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活胜神仙——洛宁大原当代之三
南地,过去的名字叫中和寨、聚宝寨,俗名叫东圪塔、西圪塔。东圪垯住着雷、李、焦、张四姓人家;西圪塔住着程、雷两姓人家。他们都住在云山原的下边,主要是以农业为主,种植着所有生活所需的各种农作物。
苦难的过去,给老百姓留下的记忆是灾荒和饥饿,到了春天,田野里到处是忙碌的人们,他们为生命抗争,被饥饿驱使,仔细寻觅秋收掉下的红薯、麦芽刺蓟,蔓菁和面条菜、毛女菜,用锄头挖能食用的菜根。经过一冬的寒冷,埋在土里的红薯已经冻僵了,用手能挤出滴滴的水,到正月翻地,几场春雨红薯露出了地面,风吹日晒冻红薯就发硬了。掰开里面还是白生生的,吃起来不苦不酸,还有几分甜味。能救人活命,帮你度过春荒 。全村人白天在生产队干活,傍晚分红薯,(五斤顶一斤玉米,小麦)人们把分来的红薯切成片,放热锅里炕干,磨成粉,用开水烫面做成饼,在分的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就靠这种食物补贴,每人两个饼,一碗野菜汤,就算一顿饭了。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里农民主要口粮是粗粮和红薯,地少人多,红薯产量高,成了农村的主要作物,虽然河滩地也种一些小麦之类的细粮,可交了公粮,留下种子,也就剩下不多了。细粮逢年过节还要掺上白玉米,磨点面过年吃个白馍和萝卜馅饺子,平时老人孩子是吃不上的。
这里还流传着一句顺口溜:“红薯菜、红薯馍,离了红薯不得活”。红薯春天栽种,秋天收获,每年秋季,老百姓忙得很,白天刨一天,傍晚分红薯。夜里切红薯片,一干就是大半夜,谁也不耽搁。要是碰上好天气,红薯片很白,要是遇到阴天,红薯片就发了霉,一年到头只好天天吃带苦涩味的红薯干,有这样一个笑话:一个分片包村干部回家乡,同同伙在一起谈笑,都说今天吃的糁饭下了红薯、烧了红薯、蒸了红薯;一个乡干说:我今天在支书家吃饭没吃上红薯,吃的是粉浆饭,可不赖,大家一听,说粉浆是什么,还不是红薯磨的吗?大笑,还是没离了红薯。

红薯叶红薯梗也有很高的食用价值,特别是红薯叶,挑嫩的拌一些杂面麸皮蒸熟,放上蒜泥,能吃的让你鼻子冒汗。红薯面好吃不好吃,当地农民常年食用,能做出很多花样。用漏瓢把红薯面做成面鱼,放锅里蒸熟,烧一锅菜汤,面鱼泡着吃, 别有风味。过年时,用红薯淀粉下粉条,红薯和淀粉拌在一起,可做成上好的"冻肉"等。

改革开放以后,老百姓种地得到了自由,小麦亩产1000斤,玉谷亩产1200余斤,其它作物按需搭配,种植红薯反而减少了。连这个原本凭红薯养活的南地村,红薯也没有人愿意种了。买块烧红薯成了稀罕的;一斤3元,现代的老百姓,生活上实现了点灯不用油、犁地不用牛、手机随身带,一拨全球游;家家通电话;磨面用上自动上料机,拉糁用上了剥皮机,、种地是一条龙,收割机,掰玉谷机,灭茬粉碎机,拖拉机、播种机。当家人只要在地头指一下地块就行了。再也不是面对黄土背朝天,一镢头下去汗八瓣;农民种地不但不交税,国家还给种地化肥、种子补贴;今天的农民吃的是大米、白面、瓜果、水产品。两月一桶食用油,肥胖人多了,瘦人少了,生活胜过神仙。

作者简介:程卫东,男,1947年生,洛宁县大原村人,县政府烟办原副主任,2008年退休,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中国国学研究会会员,洛宁县姓氏文化研究会顾问,洛阳市姓氏研究会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