搭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为那些在黑夜里
流浪的诗歌遮风挡雨
后来，那根反骨在泥土里安了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
它却长出了一片茂盛的森林
那一年我学着外公的模样
做了一个樵夫
在大山的密林里
用它建造了一间温馨的小木屋
夜晚的炉火旁
我和那个算卦的耄耋老者
酩酊大醉之后
相视而笑
一片如洗的月光下
我们各自烘烤着一截又一截
锈迹斑斑的往事
又过了五百年呵
我们和时光一起竟然都变成了
一堆尸骸
唯独那根叛逆的反骨
竟成了这个世界
最最忠实的守墓人
云朵上的狐
我要带走自己的土地
就像带走自己的泪水
那一天我们在天上喝酒
一杯敬流云
一杯敬星河
狐在云朵上舞蹈
扭动着凡尘与肉体的腰身
我要去一个没有牵挂的地方
一个安安静静的
能够掩埋自己的地方
我们不需要那些疼痛与诗歌
云朵之上
供奉着真实的姓名
也可以变成一只千年的狐
让所有的修行
再去逃离那间由梦幻搭建的
草屋
云朵之上狐在跳舞
我要带走自己的土地
就像带走自己的泪水
泅渡的芒
蒹葭苍苍秋水汤汤的日子啊
你的声音注定于芒有关
我，伫立在北方大片大片的麦田之上
阅——读——阳——光
也阅读你遥远而坚毅的诗行
那是凌厉而穿透物质的光明吗
或许是梦的符号
像山岚之下旷野之上铅一样的云朵啊
一滩殷红的缟素
那一定是我们倔强生命的底色
泅渡已不是一种姿态
芒，于沉寂中高扬着缄默的心声
高傲而又凝重
所有的概念沉没于汪洋之下
幽深的时光的隧道
我们被诗歌迎面撞了个满怀
趔趄的身影
让我们横亘于梦的田垄
身旁竟是些茂盛的长满了语言的庄稼
其实，菩提树下并没有树
只是那个孤独的男人以老菩提的名义
将那些重金属的物质
高高地悬挂于夕阳西下的天边
求水汤汤，蒹葭苍苍
浩茫的大地上，我们就像一群可爱的孩子
芒，要远行的季节
我们备好了锈迹斑斑的镰
正午的阳光下，我们不去收割往事
只放纵你自由而飞翔的心声
蓝天白云之上我们注定都是上帝的子民
而你啊
我今生今世的兄弟
我要把远古“王爷”的故事努力地写进
一个人圣经
萧瑟秋风里我和我的诗歌站成一棵孤独的树
呼啸着奔走着呐喊着驰骋着我们最后的梦呓
在秋风里我确定要伫立成一颗挺拔的庄稼
给那些昼伏夜出的劲风
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把
新添的几缕风骨
在月光之下萧瑟而又峭拔
我要在长风之上
乘着凝重的晚霜和晓雾
告别一条河流
就像告别梦中的一片苍凉的荒原
有出没的篝火
狼的嚎叫还有泥土
剥落成漫天狂沙的轰鸣
属于我的村庄
在遥远的山坳和幽谷之巅
鹰在云朵上盘旋
你的笑颜有流水的声音走过
我确定萧瑟的秋风里
我就是一颗
在月光下拔节的庄稼
我用粗大的枝干和关节挺立着
天高云淡的风流
我用舒展挺拔的枝叶歌唱
在田垄之间
我们枕着青涩的梦
又一次回到了有着鬼火出没的童年
在田野里我与故乡约会
用清冷的月光
擦拭拂晓灿烂的伤口
我一定是那个勤奋的农人
在自己的院落
捡拾第一缕爬行的微光
也好让所有的文字
在庄稼的面前
显得无与伦比的美丽和光芒
我要在长风之巅炊烟之下
深深地掩埋
那些被镰刀割下的诗行
黄土之上秋阳高照
狩 猎 人
猎人躺在火炕上睡觉
一动不动
如一尊轰然倒掉的雕像
那是谁家的光阴
在窗外爬行
它们在午后长出茂密的蒿草
猎人躺在火炕上睡觉
酒壶空空荡荡
像山坳里幽深的洞穴
有风声出没
所有的故事就像光阴一样
必将沉入壶底
那是一支已经生锈的猎枪
在一堵斑驳的墙上
挂出了风景
硝烟变成了漫天的火烧云
像狩猎人红肿的眼睛
大雪封山之后
狩猎人离开了孤独的木屋
山花烂漫的时候
我们却再也找不到，他
火狐一样的身影
狩猎人躺在火炕上睡觉
像一尊轰然倒掉的雕像
跪拜的斜阳
捣碎一百个欲念
就像捣碎殷虹中悲壮的西沉
这样凝重的黄昏
我听到了血色的声音
沿着一条河
赤裸裸地逶迤前行，后来
流淌不是一种状态
比如时光
就是那些干涸的液体
像收割麦子一样收割黄昏吧
既然文字的额头
已经长出了夕阳的伤口
我注定逃不出
那些在云朵上爬行的目光
恰似我们青春的年华
青涩的爱情
还有阳光一样温煦的诗行
一个人跪拜于山谷
余晖中，我们何以慢慢变老
没有一种色泽
让我感动于生命中的谶语
而你的身影
在夜晚走进我潦草的肉体
那个季节
灵魂就是疯长的骨头
像驻足于原野了上的向日葵
那个沉默的男人
就一定是我们生命的底色
沉沦于哀鸿遍野的丛林之腹
