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计划
闲极无聊,朋友撺掇我,出外挣点小钱吧,权当消遣。“好吧,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答应他道。
刚好RJ医院缺人,第二天我被作为临保安排在偏门工作人员通道负责安检。
领班给我一套防护服和一把红外线测温仪,并嘱咐我:“这是医护人员通道,一般无证件者不得进入。若有急事者,自己酌情解决,尽量不要和人发生争执”。接着他又以谐谑的口吻调侃道:“哥,这里路过的美女很多,别光顾得看美女而误了看证件、测体温”。
“看个啥子呦,一个个都裹得像粽子一样”。邻班一个四川师傅回侃到。
时值疫防期,人人都戴着一只方方正正的简易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遂使我想起白居易的那句“千唤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句子。
眼睛是人门面上的最重要的构件,是心灵上的窗户。从匆匆而过的人们那炯炯自信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上海这泱泱大都市人们兼包并容的文化底蕴、儒雅自信的气质风度。
当然,我比较留神的还是异性的眼睛。南国上海女人的眼睛是那么纯净清澈,几乎清一色的双眼皮在那青山一抹般的峨眉衬托下,显得那么秀美。而且没有一点刀斧做作的痕迹,是种纯天然的美。难怪来时听人说:上海的女人身上的虱子都是双眼皮。信乎?信然!
终于见到位面部全方位毫无遮拦的美女。那是一位碧眼金发的外籍女郎。可能是外聘职员,因为她的证件我看不懂。
我拦住她指了指她的面部又指了指自己戴的口罩。她如梦方醒连说:“扫锐、扫锐”。边从手提袋里往外掏口罩。
从她的相貌我终于弄清了这西方国家疫情蔓延的原因了。国家制度的不健全,国民自由烂漫,洒脱不羁的个性是主要因素。另外她们不合理的面部造型缺陷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你想,咱们中国人趴鼻子小嘴巴,随便用块布一捂便妥妥帖帖密密实实。而她们却隆鼻阔口,口罩盖在那崎岖不平的面部,就像麻布搭在漏勺上。空气照旧会从鼻翼两侧那幽深的山谷里畅通无阻。
咦!西方这疫情肆虐的命题就这样被我不经意间破解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岂不快哉!快哉!
在这里出入的大多是医护人员,对病理的了解远比我们这些常人多得多。我手里的测温仪在他们眼里基本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但他们大都尊重我们的工作,没等到跟前就主动从出示自己的证件,伸出自己手来象征性的让我检测。
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来到我跟前。“大妈,这是员工通道”,我指着警示牌提示她。“知道,知道。我就是这医院里的老员工。”她慈祥的笑着伸出一只手让我测温,另一只手则在挎兜里掏她的证件。
“许是忘在家里了,那我出去在外边等着,打电话让家里人帮我送来”。她边说边往外退。
“不用了,大妈。相信您老人家就像相信党一样”,我说着打手势让她进去。可她进去折了又回来偷偷地往我手里塞了个塑料袋,我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从我这里进去是临时搭设的核酸检测点,直接过去简便易行。可规定必须打门诊绕个弯。有老年人独自来检测的我都让他们过去。领班看到后也没责怪我。由此我的胆子愈发肥了,有子女陪护的老年人我也一概放行。
还有那匆匆忙忙的外卖小哥,他们在外逡巡着可怜巴巴央求我:“哥,抄个近道好吧,时间对于我们实在是太珍贵了”。每逢这时我会对他们说:“进去吧,放在门卫条凳上,让他们自己下来取”。
但也有一种人我是不愿意法外开恩的。
一位高高挑挑风姿绰约的高个子女人打我眼前过。当听到我测温出示证件的提示后,她眯着眼睛,看都不看我一眼反问道:“难道我不是工作人员吗?”那语气就好像不认识她就是我的大错特错似的。
她不屑的从包里拽出证件在我眼前一晃,我只留意在他名字前有个字是什么科的一个‘长’。难怪,现在当官不带‘长’,说话不得响。
‘把你的手套摘下来,测体温’。我依旧不依不饶。
听到我话,这时她倒是看了我一眼,只是那冷冷的目光能让我浑身起冻疮。
我后退一步站在路边台阶上,这样我就可以居高临下的面对她了。我抬起手用测温仪慢慢地对准她豪华版的面孔。
这时我感觉我手里不是仪器,而是一把手枪,只要我手指一动她便会花容失色香消玉殒。
我终于扣动了扳机,那一缕红光在她的眉心打出一粒朱砂痣。可她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应声倒地。而是像一只傲娇的孔雀飘了进去,撇下凌乱的我朝着她的背影往萧萧的寒风中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