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崖柏
缘字由来已久,就是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一个故事与另一个故事,也许是一个城市与另一个城市发生的事情。故事把人与人,城市与城市用时间串联一起,然后,在岁月中为我们展现。
冬日里的一天,我翻开了尘封的日记,发现有些缘份是几代人的故事。就像姥爷和姥姥,老叔和老婶,我和妻子。缘份的形成需要岁月的洗礼,需要俩个人之间彼此格外的珍惜,用真心去烘培。如果是阴差阳错,或者俩个人没有全力以赴去履行约定,那么缘份便会稍纵即逝,空留余恨。
世界把四季研磨成酸、甜、苦、辣的味道,又把一天分为忙碌和作息,人们在四季里,在每一天中去体味个自的喜悦和辛酸,在生活中去编织和回忆。 在东北黑龙江省座落着两个相邻的县城,巴彦县和木兰县。两座县城相距百十里路程,那条绵长起伏的公路,颠簸着人们经久不息的过往。
在巴彦县和木兰县的两座县城里,都矗立着古朴的牌楼。牌楼记载着县城的历史,见证着每一天发生的一切。阳光、月光、星光在牌楼上更迭聚集,风霜雨雪洗刷着牌楼,那斑驳的身躯在岁月中雕塑。 两座县城的牌楼,目光与目光彼此平行地遥望着,那目光祝福着俩个陌生的男女,一路相随,从陌生到一点一点的熟悉。
在我七岁的时候,老叔老婶走进了婚礼的殿堂。刚刚结婚的老婶体态有些唐代女性的丰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眉清目秀,浑身散发着一种穆桂英的英气。也许是因为老婶在农村曾当过妇联主任,农兵连干部的气质吧。
由于是刚刚认识老婶,我们还有一些的陌生,去老叔老婶家里玩儿,多多少少有一些拘紧。后来,老婶用她母性的慈爱温暖着我们,四叔四婶家的大姐,二姐,三姐,还有我们兄弟姐妹,有一些事情都愿意找老婶倾诉、谈心。每次,老婶总是和颜悦色,和蔼可亲,不厌其烦地讲解、开导着我们。让我们幼小的心灵有了指引和答案,暖暖的感觉流淌在我们的心田。即使在许多年以后,我们都相继地长大了,但是在老叔老婶的面前依旧是一群孩子,依旧永远都长不大。
老婶一生性情刚强,遇事从不认输,这与她的出身和经历有关。老婶的父亲母亲在她小的时候相继离世,后来,老婶在大爷家里生活长大,直到三十岁左右才与老叔结婚。老婶在婚后那些清贫的日子里一直坚持着,坚强着,哪怕在人生的低谷时,对老叔也是无怨无悔,不离不弃。用女人能顶半边天的精神,全身心地支撑着飘摇的家庭,操持家务,相夫教子,为伯蓉,伯龙姐弟俩缝缝补补。
老婶干过许多种的临时工,做过小生意,后来,在偶然的时候与邻居学起了粉刷油漆工。从此,在老婶舞动的节拍下,生活多了五颜六色的色彩。老婶在粉刷的工作中劳累过,跌倒过,摔伤过,但是每一次她都用惊人的毅力站了起来。老婶总是说:“走着吃总比坐着吃强,人不能服老,不能服输,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她在岗位上一直坚守到了甲子岁左右。后来,儿女都长大了,各自也从事了工作,在亲人们,邻里们纷纷的劝说下,才停下了手中沉甸甸的画笔。
老叔老婶都是热心肠,我和妻子的相识就是老婶牵的红线。许多年以来,每每家人们,亲人们或邻里之间,有大事小情找到老叔老婶时,老叔老婶都会欣然地应允,不遗余力地积极参与,出谋划策,争取把琐碎的事情处理的妥善圆满。为此,老婶在李氏家族当中,在邻居们之间都享有很高的威望,受到了大家亲切的爱戴。现在,生活的条件都好转了,老叔老婶脸上也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老婶依旧发挥着光热,每天照看着俩个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孙女。
那些往日的点点滴滴,滴滴点点,有如夜空的繁星,有如河里的流沙,说也说不尽,道也道不完。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那些故事聚沙成塔,聚石成山,每次在千里之外回首往事的时候,便遥见到了隐隐的山峰,听闻到了风中的流沙,流沙扑打在我的脸上,眼眶忍下未沿的沟痕。
一个身影从古老的时代走来,带着氏族,在太阳底下,在简陋的草屋里,在简单的生活中。女耕,女织,女丝,女忙……于是,便有了生命的生生不息,一代一代的传承接力。文明、火炬、文汇、光芒。
那些在我生命中出现的伟大女性们,深深地影响着我,那些甘于奉献的身影从来都没有离去。内心的敬仰之情在世间呼喊出她们的名字。奶奶,姥姥,母亲,岳母,姑姑们,婶婶们,姐姐们,妻子,妹妹们……
在许多年以前,伯蓉,伯龙来到了千里之外的沈阳,那时小姐和我还有一些人在一起工作。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想,虽然我们兄弟姐妹在一起,但是牵挂之心,惦念之情,随时随地也都在触动着老婶,那目眸一次又一次地望眼欲穿。
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
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
一颗博爱的心,装着儿女的前程,一双粗糙的手,覆盖儿女的一生。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五月的鲜花开满了田野,四周的馥蕾笺印着诗行。让我们用真心在四季浇灌萱草花、康乃馨。那些色彩在妳的生命里滴艳、鲜活。让亲切的笑容,永远绽放妳的灿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