你就是母性的
落
日
砸进幽谷的一轮第一声婴儿的啼哭
跪拜终将是一种初衷
就像诗歌是一种德行
芦 苇
裸露一地疲惫又作响的目光
风铃渐以远去
那些弯曲的灵魂像落叶
在空中高傲地游荡
拿招魂的经幡去厮守虹的火焰
我们拥有安祥的夜晚
任目光在你凌乱的发际穿行
猎猎的寒风中
所有的路都在脚下延伸
没有人知道
语言为何变成了坚硬的石头
山岗在子夜热烈地歌唱
爱人啊，就这样
就这样让梦悄然地绽放
我愿意是你放浪而不羁的年轮
冬天里的童话
它们把重重的心事
都藏在了村外的冰河里
梦，就是日子里
流动的水
大雪封山之后的第七天
腊月（我是说）
那些屋檐上的表情
就写在了灰蒙蒙的天空
鸟儿们没有回家
那是因为它们的翅膀上还紧紧地系着
一个懵懵懂懂的童年
诗歌在山坳的大雪里偷偷发芽
是那些句子们
嗅着当年外婆的味道
朔风呼啸
聆听山岗上徘徊的往事
我们就和这个世界
一天一天地慢慢变老
你，一个人独自在春天开放
我们像一条河流
喂养了这个漫长而咳血的冬季
渡
当今的世上谁都可以给一条河流命名
面对夕阳
我必须保持最大的沉默
桃花在劫的水域
将淹没自己飘零的身世
影子泡在梦里
我们终将看不到真实的岸
目睹一条白狐走进你的家门
它背负着
五百年的修行
现一段尘缘里的生死之恋
光阴在夜里大口地
喘息
就像天上跳来跳起去的星星
有的时候，人的命是一颗孤独的
树
森林里枝繁叶茂
走不出的
永远都是你游弋的目光
黎明时分，倒不如把故事
散养成流浪的文字
那是孩子书包里
放学回家的路上叮咚作响的
心跳
江河日远——
可以是夕阳凝重的顾盼
悲壮中的一抹
殷红而朴实的日子
也可以是冬日里寂寞的田垄
没穿衣裳的冰河里
鱼的歌唱
当然，也可以面朝大海
揽满怀的涛声
堆积成满舱的往事
那是如山一样的相思吗
生锈的年轮
从此，我们的生命就是一面旗
汪洋之上，渡是一扇空空荡荡的门
冰河之下，我是一条安详自在的鱼
把冰冷的十二月钉在山的那面吧
就像在荒原上钉住一棵树
我，要想向着春天的方向
自由自在地游去
家在远方，在冰河的下面
与你做
一万年之后的重逢
那时候就像我们一定要把房子
搭建在云朵之上
再悬挂一面爱情的旗
五彩的祥云
阳光下有我们童年的身影
如今，冰河如一条白色的飘带
爬向有森林的牧场
我用了一生的梦想
游向你的方向
从此之后啊
我是故事里安详自在的一条鱼
一个游来荡去的动词
跌进你生命的汪洋
鱼的誓言都结成了冰
在一条河上我们并行
落定的尘埃
是一阵风把他们吹起的
飘向天空 甚至
更
高
而那些回归于泥土的生命
必将是如此地沉重
悠扬的歌声走向了天空
像时光穿越我们疲惫的肉体
空空荡荡
他们选择了黎明
一定要回到久违故乡
是谁的目光在泥土里蠕动
又是一阵风起
把他们送回了家
路很长
长的就像一条无色的彩虹
落定的尘埃呵
我是说那些飘零的梦
有脚步在敲门
安祥的泥土们在故乡放声歌唱
当飘是一种游戏之后
落就注定是
我们一成不变的归宿
是一阵风把他们吹起的
飘向天空 甚至
更
高
而那些回归于泥土的生命
必将是如此地沉重
鬼敲门
鬼们在阳光下舞蹈着腰身
他们在夜里唱歌
长脚的门在黎明到来之前
像年轮一样匆匆逃亡
鬼藏到洞穴
听人在敲门
门外，人在说着连篇的鬼话
而鬼们却听不懂
被关在大门之内的人话
一场梦五百年
我终于逃出裸奔的围剿
目光是刀
时光是水
岁月与一条欲望饱胀的河
远遁而去
那时我期待你用纤指
轻叩我家尘封已久的门扉
有阳光钻进石头的午后
阳光是一条条虫
在六月爬行
我端坐在夕阳的额头之上
注目它钻进石头的肌肤
与石头对话
无须梦与诗歌的簇拥
安详的纹理间
我读到你温热的呼吸
语言在高密度的碰撞中穿行
那时，你注定是我的情人
其实，拥抱每一块石头
就是拥抱阳光
那个午后我在你的视野中打坐
任凭语言长出蒿草
去淹没一片柔弱的时光
你说，生命就是一块石头
如同宇宙和火焰
都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六月的傍晚
我在山岗聆听石头与阳光歌唱
让梦幻远行，要么就把春天还给我
让疲惫的风走过牧场好了
就像暮归的游子
走过落霞描摹过的毡房
让梦远行
趁着返青的土地
还没有离开家园
要么，就把久违的春天还给我
那些象形的文字也可以流浪
舒缓的像一条河流
只是我们没有时间在岸边寻找
昨天的足迹
外婆的月亮始终都躲进山里
让故事和梦
温柔地放逐着远方吧
要么，就把记忆中的春天还给我
燕子衔泥
一路飞过我凌乱的诗行
那一年疯长在大地上的庄稼
总是在夜晚热烈地歌唱
我和你
坐在一颗失眠的树下
