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澡了吗？

文/张小锋

你一定害羞，

提出这个问题不很原始吗？

或很幼稚，

在那富丽唐皇的高楼，

在那冒着热气的温泉，

这不是易如反掌的么，

你的问题真让人耻笑。

可你知道，被寒冷包裹的乡村，

倦鸟一样的老人，

初冬，季冬，深冬，

洗了几次澡呢？

背上的柴火是生命的延续，

墙角的阳光是幸福的满足，

闭门和开门一定伴奏呻吟，

早晨和黄昏一定思索消化，

谁还管皮肤如同冬日的枯树，

尽管风雪漫长而侵蚀。

我的父老，我的顾虑，

我问你洗澡了吗，

虽然这个多余的话题，

最怕别人偷窥，

但我想让你带着纹茧的双手，

搓搓澡，身子骨一定会很舒适，日子一定会很惬意，

但我不能够，

我只有诅丧。

我希望应该有个暖冬，

有一个舒心洗澡的日子，

让老人们搓搓澡，

去掉身上乌云一样的污垢，

及多半生的尘灰，

唉，佝偻的躯体，

够沉重的了，

何况身上还背着厚厚的一层，

并处在这长长的冬季，

我期待，父老，你洗澡了吗？

2021.1.13

作者简介：张小锋，咸阳市旬邑人，村医，爱好文学，咸阳市诗歌学会会员。