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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邪归正”的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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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我认识了小和,当时的他还是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打架,酗酒,赌博,样样齐全。记得有一天,小和父母来我诊所闲聊时说起自己的儿子时,叹息的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问我有什么好的建议,我开玩笑了的说了一句:“那就送他去读医专吧。”就是这句话,小和的父母当了真,回到家里和儿子商量并征得他的同意后,选了个好日子,在我的陪同下正式送他去某卫校读书。在教务处办好一切入学手续后,他就独自留在学校真正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在读医学生。三个人在回来的路上,小和父母对我千恩万谢,说是我救了他的孩子。自从小和进入卫校后,人也变得安静、礼貌了。以后每次的假期也是在我诊所度过的,遇到病人来看病时,教他辩证、用药、尽量将他在课本上学到的理论与临床结合起来。三年后,小和毕业了,他又回到了我的诊所。期间,我联系了某省人民医院的外科教授朋友,希望他在教授身边接受更高级别的学习。凭着我成熟的社会圈子,教授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不过,也间中接到过几次“投诉”,说他贪玩,问教授借钱等等,甚至整晚不回医院。在省某医院实习期满后,小和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诊所,我要求他将在省院的实习笔记重新温习几次,他做到了,平时里也能帮我配配药什么的。不过,和以前不同的不是诊疗技术的提高,而是一闲下来就会随时随地打瞌睡,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我有些怀疑,就是不敢相信。时间是最善于寻找答案的,记得有一天,他和我说想去街上看看同学,我同意了。从那天离开诊所以后,一个多月都没见到他的影子,小和父母很担心的问我会不会又是那种事,我确实不好回答。正在大家担心小和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什么时,他舅舅找到我说,有人看见他和“粉仔”在一起。我和小和父母、舅舅几个人约了个时间一起去到镇上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进行了两天的寻找,终于发现他和一群年轻人挤在一间狭窄的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起。父母气得面色发青,将小和带回家锁在自家的楼上。不到两天,小和从楼上跳下来,又跑了。父母心烦,舅父也烦,我也心碎,大家为他做了那么多,结果什么都不是。经过再次商量,家里人将他送进了戒毒所。回来后又将他“扔”给了我,说句实话,我很不情愿,怪只怪自己当初说错了话,想到以往的那份情谊,只好又将他留了下来。我绞尽脑汁在为他想办法,心想,他是学医的,虽然又赌又毒,但是诊疗技术还是不错的,应该协助他开个诊所锁住他的心才行。经过多次在周围村镇实地观察后,并和小和商量建议他去某村做个村医,边做边申请(以前乡下人多,农民也没医保,只要卫计局批准开业,收入还是不错的),他也很诚肯的说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诊所。我骑着摩托车载着小和去到了那个缺医少药的村子里,老百姓大部分都认识我,说想在村里开个诊所,老百姓们高兴极了。经过现场考察,小和和父母商讨后决定马上去卫生局办理有关手续。诊所开业了,门诊量很不错,一个月能赚一万多元的纯利,这个数在十多年前还是非常不错的,有了收入,有了正规的职业,亲人和朋友都放心了。不过小和的父母告诉我说从没见过儿子一毛钱,诊所赚的钱也不知用去了哪里,小和父母应该说的是真话,小和还曾经问我借过钱进货。一个月万多元到底用在哪里?小和的舅舅利用自己的社会关系多方打听,终于发现了秘密。原来,小和不仅染上了聚众赌博,老毛病也翻了,以前吸白面,现在常常去卡拉OK吃摇头丸。小和父母的希望又泡了汤,三天两天来诊所找我商量应该怎么办才好。为了那份情,我确实无法推辞,无法将他放弃,就算以后是否会记得我对他的那些付出,能够拯救一个失足青年也是值得的。