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平 邵阳 文字的舞台 今天
彩云之路
原创 王亚平 邵阳
文字的舞台
（纪实长篇小说连载之111）
【 111 】
黄平眼睛上贴着的那块纱布，让他在短时间内赢得了“独眼龙”的荣誉称呼，也让他一连休息了两天。
他上街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女孩子正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街上走着，两个人还边说着话，那样子有点像齐向东。
黄平想叫她，又怕叫错了，加之自己这副尊容，也就没有开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了。
那个女孩子其实就是齐向东。
齐向东到了芷江。
她是跟着那个到她们连去招工的人来的，那个人就是和她并排在街上走的那个中年男人。
齐向东跟着那人到了旅馆。
那个自称是市里某大厂革委会赵主任的人把她领进了自己住的房间，又是让坐又是泡茶，还亲自打来了一盆热腾腾的水让小齐洗脸。
小齐洗脸喝茶的时候，这位赵主任就一直在旁边微笑着注视着她。
齐向东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就说：“昨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呢，今天怎么没有和我们到芷江来？”
赵主任说：“噢，那个人啊，他是我们厂的办公室主任。他今天到晃州那个县指挥部去了，我们在那边还要招三、四个人。他今天恐怕——”
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盯了齐向东一眼，声音有点怪怪地说：“恐怕回不了芷江啦。他到那儿去那都是我来决定的。”
小齐抬起头来，有些奇怪地看了赵主任一眼，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脸去看着窗外，心怦怦地跳着。
赵主任故作镇定地干咳了一声，说：“小齐啊，这年头，当个工人不容易呀。就像我们厂，在你们三线铁路总共才招十个人，女孩子才两个人。不是特别优秀的是当不了工人阶级的，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嘛。啊，这个这个，特别是我们这个厂，多少领导同志的子女都托关系、走后门，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所以啊，啊，你们不容易啊，不容易！”
齐向东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感谢赵主任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要努力地报答赵主任的恩情。”
“坐下、坐下。你不要那么紧张嘛，我这个人啦，是最关心、最爱护年轻人的！”他拉着小齐的手，把她拉到自己坐的床边坐下，顺手在她粉红的脸颊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小齐浑身一颤，赶紧站起来，低着头坐回到对面的椅子上去。
“哈哈哈，我说了，开个玩笑，用不着那么紧张嘛。我说了，”
他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说：“我这个人是最看重年轻人的。干得好了，或者是有能力的人，我可以提拔他，从差工种到好工种；从车间到科室，甚至到领导岗位上来！当然啦，啊，那就要看她对我是什么态度了，是不是跟我一条心！”
“工人阶级是最有纪律性的，最讲究尊重上级、服从上级。怎么样，小齐，你愿不愿意尊重和服从我呀？愿意不原意跟赵大哥一条心呀？”
他把手放在小齐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
齐向东的手一抖，但她没有把手抽回去。
她从牙缝里用力地挤出两个字：“愿意……”
赵主任哈哈大笑，在小齐的手背上很重地拍了一下，说：“好，看来咱们是有缘份的。从今往后，你我咱们就是自己人啦。哈哈哈。给，擦擦汗，看把你热的，出那么多汗。来，”
他拿起扇子，给齐向东扇着风，又不由分说地把她的领口的第二颗扣子解开了。
齐向东一把捂住露出了半截的胸部，飞快地把纽扣扣上，包括原来无意中解开的第一颗扣子。
赵主任一怔，突然爆发出一阵仿佛被逗得抑制不住的疯狂大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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