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柱镇位于耀州区东北部。东与演池乡隔沟相望,南邻董家河镇,西连柳林镇(现并入照金镇),北靠瑶曲镇。南北长14千米,东西宽7.5千米,面积99.8平方千米,共4100户、16194人(约2007年)。辖马咀、韩古、上安、吊咀、铁龙、阿古、克坊、西古、生寅、青龙、石柱、活龙、京兆、木章、沟西、白社、光明17个行政村,33个自然村,56个村民小组。2012年,撤乡设镇。镇政府驻石柱街,地理坐标为东经108°56′36″、北纬34°54′12″,南距城区20千米。为丘陵沟壑区,地势北高南低,海拔最高点为文王山1574米。耀(县)瑶(曲)公路穿境而过。
我不知道我的老师怎么去了那里,而且一待就是六年。从去年八月底,我第一时间打听到他的消息开始,就计划去看他。一直想搭同事的顺路车,在彼此的忙碌中等待无果,一次次的擦肩而过,时间不等人。已经又是新的一年,只好另改炉灶,决定乘车前往。
老师是我上党校时的班主任。当时我们所有的同学的年龄都比他大,他是我们中间最年轻的那一个,但是三岁天子,百岁臣。我们都特别听他的话,没有跟他起过任何纷争。他非常温和,没有年轻人身上的浮躁。要驾驭我们这些来自不同单位的各路大神,他是睿智的。
老师大学本科毕业,中等的个子,矫健的体魄,透着年轻人的阳刚之气,阳光而温暖。特别平易近人,语气柔和,从不居高临下,也没有分别心。跟所有的同学,都亲如一家人。他就像我们的邻居兄弟,就是在他那样的呵护下,我们全班60名同学都顺利的毕业了。但我们相处的那三年,却给我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象。只可惜当时没有任何通讯联系方式,彼此的离开,就中断了所有的往来。
毕业后我们也都奔赴东西南北,去打拼属于自己的天下。这一走就是21年,去年下半年,偶然的一次机会,爱人老师的孩子结婚。我非常有幸的是和我们党校的另外一个老师,在一个桌子上共同进餐,机缘巧合的是打听到了我们班主任的消息,如获至宝,兴奋不已。
在宴会结束的路上,我第一时间就拨通了我们老师的电话。听到了他久违的声音,就像回到了当年,在课堂上听他的课,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老师的工作很忙,我知道他是一个爱岗敬业、尽心尽责的人,忙一定是他工作的主旋律。
中间我还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全是问候。我们已经把老师当成了我们最好的朋友,他告诉我他在一个名叫火龙的村子,每一个阶段都会有每个阶段的工作,一场连一场的业务接力赛,他总是被公务缠身。难得的一次下新区开会,开完会就被各个乡镇同僚的酒场拉走了,让我在最近的一次距离里也没有见到他。
这样接近半年的光景,我不想再留遗憾,下定决心要达成这个小小的心愿,提前买了红心的大柚子水果。通知小高,从老区出发,抵达耀州汽车站时,过了安检,填了出行记录,购票的工作人员却告诉我这里没有车,又乘公交602辗转去了华原汽车站,终于坐上了去往石柱的车,终点站就是火龙。半小时一趟,车程50分钟,车票才7元。

45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到达了,我打电话告诉老师,我们已经下车的时候,老师竟然说:“做好准备,没有水。”电话这端的我都笑弯了腰,小高知道我有下午喝茶的习惯,这回遇到上甘岭了,老师在这儿不知道多么艰苦呢!那就渴着呗,因为已经错过了所有的小店,已没办法,拐回去再去买水了。
一条笔直的大道,阳光格外的亲切,照在我们的身上,暖暖的,那种熟悉度,跟当年回学校似的。也只有三、五分钟的距离,就看见了老师所在的村委会。我一眼就判断那辆咖啡色的越野是他的坐骑,因为那样的车和乡村的土地一个颜色,不管用什么样的速度奔跑,那一身尘埃是注定的。落上去的再多也是看不来的,这就是他和土地融合在一起的那一颗心呀!质朴无华,宽广而深远。
进了办公楼,我习惯朝左走,正顺着办公室的牌子一间一间的观察,判断哪一间是老师的,才刚看到第3个,已经一眼看到了我的老师,正坐在我的对面,厚厚的外套,戴着蓝色的口罩,笑容可掬地站起来,迎接我的到来。他的身材比以前微微发福了一些,额头上的头发,也开始有了一点岁月的华白。桌子上放着一沓厚厚的他才整理完的贫困户的资料。
老师歉意地说:“水管冻了连水也喝不上。”我说:“不要紧,有水果。”恰好他的同僚路过,就去他在隔壁的家里,端来了两杯水过来,然后又拿烧水壶和水桶过去接满了提过来,总算解决了我们的喝水问题。我和老师相视一笑,看我多有福气,主要是老师在这里被尊重的地位,更让我开心。
一聊才知道,老师的孩子在沿海那边实习。考了中医方面的研究生,个子比他还高1米85,体格比他还壮实,从老师的教育就可以知道孩子的憨厚和善良,下一代的天赋一定是超过我们的。他们也会遇到更好的机会,等着他们去挑选。老师的爱人在天然气公司技术科,他们在新区枫林也买了房子,日子总算都是那么妥贴的。办公室里有空调,老师却没有开。说冷了的时候就去外面晒晒太阳,节约用电吧!晚上有电褥子,这里是办公和住宿一体化的地方。老师受苦了,透过口罩盖不住的地方,我依然能看到老师晒黑的肤色,那就是下乡的印记了。
原计划的两年一期,但因为老师工作的出众,已经被留了两次。今年过完年总算可以回到学校,能与家人团聚了。他说老母亲已经79岁了,回去就有时间能多陪陪老人。谈起我们的同学,有的都已经不在了,所以健康才是我们永远的追求。他说:“白头发不敢焗油!”一个做开颅手术的大夫跟老师讲:“长时间的焗油,脑袋下面那块沉积的都是黑颜色。”他告戒我们要远离那些化学东西。
一场疫情,让我们都提高了对生命的认知。免疫力才是真正的战斗力,疫情过后,多少人一转身就是一生,幸运的是我们都还健在。好好保重,是我们彼此的真心关爱!又是一节课的交流时间,老师要安排明天的选举工作,我们也要赶末班车离开了,恰好有老师的同事回街道,就顺路捎了我们去车站。跟老师挥手告别,他说回新区后,一定到我店里去喝茶,还会带上他的养生朋友一起来。我期待着和老师的再次重逢。
临上车,一打听,才知道石柱这条路后面是通往瑶曲的,有班车可以直达。右拐的地方就是通往演池的,只可惜还没有村村通班车。车站商店已有八年的店史,女主人小查是85年的,她从亲戚的手里接过小店已经四年了,就像孩子一样舍不下了,她的笑容真诚而纯洁,让我想起大山里的孩子,那一双双向往大山外面的眼睛。人这一生最不能辜负的就是自己的梦想!我告诉小查,她有主持人的潜质,真希望有一天她能成为我的主持,和当年咸阳的李丹一样出色。
中巴车轻轻鸣笛,要回城了,只能跟她说再见,前方是一条开往新区的大道,也连接着大都市西安的方向,迎面的风吹来,柳枝依旧秋千般摆起来,车像舟荡在海面,我眯起眼睛,在阳光的怀抱里进入梦乡。迷迷糊糊,听到老师隔着窗子说:“你有灵珠一颗,久被囚牢关锁,今朝尘光散尽,照亮山河万朵。”

楚丰华
2020.1.11
9:15
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已退休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文稿在多家报刊、网络平台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