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狗的过程

朱国昌

主人把绳子系在狗脖子上

牠撒欢地把头递给他

还以为要跟牠遛弯

把牠带到屠宰场

牠开始恐怖

用孩子般的眼睛表示回去

他使劲地用绳子把牠拽进去

掏出亮光闪闪的刀

把绳子松了松

牠感激般地给主人示好

他重新握好刀柄

迅猛地捅进牠的脖子

牠感到了剧烈地疼痛

像儿子扑在他的裤脚上

好像在安慰父亲

然后去舔他带血的手

生怕弄脏了他

温顺地摇着尾巴

他又一刀捅进去

牠的眼直了

射出的是留恋的光

叫出一声亲亲的动静

夹出一滴眼泪

竭力地张开两只前爪

拥抱主人

纯洁无暇的眼睛

殷勤地上下张望

不舍离开

倒下 又起来

顽强地迎向主人

踉踉跄跄地

终于

噗通跪毙在主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