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年味
作者 青青草 诵读 山楂树之恋
说起过年,现在的人们,对年的期盼没有以前那种强烈的欲望了, 因为现在的生活殷实富足,平日想吃啥穿啥,随时都可以买到,天天好似过年,年味也淡了。
或许是上了年纪,我时常怀念儿时那浓浓的年味。
那年代物质贫乏,日子不富裕,人们平常节衣缩食,粗茶淡饭,过年就成了一年中最幸福的渴望啦。特别是小孩子,整天掰着指头数日子,那首童谣说得好: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记忆里,临近过年,爷爷奶奶爱数叨那过年的老习俗:像腊月二十三,送灶王爷上天,全家要上供,叮嘱灶王爷多说好话;除夕要贴门神,放爆仗,送财神,还要守岁熬一宿;大年初一不能扫地泼水,否则会扫走运气,破财等等。
父亲则忙来忙去地置办年货,我印象很深的是,买来猪头,他用烧红的火柱,烫掉猪头上的毛,随着刺啦刺啦的声响,院子里弥漫着肉烧焦的气味;洗猪白下水,要把猪的大肠小肠反过来,反反复复冲洗,直到干干净净为止;洗红下水里的猪肺是最麻烦的,父亲用一根塑料管,一头插在猪肺的大气管里,再用水瓢往里灌水,让水直接灌入猪肺,这时肺泡里都是水,不知要冲洗多少遍,反正要等到猪肺发白了才行……
写春联,是父亲每年的拿手戏。年前,他总要挥毫泼墨,院子里横七竖八,摆满了写好的春联,不仅给自家写,还给邻居家写。父亲写春联,总是精心构思,我记忆犹新的是饭屋门框上的一副春联:“百菜唯有白菜美,诸肉还是猪肉香” 。
年前最忙碌、最辛苦的是母亲,要在生产队里给家家户户做豆腐,因为过年讲究“都福”(豆腐的谐音),豆腐放在院里冻起来,可以做各色的菜,冻豆腐炖白菜,是我最喜爱吃的菜。夜里,母亲戴上花镜,给孩子们缝制新衣;年糕馍馍要蒸两笸箩;坐在饭屋的鏊子前摊煎饼,烟熏火燎的好几天,煎饼叠起来,几乎要盛满瓮……
年前,大人们忙年,作为小孩子,我们也忙着推碾倒磨,推米、压面、碾糁子,磨玉米浆。虽然单调乏味,但想着能帮家里干点活,心里倒也舒坦。
最高兴的是逛年集,最有趣的是到大寺湾的鞭炮市场看热闹了:一家家卖主,站在马车上,手拿长长的竹竿,挑着自制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放着,扯破嗓子喊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铆足了劲比着放……鞭炮声震耳欲聋,人群的欢笑声,此起彼伏……看这场景,真像看大戏一般酣畅淋漓!
到了腊月二十六,父母就扎上围裙,开始过油炸菜,香喷喷的气味扑鼻而来,我和两个妹妹站在一旁,时不时地挑一块炸肉填到嘴里,母亲笑着说:“吃吧!吃吧!让你们解解馋!”……
除夕夜自然是最期盼的,母亲准备了满满一桌丰盛的年夜饭,父亲用锡壶烫热了酒,一家人香甜地享受着美味佳肴,父母不停地给爷爷奶奶夹菜,儿孙不停地给长辈敬酒,阖家团圆,暖意浓浓。
温馨的除夕之夜,亲情在话叙家常里延续,幸福在举箸杯盏间蔓延……
大年初一的重头戏是拜年,这是老俗套了:喜气洋洋换上新装,要先到老辈人家,再挨家挨户,走街串巷,见人第一句,是那亘古不变的吉祥话:“过年好!”
……
光阴荏苒,似水流年。如今,我已双鬓染霜,儿时的年味,沉淀在心底,就像那陈年老酒,历久弥香,令人沉醉……
作者:青青草,本名,宫顺,退休教师,五老志愿者,周村区朗诵协会副秘书长,爱好写作与朗诵,用声音播撒真情,以心灵品味人生。代表作有《迎春花》《又是杏花飘雨时》《雪花的思念》《这个春天,你好美》《夏夜小茶桌》《警旗猎猎铸警魂》等。

朗读者:山楂树之恋,本名王晓红,山东淄博机电工程学校高级教师,陕西师范大学毕业,从事淄博市区各级各类教师学生社会人员的普通话诵读培训考试工作,市、区朗诵协会会员,淄博市首届朗读大汇获金奖,并有幸与我国朗诵艺术泰斗虹云、雅坤、陈铎、丁建华等同台朗读。代表作品有:毕飞宇《青衣》,舒婷《致橡树》,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朱自清《匆匆》,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等。热爱朗读,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