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55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137期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面对着山谷
铁裕
山谷不是山,但它与山有内在的联系,是一对孪生兄弟。
山裸露出它的巍峨、连绵;
谷则显示它的空旷、深邃;
山能够高耸入云端、青天;
谷则可以深藏雾气、幽玄。
山谷里有什么?我想:有溪水、杂草、长藤,还有风声、鸟声、雨声。山高亢,谷低沉。幽静的山谷中,肯定有它的梦想、灵魂,有它从不向人裸露的秘密和忧伤。
我面对着的这个山谷,是一个有生命的山谷。它就在云南贵州交界处的一个荒凉地带。
它如一个深闺里的姑娘,不抛头露面;
它也像一个世外的高人,而隐藏于此。
山谷如一个哲人,静静的思悟着。它富有哲理的语言就是岩石、野草、长藤、山花。那是庸俗、低智的人无法诠释的物语。
山谷不但有灵性、悟性,而且也有情感。山谷有时因情感奔涌而跳起了舞,那是它灵魂的舞蹈,生命的勃发,力的扩张。
这是含蓄的,让人难以看出它的舞姿;
这是美丽的,让人难以看到它的芳姿。

我沿着山谷走,见到一些人家居住在半山中。那房屋非常的简陋、矮小,有的像火柴盒那么大;有的像一个碉堡,有的似一叶扁舟。这些人类的居所,是多么的原始。然而,无论是山里的男人或是女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他们肯定也面对着山谷,遥望了百年、千年。
他们要对山谷说什么?
他们有什么难以割断的情结和缘份?
他们为什么要在这荒凉的山里生存下去?
在山上,我听到了一首非常粗犷、豪放的山歌。歌声雄浑、深沉,悠扬而激越,荡过一座又一座山野,在山谷中阵阵回荡。
这歌声是一个放牧的中年汉子唱的。山歌唱出了山里人的渴望和梦想,唱出了山里人对生活的追求和对明天的向往。而山谷,静静的听着,那歌声如水一般流进了它的胸膛。面对着人的这种古朴的渴望,山谷在想什么?
我再往前走,遇到一个村落。大概是贵州的地界了,有人曾对我说,这一带有烟鬼(吸毒者)、小偷、强盗,不但抢外地人,连本地人也抢。他们敲诈、勒索、抢劫、打人、杀人,偷牛偷羊偷马,偷鸡偷狗偷猫。屋里放着的,地里种着的,能偷的就偷,能抢的就抢。我后悔不该来到这个是非之地,想往回走,不巧被一个老者看见。他问我,是否要穿过这个村落?我点头说是。他说,可得小心,别遇上了烟鬼。我感激的点点头,告别了好心人。我得以平安的穿过,但当我回过头来时,在一个山谷里,看见几个流氓在追一个姑娘。姑娘的哭声与骂声,回荡在山谷。山谷看着这种情形,伤心的发出一声声叹息。

越往前走,山谷越大,越大越是忧心肿肿。我在想:
它是否因这里的野蛮,愚昧而忧心?
它是否因这里的贫穷,落后而忧心?
它是否因这里的穷山,恶水而忧心?
它是否因这里的交通,不便而忧心?
它是否因这里的时光,停滞而忧心?
我想,那个蹲在清冷的房子里写诗的人在忧心;那个考取了大学却没有钱就读的人在忧心;那个走20余里山路去教书的乡村老师在忧心;那个守着贫瘠的山地种了几十年的老农在忧心;那个抱着被庸医治死的孩子的年轻母亲在忧心;那个梦想着跳出农门苦苦读书,中专毕业后又找不到工作的农家子弟在忧心。
面对着山谷,我有一个个问题要问,我问那个座落在半山中的山村,在这里历经了多少朝代的变迁?
我问那个佝偻着腰的老翁,历经了多少岁月的沧桑?
我问那个辛勤劳耕耘的青年人,是否满足这种生活现状?
我问那个正在背课文的小学生,是否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问那个清秀美丽姑娘,是否想在城里找个婆家?
我问每一块岩石,每一棵大树;我问每一条溪流,每一株野草;我问每一朵山花,每一条古藤;我问苍天我问白云,自然的法则在哪里?
然而,答案隐秘得太深,我无法企及。面对着山谷,我只知道它的里面藏着山的背影,藏着茫茫的浓雾和涓涓溪水;藏一个个优美的民间传说和凄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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