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路过小李的水果店，一个叫葡萄柚的新品映入眼帘。这么好听的名字，她静静的睡在篮子里，每一个都是独立包装，被黄色的小袋子裹着，像极了一只只可爱的小萌宠。

        立在那里，鼻子一酸，想起母亲，那是母亲的最爱的水果。可她再也不可能给我机会了。我决定给父亲买一些回去，让他尝尝鲜。

        我不知道，母亲何时喜欢上了葡萄柚，特别钟爱那种酸甜口味。那个时候，还只有普通的透明的硬塑料手提袋包装的一种，我们兄妹五个，只要回去，每个人都会给母亲带上一提葡萄柚。

        一提里面有9个，外皮都有点相对的硬，不太好剥，必须在手里或者桌子上转一转，以利于果肉的剥离，然后再拿水果刀切成四瓣或八瓣，站着或坐在沙发上，陪着母亲一瓣一瓣的拿起来吃，开心地抿着嘴，仔细品吒果肉在嘴里的神秘味道。

        慢慢地有了经验，就知道捡一些皮软的买，不光皮儿薄，口感会更好一些。如果赶上大雪天，外面漫天飞舞着雪花，屋子里的炉子上炖着母亲偏爱的火锅，配上一碟黄色的葡萄柚、红色的火龙果，还有绿莹莹的猕猴桃，餐桌上的丰盛色彩，外加上一杯杯浓郁的柚子茶，让以柚子飘香的季节，唯美了整个冬天。

        后来，母亲的眼睛出了状况，因为常年打毛活和做衣服，严重熬坏了母亲的眼睛。大哥除了给她买最好的眼药水之外，怕母亲在家寂寞。专门给她买了扑克牌和麻将牌，让邻居来家里陪她玩儿，用葡萄柚招待人家，让她在消遣中，忘记视力上的痛苦。时机成熟时就做了手术，恢复得非常好，陪着她一起住院和出院的还有她心爱的葡萄柚。

        冬天，偶尔也会飘雨，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感知了我的思念，远方的雾，笼罩着孤寂的山峦，母亲所在的地方，也一定降温了。灰蒙蒙的天空，像是在捂一场雪，但经不住雨水的重量，顺着玻璃，在灯光的照耀下，星星点点地一行行飞速跌落，砸在地面的草丛上。

        小巷，小李的爱人披着蓑衣似的大氅，怕水果冻伤，在篮子周边保鲜膜的上面，盖着那种泡沫盖子，她说：“葡萄柚一冻就不容易保存了，口感也会差。”我答：“受母亲的影响，也爱上这种水果，却再也吃不出从前的味道。”也可能更多的是怀念的成分，只要抚摸着葡萄柚，就感觉母亲还在身边。每一次听母亲说柚子开胃，那种甜蜜和温馨就是我们最大的满足与欢喜。

        仰头望天，雨不知何时穿过稀疏的梧桐树叶，打湿了我长长的雪袍，人木在冷雨里，任悲伤化成河，趟过万水千山。任今夜漫漫，用黑色淹没我所有的悲伤。

        金龙一样的长灯，架起了一座彩桥。我知道彩桥的那端是通往星星住的地方。那里葡萄柚堆积成山，可以陪伴母亲过所有的冬天。

        哪位智者说：“人是星星变的？他们落到人间以后都是为了找到那个和自己一起闪亮的星星？”母亲是哪颗星星呢？今夜，我情愿是母亲最爱的那一枚葡萄柚。

楚丰华

2020.1.23

  18：33      

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已退休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文稿在多家报刊、网络平台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