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崖柏
在顾盼中,北方那片红融的雪叩开了2021的大门,此时,新年的双浆在江南与之摇曳。
那些稀疏而又零散的记忆里,回味,像一个欲言的沙漏,欲说那些陈旧的时光,欲说那些新喜的故事。美好的世界笼罩着每一个人的旅程,也许是过去的一年,也许是未来的一年,也许是所有经历的一生。沙漏里的流沙,犹如裸白纸上行走的笔尖,一行一行沙沙作响,生活的足迹也随着时间一排一排地走远,一去而不可回头。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一切可以从头再来,那些放飞的梦想,就会自由自在地飞出世界。
岁月有它的温度,四季,白天,夜晚都在用不同的形式去表达。老人额头上的皱纹,是风尘中经历变幻起伏的沙丘,他用一生的坚毅和忍耐,与斜阳对视,高唱那落日中的烟霞。在晨曦与夕阳间,每一天流沙都在无声无息地流觅。在浩渺中,老人朝如青丝暮已成雪。依稀间忽然看见,春的犁铧与那只辛牛,在耕耘中向我们走来。
孩子的身体软如流沙,所有的时间在他们的面前都不会僵硬,他们在那个透明的天体里奔跑着,他们的天性与天体一样透明。田野,草原,乡村,城市……没有人去约定,就像树上的鸟儿一样,不同的树种栖息着不同种类的鸟儿,唯有白天与夜晚在更迭交替,天真孩子的背后是云声,风声,树声,鸟群的鸣叫声。
流沙是虔诚者的祈祷,一念细若,一念悠长。那些颗粒化作美好的祝愿,带着深切的意念聚沙成塔。
有时,思考者的思维导图会正常行驶;有时,思考者的思维方式会像沙漏里的流沙一样本末倒置。用另一种角度去分析世间的一些形态,一些景象,一些人群,一些事物。
比如,春天的大雁由东向西,叼着浅黄的枝叶;
比如,珠穆朗玛平缓地流淌,地平线与它已经平行了亿万年;
比如,牛顿的苹果永远都没有腐蚀,那天,所有人却参加了它的葬礼;
比如,海洋是那么的坚致,每一位航海家都在寻找传说中的金石;
比如,在冬至的夜晚,渡过生命中最短的一天。白天,却像月光一样自洽而漫长。
许多时候我在夜以继日地规划,废寝忘食地准备着,为了那一次次充满热血的旅程。在每一年,每一季,每一次旅程的沿途中,都会遇见一些质朴善良的友人。他们一个一个驾驶着精心打扮的花车,每一辆花车上都坐着一位用心筹备的人,那些期许的笑容,书写在旅程中一路同行所有人的脸上。
时光的沙漏,让我们一起记忆,一起回首,一起感恩,一起叙怀。一样的星辰,一样的月光,一样的岁月,一样的向往,不同的是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肯为五斗米而折弯的人,或许喝下了陋室里最后一滴残缺,然后,一个人伶仃去赴会。一座山,一座楼,之所以千古留名,是因为文人墨客雕斫的一首诗,或是一首词,穿越时空璀璨着光芒。那些与文字比肩的夜,有时无言凝噎,悬语恨行,有时心的印痕,踌躇在笔间,只为有骨,有血,有肉,有尊严。
时光的沙漏渗透着印迹,有的很澄清,有的却很昏浊,有一些似乎是那么的不近人情,有一些又似乎那么不近人意。它像手中提着的一盏灯,在崎岖的夜路上闪着若隐若现的灯光,那细琢的流沙,流觅着怆然的脚步。头上的青滕是一道装饰,许多人用尽了所有的菁华都未抓住它。在夜里,我希望有一面镜子可以与灯光辉映,纵然被黑夜打碎,我也可以看见,千千万万个摔倒后又爬起来的自己,他们会在有灵魂的地方集合,然后又只身一个人渐渐走远。
许多年以后,在那条诗意的路上,与一些朝夕相伴的诗友们,相约信步前行。晚风中,在疏疏的星系,浅浅的月下,那些感怀零散地印在轩窗上,那些感动一枚一枚挂在枝头,在冬日里与腊梅一起暗香盈嗅,刊枕梦稀。
浅月诗情汇友邦,叶光移影印轩窗。
疏星梅墨枝头挂,各抒佳辞枕瀚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