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华人的集体记忆》
读《过年的馍》有感
李伟艳
文人讲究,到啥节写啥文,过年写年味儿,清明写祭祀,端午写屈原……《过年的馍》是作家苏立敏的倾心之作,一个个温暖的细节,汇成一幅生动活泼的画面,把母亲怀念,把过年的馍想念。
文章开门见山“在故乡,馒头叫馍馍,人们说起馍馍就像念一个人的乳名一样,又亲切又朴素。”一个人的乳名,一下子就打开了我们童年美好的记忆之门。
我的妈妈近乎完美的,除了不会蒸那个叫馍馍的馒头。然而我了不起的爸爸,一生就喜欢了妈妈蒸的“袖珍馒头”。
“馍馍一蒸,村里的炊烟里就有了麦香味,相比肉香,更质朴一些。”是啊!肉香再好代替不了麦香。“蒸上两三锅馍馍心里才踏实。”
成家以后,做了家庭主妇,我也有了同感。米面油任何时候都多存储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天气晴朗与阴沉都不妨碍蒸馍馍”,这句过渡太棒了!意思是说过年了,什么都影响不了好心情。“母亲在屋子揉着面,吩咐我去烧火,特别告诉我烧棉花秸……我就去厨房掏了炉灰,锅里填了水,坐在蒲团上烧起火来……”
童年的腊月,实话实说,这活儿我干得不多,因为那时有爷爷呢,经常是妈妈做饭,爷爷或爸爸打下手。但于我丝毫不减对年的热烈渴望。
“平日里因为忙,劳作回来的母亲蒸的馍都是方的,面也软,没有嚼劲儿,我建议过让母亲蒸一锅圆圆的馍吃,……在母亲心里,也许圆馍适合仪式感很重的日子,在那样的日子来临时才启动内心的感动”,原因是方馍没有圆馍好吃,“平日里是舍不得挥霍这种感动的吧。”皆因平日里太忙了呀!
“过年的馍是不用刀切的,一团面揉成条形,母亲的手掌就是模子,她拽下一个个面剂子来,小面剂子再揉成圆馍,除了揉圆馍,还要做佛手、花卷什么的……”“母亲”心灵手巧,“北屋的门帘一动,母亲出来了,她束着围腰,表情凝重,恭恭敬敬地端着排排儿,白白的生馍就像鸽子,生动而丰盈,……她口里念念有词……”“我”呢,就配合母亲“使足劲拉起风箱来,十来分钟锅就大开了,浓浓的蒸汽弥漫了整个厨房,微微的馍香扑面而来……”这时“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急切。“那些馍,一个皮儿也没蹭掉,光亮极了,像盛开的莲花,都舍不得马上吃,仿佛是用来珍藏的。”“母亲”的手艺绝对一流!
我的妈妈无论如何是蒸不出作者笔下漂亮馍的,但是我的妈妈有智慧啊!她在发面里包了豆沙馅,制成糖豆包。那啥是豆沙馅呢?就是把芸豆烀熟之后捣碎,加入白糖炒,入口即化,分外好吃,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然了我家平时是不做糖豆包的,因为很费事的,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做,一饱口福。
依稀记得,妈妈那时为了迎接新年,刚做好没几天的新发型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水珠,要知道她在厨房蒸糖豆包,一站就是一大天,那时候我家人口多,四个孩子加上我爷爷,我们家一共七口人。一锅甜丝丝的糖豆包蒸出来了,你一个我一个,不大工夫,就不剩啥了!但是看见我们满是欢喜的脸,妈妈也是心满意足了!
“正月走亲戚,就是这样的馍装一篮子。亲戚说这馍模样好,味道好!母亲就笑了,蒸馍只为了听到这句夸赞似的。”是的,这说明“自己”勤劳能干被人认可了。
“过了正月十五十六,天气暖了,雪白的馍上就长了许多墨点,像是春天写来的书信……”多么美妙的诗一般的语言啊!连节俭都妙不可言。
“等一个馍也没有了,年味就淡下来……有一年生病,姥娘来看我,就是提着一篮子花卷……一直找不到好的词形容它,现在想来知道它和过年的馍一样好吃。”足见姥娘也是用了心去蒸花卷的,看得出作者母亲的手艺是祖传的!
听妈妈说,姥姥就不会蒸馒头,我也不会蒸馒头,随了妈妈一个样儿,但是我欠缺了妈妈的智慧,每每都去面食店买现成的,因为丈夫没有爸爸的涵养量,他不惯着我,我也就没有了妈妈的好运气。
快过年了,透过窗户,似乎嗅到一丝年味儿,怎么也挡不住年的脚步了,但是却挡住了亲人回家的脚步,“就地过年”,多少年了头一遭,必须响应政府号召。
啥是年?平安啊!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