所以,一有时间我就去他诊所聊天,并鼓励他将自已的所学全部发挥出来,挖掘自己的潜力,更好的为老百姓服务,并将他拉入了我的公益团队“两广爱心之家公益协会”,带他去看望山区孤儿和特困孩子,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艰难,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也许是公益事业启发了他本来的善良,我又一次感觉到他变了,变得多愁善感,变得会感恩,变得很少和社会上的混混出去玩了。他将以前吃喝玩乐的时间用在看书上,一起讨论在医学上遇到的难题,邀请我一起帮患者做些体表肿瘤手术(十多年前没严格限制村医的诊疗范围)。记得有个伤者在碾米时,不小心将五个手指伸进米机里,四根手指表皮全部压烂了,伤者不愿意去医院,强烈要求我们帮他治疗,我凭着自己在原来的医院外科学到的外科知识,和小和两人用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将伤者的手接好、缝好,经过十多天的严格抗炎、更换敷料,患者的手指除了有一些疤痕和灵敏度降低外,做日常工作的功能基本正常。 “改邪归正”后,小和坚持每天呆在诊所帮病人看病,在村民的眼里,他由以前的“嫖、赌、毒”变成了善解人意的好医生。记不清是哪一天了,他打电话约我晚上去外面吃晚饭,当然,我没有推诿的理由,那晚的主角只有我两个人。他说,他想离开这个地方去外面发展,理由是:以前的混混常常会找他,他担心自己过不了“瘾”关,希望去一个除了父母好友外再无他人知道的地方,尽量摆脱以前那群人。我当然是双手赞成的。他说,如果去外面开门诊,要一笔资金,希望能和我一起“同甘共苦”。说句实话,我也想,不过,自己正在经营一个七十亩的农场,每年都在亏本,已经欠下十多万债了,哪里还拿得出钱投资?小和很了解我的情况,他说就算我不做,他一个人也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换环境发展。从那晚分别后,他千方百计的凑了几万元钱,毅然放弃了曾经的自己,告别昨天的故事,成功的走上了有意义的人生道路凭着他那棵善良的心和虚心好学的精神,凭着自已丰富的诊疗技能,他希望能彻底告别过去,用真实的自己、真实的技术去回报社会。异地开诊所不是想开就开的,必须去当地卫生局申请执业后再耐心的等待有关通知。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好还是另有捷径,很快,他成功的取得了开办诊所的资格,在县卫生局注册。他“承包了某村医疗机构”。有了资格只是第一步,新诊所的装修、设备的添置所投入的钱,能否收回成本更是个未知数。那种“赌博”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的,就算万事俱备,当地老百姓是否认可也是一个迷。开业了,小和请了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到月底,总收入不到六千元。 区区几千元收入拿来交房租都不够,何况还要发三个员工的工资,还有水费、电费、交通费。第一个月就亏了两万多,面对亏本,小和没有灰心,依然用他那俊美的笑容和那双真诚的双眼接待着每一个患者。空闲时看看书,总结上个月的经验,积极和事业成功的朋友讨论经营技巧。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真诚和给本地居民的那种亲切感,加上不断提升的诊疗技术和正确的经营方式,第二个月的收入已经足够当月开支。他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继续和同事们一起,用最优质的服务和最干净的环境装点着诊所形象,知名度变得越来越大,患者自发性的在周围村镇互相传递着小和诊所的诊疗技术和就医环境。挨了半年的苦,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和良好口碑,门诊量终于从寥寥无几发展到排队候诊。不到一年时间,因为诊所快速发展的需要,小和请了两个医生,三个护士,两个药师,一个打杂的女工。他和其他两个医生实行三班制,从早上八点上班,到晚上九点关门。我问他,一个医生一天能看多少个病?他说;两百个左右,医生负责开处方,药士负责配药,护士负责注射,分工明确。诊所收入高了,小和将医生的基本工资提到了六千加提成,不怕加班的话,医生每个月可收一万至一万三的工资,药师每人每月五千加提成,护士每人每月三千五加加班费,全部包吃包住,并且按照国家标准享受法定节假日。去年,我和几个朋友应邀去参观了他的门诊部,环境非常干净整洁,病人排队候诊。说句心里话,我们几个朋友确实好佩服他的胆识和拼搏精神,更值得我们高兴的是,现在的小和说话文静、举止典雅,如果不“揭”他的“老底”,谁又知道他一路走来的蜕变?只是,笔者希望,他的诊所有收入了,一定坚守“不忘初心,良心看病”。这是一个失足青年的成功脱变的历程,事件是真实的,姓名是化名。我把他的真实事迹以小说的题材写出来,就是说,天下没有完美的人生,人都是有缺点的,只要忏悔过去,改正缺点,善良做人,照样可以作一个成功的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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