守候着遥远而又真实的黎明
很多的面孔都已成了匆匆的陌路
路也变成了一条绳索
那就给梦松松绑吧
反正时间都已经去了远方
我愿意就这样
静静地与一条河流或者高山
对视而坐
五百年之后，一群诗人走过草地
牛羊们在阳光下吃草
而他们却装成卦者的模样
在阳光下呓语
那就让年轻的梦在一片年轻的土地上
种植自己的倒影吧
要么，就把灿烂的春天还给我
去做太阳的光
那么，就在远行之前
把光种在肌肉的纤维之中
让太阳听到骨骼的声音
梦和泥土都在拔节
那些生命在高山上热烈地绽放
掠过飞翔的云朵
像久居荒原深处的野草
鹰的翅膀
要去做一缕金光灿灿的太阳的光
金属的喉咙在嘶鸣
那是因为你们
看见了大片大片的田野和村庄
长满了生命的倒影
它们是倒挂在屋檐下的一串
生锈的风铃
光芒像虫子一样钻进土地
就像岁月走进我们敞开的大门
夕阳西下
我似乎听到了隔壁的嵇叔夜
打铁的声音
那是魏晋的风骨
在我的身体里起义游行
去做光吧，那是太阳的光
在我即将远行之前
借给我一把利刃的光芒
我要仗剑而行
朔风里逆行的那个人
一定是我梦中的身影
我梦见我在一片荒野里跋涉
沿着风雪歌唱的方向
在雄性的朔风里
逆
行
背负着一轮古铜色的太阳
森林的脊骨在直立地爬行
踩着时光的尸骸
过了一座沉默的桥之后
涛声呜咽
语言们纷纷走出童话的木屋
冰河在我温柔的想像中
逶迤潜行
我梦见我在一座山谷里徘徊
把呼啸的风撕成
飘零的碎片
悬挂成一面生命的旗
在悬崖上舞蹈
我梦见我在佛晓的朔风中
带给你黎明的讯息
我在肃穆宁静的大地上步行
鹰的天空
洒满了饥饿的目光
背着空空的行囊
我决定与你
要一个去遥远遥远的远方
梦，是一棵会开花的树
绽放在我一个人的原野
上帝没有表情
上帝的表情是一张白纸
天空继续保持沉默
后来，诗歌以倔强者的模样
走过北京凌晨的街巷
行色匆匆
目光为什么如此地凝重
我是愿意把你带回家的
怀里揣着一堆坚硬的石头
穿过一条河流
天桥横亘在那里
像一条可怜兮兮的冻僵的虫
空 是今天这个世界
唯一的表情
把以往的喧嚣埋在时间的背后吧
殇，在身体里疯长
风说，梦没有密切接触者
今天的上帝没有表情
虹去了远方
山抹微云天粘衰草
那是秦少游少年时的故乡
如今的天已
经没有了微云
山的额头也遗失了衰草
而此人却和心中的虹
去了远方
只需过了一条河就是故乡了
那一年我们在桥上
错失了最后的一轮斜阳
从此以后
虹就去了远方
一个人躲在了宋朝的一首词里
多少蓬莱旧事
都纷纷汇聚到岸边
堆积成山
当人世间所有的象形文字
都已经变老
我却在一座沉默的山上
固执地在寻找一块
美——丽——的——石——头
生 铁
你尽可以折断它，但不能弯
就像某些文字铸就而成的秉性
更像君子的命
他们都可以去死，而不可以辱
生铁的碳是它沉重的灵魂
它们在另一个世界
高傲地飞翔
灵魂们十分地倔犟而又高尚
你可以把它融化成泪水
去浇筑筋骨
那些矗立在时间之上的化石
应是它们的家族
黄皮肤黑头发诗歌的后裔
冶炼成齑粉之后
它们沉入泥土
注目着一排排古铜色庄稼的躯干
朔风呼啸 大雪皑皑
生铁们跋涉在北方的荒野
歌声被英雄的血浆
无声地埋葬
寂寞注定是今晚
无法回避的忧伤
（绿岛：非著名诗人、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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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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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新诗研究会
《伊甸园》诗刊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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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国风》诗刊社
绿岛诗歌工作室
理论指导：谢冕 峭岩
原创作者 ：绿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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